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学画

莲乔想起王翠云是她娘发生在今天早上。她起床觉得无事，就跑到杂库房去找扫把。路过一个院落，她远远地看见王翠云弓着身坐在一个矮凳上，一双大手认真地搓揉着盆子里的衣料。这情景莫名熟悉，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娘。”

王翠云佝偻的背影一下子僵住了，她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阳光下布满汗水憔悴沧桑的脸。

她的湿手在自己身上使劲抹了抹，站起身来泪眼模糊：“乔儿……”

莲乔跑过去抱住她：“娘……你怎么……”她没有说再说下去，只是哽咽着紧紧抱住王翠云。王翠云老了好多，可这怀抱还是这么温暖。王翠云轻抚着她的背，良久才叹出一句：“我苦命的孩子……”

晚间，陆之意回到寝房，一进门就看见莲乔正托着腮坐在案几旁，一双眼睛羡慕地望着眼前的一幅画。

“看什么呢？”陆之意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一个漂亮姐姐送给你的画。”莲乔看了陆之意一眼，“她说她明天要走了。”

陆之意知道那是秦青。

他淡淡地说：“下次不要再随便收别人的东西了。”

莲乔看陆之意一副不悦的样子，还以为他和秦青闹过矛盾：“你不喜欢她啊？”

陆之意觉得好笑：“你希望我喜欢她？……那我喜欢她了，你可别哭。”

明明说的不是一回事。莲乔抿了抿唇，还是小声说：“你喜欢谁关我何事……”

陆之意看她一眼，心里突然就涌起一种不满。这态度，是要始乱终弃吗？

莲乔完全没注意到陆之意的反应，接着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一幅画啊……我看她画得挺好的，这花像真的一样……再说她都要走了……”

陆之意不再理她，转身去寻了茶壶倒茶喝。莲乔欣赏着画还在自言自语：“这么好的画你居然看也不看一眼……要是我也能画的这么好我不知多开心呢。”

陆之意摇了摇头，更不想说话了。秦青，五岁开始学画，师从全国名师齐茗烟，寒来暑往，画笔不缀。要想画得如她这般，连陆之意自己也不敢有此奢望。

“叔叔，你会画画吗？”莲乔突然抬头看向陆之意。

“会一点，你要如何？”

“我想学画画，你可以教我吗？”莲乔真诚地看着他，上进之心溢于言表。

陆之意不忍心打击她，想了想，觉得她培养一个雅好也好，加之有一件事正要同她商量，便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天开始，我要睡床。”

莲乔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这个不行。”

“那就算了。”

莲乔走到他面前，低声说：“换一个条件吧……叔叔……好叔叔……”

陆之意板着脸，没跟她一分好脸色：“不换。”

莲乔想了想，目光一闪：“好吧，我答应你。”

沐浴过后，陆之意早早就上床休息了。他今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心情格外舒畅。当然，他没忘记给莲乔留一半的床。

然而，老半天过去了，莲乔并没有过来。

陆之意忍不住下床去看。顿时，一股无名火窜遍了全身。只见莲乔已经在案几旁打了一个地铺，此刻正蜷着身子睡得香甜。

“莲乔！”

“啊？”莲乔睁开眼，样子无辜。

“你为什么睡在这里？”

“因为……你要睡床啊。”

陆之意被她气笑了，索性一言不发在她的地铺上躺下来。

“啊……你干嘛？”

“陪你一起啊。”

“你不是要睡床吗？”

“有你的地方就是床。”

莲乔第一次听见这种蛮不讲理的辩解，她红着脸把头埋进了薄被里，一句多话也不想说。

“出来……”陆之意扒着她的被子，“这么热，别把自己捂坏了……”

没有动静……

“快点……不然我进来了……”

莲乔的脑子哐当了一下，前两天的遭遇提醒她：要是在被子里被欺负一定会很惨。

正天人交战矛盾万分，黑暗中光线一闪，唇就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