第18章 2024年的年味
也许是年龄的原因,也许是时代的变化,总觉得年越来越没有年味,这也是我听到越来越多的一句话。
小时候,心里最期盼的就是过年,就期盼那几小盒小洋炮炸,又或是那几根细细的小礼花,又或是那甜甜的香槟酒。
回想那时候,交通闭塞,村里没有车鸣声,也没有摩托电机的震动声,有的只是牛铃声、鸡鸣声、还有那哗哗的流水声。
那一声一声的鞭炮声,从天亮便一直响到天黑,从初一就能响到初三,我们炸水潭、炸牛粪,玩的不亦乐乎。
手里拿着一个烧饵块,撒点盐巴,一口下去,满满的年味。
年初一天还没亮,就会被父亲叫起床,给我们洗好脸,然后将小礼花拿出来递给我和妹妹,让我们自己在院子里玩爽。这天也许也是一年中起得最早的一天了吧,虽说起得早,但那喜悦的心情是无可比拟的,也是一年中最难忘、最不想错过的早晨。
父亲做好早餐后,便是一家人围坐在青松叶上,吃着炒猪肝、炒猪腰、炒猪心和炒饵块,喝所谓的香槟酒,打开录音机听着过年喜庆的歌曲。简简单单的早餐,却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早餐菜肴,每年都未曾改变。
吃完早餐,我便是迫不及待地约着邻家堂兄弟放鞭炮。村里的孩子三五成群,或在村头,或在村尾,又或者村一侧,然后用鞭炮声互相响应着,鞭炮声你一声我一声,总不停歇。吃完午饭,小伙伴们又结队去山上玩,或游山玩水,或挖山螃蟹!兜里却揣着满满地鞭炮,毕竟,放鞭炮才是小孩子最欢乐的过年方式。
细想来,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太多的娱乐项目,但却是满满的年味。
如今,我也长大了,小伙伴们也长大了,各有各的事在忙,各有各的小家庭,心也不再如小时那般无忧无虑!回家过年,图的不再是那个年味,而是陪老人吃几顿团圆饭,陪他们聊聊天,今年也不例外。
午饭过后,我和父亲、爷爷在院子里聊了会天。然后爷爷和村里的几个人出去了,听他说要去山后草地里的河边做烧烤吃。父母亲也去村旁的娱乐室玩去了,娱乐室有个小广场,村民们饭后都会聚集到此聊天娱乐跳彝族舞。而我不知道是何原因,今年哪里都不想去玩,便躺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
午睡起来后,我无所事事地来到后山,看看家乡的变化,感受一下熟悉的乡风,觉得也无多大趣,便又赶回家去了。
奶奶年龄大了,平时怎么却也闲不住,总会在院子里忙来忙去。今天年初一,风俗里不能忙活,她便也坐在火塘边烤着火,我便坐着和她聊了会天,看着她微驼的脊背、消瘦的身体,还有满头的白发,心里不由得一阵悲伤。
四点左右,父亲也回来了,听他所言,广场里也不热闹,很多村人都开车出去玩了,只剩下几个老哥在那儿打牌,父亲觉得无趣也就回来了,我接着又和父亲聊起天。平时我在外面上班,电话里聊天也聊不了几句,找不出那聊天的氛围,现在面对面也就多聊了一会儿,我也感觉到了父亲的高兴,但更感觉到父亲已然显得苍老。
父亲去做饭了,我来到房后走走,找找孩时的记忆,看着夕阳西挂。正月初一,我却听不到一声鞭炮声,唯一不变的就是牛铃声,鸡鸣声,还有远处那断断续续地鸟叫声!
平平淡淡的年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过去,我又离开了故乡,每次不变的永远是站在路口目送我离去的几个苍老的身影:爷爷和奶奶、父亲和母亲!
每次都是匆匆而归,匆匆而走,这一别,又该等到明年了吧!一年又一年,我混出了什么?只是脸上多了几条皱纹!只是给家人多了几分负担!
原来,成年人的过年,不再是儿童时天真欢乐的过年,而是一种责任、一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