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到禹域
回忆过去…不，我只是在时间的长河中刻舟求剑罢了。———白无铭
“以组织还有其他时代改革的即得利者为基础，经过相互之间，或许还有海外的勾结，他们的触手已经遍及了这个国家各个阶层的方方面面。随着他们的合流与壮大，他们已经开始露出挣拧的面目。”
“……”
“我们貌似生活在太平盛世，可当我面对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小脸时，我总是隐隐作痛。我很难承认，在那面飘扬的旗帜之下，是一个有资格存在于这片大地上的国家。”
“你说的太多了，而且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天一给白无铭缠上了最后一层绷带并使劲扯断。“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还有为什么会来这里，没有问你为何如此唾弃那群所谓的特权阶级。”
“嘶…痛痛痛，你想把我弄死啊。”
“在来找你之前我就打算好了，如果你无法解释你的行为，我将执行我们的约定。”
“哪个约定？”
天一按下了身上的一个按钮，里面传来了白无铭的声音。
“我将面对一个于我而言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未来的我。是的你没听错，我也没疯。我不太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以及我会变成什么人。我算出了太多结果，但如果按最糟的一个来算那将是个灾难，对于你，我，大家，这片大地。”
“你需要我怎么做。”天一的声音离录音设备近，显得格外㓋亮。
“你把录音打开了对吧，这些话我可都要录下来。”白无铭说“我现在很被动，我只知道他在未来，但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到来。更可怕的是我对他一无所知，而他知道我的一切，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
“那是当然，因为他就是你啊”天一说“而且你正当着他的面制定对付他的计划。”
“你说的没错，我需要更多的方案让他即使知道也无路可退。”白无铭说“而你就是方案之一，我的朋友，当那天真的来临，当我不在是你所熟悉的我，我希望你不要心慈手软…”
录音结束，一片嘈杂的沙沙声显得卡车里更加沉默。
“我完全忘了这回事…”
“未来的你知道你所有计划，他现在正在装傻企图瓦解你的其中一个计划，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阿浩，救我，天一他要杀我。”
“我还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正在开车的阿浩说“这么重要的事你宁愿找他不找我？”
“你又没把握对付我。”
“我想有点参与感嘛。”阿浩说“行了你们俩爱咋咋的吧，别妨碍我开车，本来我今天还要重考驾照哩，为了你的事大老远过来一趟。”
“你开车还是不长记性，分又扣光了吧，老实说你开车我多少有点不放心。”
“不乐意坐我现在就给你踹下去。”
“你看又没继安全带，说你多少回了。”
“安全带只是一种精神象征，它不可能永远保护的了我，只要我意志坚定，怎么样都是安全的。”
“回头脑门扣方向盘上的时候你用意志挡吧。”白无铭在车厢里挂着的吊床上躺下“小六，你啥时候也把驾照考出来呗，就指望你了。”
“……”
“小六，你吱个声啊。”
“啊，抱歉白叔，我有点走神了。”
“寻思啥呢这么认真。”
“我在考虑一会天叔动手的时候我要不要帮忙。”
“…”
“不，他还是他。”天一说“暂时。”
“谢天谢地。”阿浩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刚救回来就弄死多少有点不值，对了小六，帮我从后面冰箱里拿瓶汽水，要咸的。”
“张叔，这车都多少年没动了，冰箱里只有一窝耗子。我都给扔了。”
“唉，那台冰箱我当年可是装了一晚上啊。”阿浩有些失落，瞥了一眼窗外。“啊，你们看，是白头山。”
“真的唉，都已经到这儿了。”白无铭也探出了头“看几次都觉得壮观啊。”
“老白，这儿又是哪路神仙的封地了？”
“黑水河流域，我没记错应该是白那恰莫日根。”
“为什么你们还记得那么清楚。”天一也探出头“那只是一个荒堂的时代，虚假的神明早已离开这片大地。”
“要说荒堂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啦”
“政府老爷们高声标榜他们的正确。”阿浩指了指路边广告牌上的政治标语“然而真正的正确无需标㥬。”
“神明不也做过同样的事。”
“神明不屑于此，他们的信徒确热忠于此。”白无铭说“你不会真以为功德箱里的钱能到神明手上吧。”
“确实。”
改装卡车的兼价轮胎对于年久失修的盘山公路似乎没有抵抗力，晃的像波涛中的小舢板。
“这破路真不好开”阿浩抱怨道“如果某人没被通缉，我们也许能光明正大的走大马路。”
“对了白叔，你还没和我们解释呢。”小六说“你为什么要作那种事。”
“…我承认，老镇长是我亲手杀的。”白无铭说“不知道又是我以前得罪的什么势力盯上了我，他也是被连累的。”
“那和你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他要求我这么做，只要让他们看见我亲手杀了他，他就能和我撇清关系，他的家人就安全了。”白无铭撑开铁伞转了一圆“还有一个原因，他以经晚期了，想走的体面些。”
小六住的街区那有很多患者，他们临终时的样子确实无法用体面形容。
“难怪他的尸体会那样。”天一低下头“一处不明显但至命的伤口，前心穿后背。”
“为了骗过那些人，我和他老人家还特地演了出戏。”白无铭和上伞，“我假装发现他出卖我，气急败坏的和他撕破脸皮。然后在一下子…我想那群人应该是信了，我出镇子的时候还被他们偷袭了，我的剑还被一个矮子偷走了。”
“那现在你怎么打算。”阿浩说“我们好不容易又聚在一块了，结果就碰上这麻烦事儿？和我期待的重逢有点不太一样。”
“之后的打算么…”白无铭翻了个身“说真的，目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严重影响到我的计划，我最大的失误就是算错了天象。本来我应该继续北上的，一直到冰海边缘。”
“可你差点就永远留在遗迹那了。”
“那些也都在我的考虑之内。”白无铭说。“我考虑到了一切，政权交涉，时代变迀，冲突，一个被我遗忘的敌人，还有白十字加人教团。”
“最后一个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不可能用你那一套算出来吧？”
“是的，但我会看报纸。”
“……”
“说真的，我有信心对付这一切，但在北方残酷的寒冬之下，我不得不向蛮荒底头。”白无铭说“现在只能暂时南下，回到禹域境内等到明年春天在作打算。”
“你仍不愿放弃么。”天一说。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目的。”白无铭说“对了，你们也在我的考虑之中，你们会加人我的，我说的没错吧。”
“求之不得。”天一说
“正好这段时间也没事做。”小六说“正如校长曾经说过，几天不回家而已，房子又不会自己爆炸。”
“总比在宵禁期守城好。”阿浩说。
“怎么，空山城又戒严了？”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跟空气在那斗智斗勇逐鹿天下。”阿浩说“多下了几天雨就说是什么气象武器，就我们那破地方，攻城的多开两炮都要亏本，还气象武器。”
“这么特殊的时期，号称空山城的一人防线，黑色晴空第四任使用者的张浩天……上面那些人会放你出来？”
“吓唬人的虚名而已…”阿浩说“当然，我是溜出来的。”
“不怕被通缉了？”
“怕啥，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们两个安静点”天一说“有人或是什么东西跟了我们一路了，光顾着和你们讲话现在才注意。”
“你又吓唬人吧。”
“爱信不信。”
“随你怎么说喽，反正这儿就你身上装了雷达。”
“我去对付他们，阿浩，把车开快点，我们灰郎那儿会合。”
说完，天一跳出车外，在半空中从背后伸出一对铁翼，一阵劲风之后便消失了。
“他可好久没用那对翅膀了，一会可别掉下来了。”阿浩说。
“唉，对了，我把老灰算漏了，我这破记性。”白无铭说“他怎么没一快来。”
“那家伙收到你的消息第一个就动身了，走的水路，结果碰上凌汛给冻江上了。”
“这样啊…”白无铭有些惊讶“对了阿浩，天一他是让你开快点，可路牌上有写最高限速，要遵守交通规则。”
“规则是人类制定出来控制同类的工具，这是一条年久失修的老路，没有人，人的规则也就失去了意义。”阿浩说“全速前进！”
在狂飙了不到三分钟后，一棵似乎为了证明此路年久失修而长在路中间的大树让阿浩踩下了急刹车。
“＊*，这树怎么长在路中间，一点都不守交规。”
“我很抱歉，但我认为人类的交通规则作为植物没有义务遵守”
“这些规则是我们的文明运作至今产生的宝贵结论，作为世界的一分子都有义务遵守。”
“张叔，你在和一棵树吵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