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妤儿，你这会有没哪里不舒服？”
“妈，没有，我没受伤，身体也没大问题。”林梓妤再次重复这个回答。
她和秦煜杰回到秦宅至今半个钟里，白婉已经问了五次她有没有事。
隔上几分钟就问一次，仿佛她是患有重病之人，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白婉双手拍膝：“哎呀，我这不是怕嘛，你说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偏偏撞上这桩意外，要是……”
“翁叔说了，就是低血糖，偏瘦，缺钙，后面调理一下就行。”秦煜杰着实有点看不下去了。
从出事以来，无论电话里还是这会，白婉一句不问他，只顾围着林梓妤转。
不知道的估计都以为林梓妤是亲生的，他是入赘的了。
白婉还要说什么，但被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打断，“老婆！老婆！”
是玄关处传来的，“老婆？婉儿，你在哪儿？我跟你说，我有一个重大情报！”
“什么事呀你？”白婉小跑过去，有点嫌弃的语气。她正和儿子儿媳说着话呢！
一身儒雅气质的秦鸿，这会儿像个挖到什么猛料的的菜鸟记者。
他对白婉激动地说：“秦煜杰！你儿子！老翁跟我说，他带了他老婆去医院！”仿佛在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林梓妤：这不是说的我吗？
秦煜杰：他爸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
“哦。”白婉哭笑不得，“就这？”
“嘿不是，你怎么‘就这’？”秦鸿不满意白婉的反应，但没继续说下去。
而是搂上她略显富态的腰身，再“吧唧”重重地亲她一口。“算了，先不说这个，老婆，我想死你了！”
“你讨厌死了！”白婉似怪非怪他，“经过我同意了吗你！”
秦鸿委屈：“我老婆，我还不能亲了？”
“我不是说了，迟回一天就扣掉一天的kisses吗？”
“老婆，我那不是没办法嘛，这次去的学校，那些个年轻人可笨，讲起课来费时间，我知道你想我，我不是也……”
“行了不用说了，这次算我开恩，下次……”
“吧唧”秦鸿又亲了白婉一口，简直是吸的，口水都沾到白婉脸上了，“没下次了，老婆，我爱你！”
“呸！老不要脸！”白婉故作恶狠狠地骂。
靠着这些打情骂俏的声音自行脑补画面的林梓妤：这难道就是50多岁人的爱情吗？她不应该在这里……
秦煜杰：习以为常，爸妈是真爱，他是意外。
但他不自觉地转头看了一眼林梓妤。
还是有点不一样啊，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吃狗粮，现在他也是有老婆的人了，虽然他们不像他爸妈那么……开放？
“别别别，老婆，我还没说完劲爆新闻你听啊！”秦鸿在白婉第三下拳头落到他身上前，赶紧求饶。
白婉哼一声道：“有屁就放。”
“老翁说了，臭小子那一对看着可般配，说他们出车祸了，秦煜杰没事，他老婆受了惊吓，他可紧张了。”
林梓妤听闻，心里反驳：秦煜杰哪里紧张她了？他不过是怕她出事，他不好跟白婉交代。
“切。”白婉毫不惊讶，她早就知道了，但她想逗逗秦鸿，“然后呢？”
“诶？往常你都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嗐，你抓抓重点啊，他很紧张老婆，那是不是说，很快我们就能那啥了？”
白婉瞄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两人，知道他们都听着，故意问：“哪啥？”
“我不敢说准，但我觉得，离我们抱孙儿，应该不远了。”秦鸿笑呵呵地说。
“噗！”林梓妤一口姜茶全喷了。
本来她是想喝口姜茶压压惊的，这下好了，更没法淡定了。
这杯茶既辜负了林梓妤，没起到使人镇定的作用，还伤及了无辜。
波及面积之大，茶几，地板，她的衣服和居家鞋，统统遭殃，还有秦煜杰的半边胳膊，他刚起身想倒杯水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梓妤跟他道歉。
秦煜杰没说什么，给她扯了两张纸。
她接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擦哪里，就这么拿在手上握成一团。
“喏，当事人都在呢，你问问吧。”白婉老喜欢整秦鸿。
六目相对，彼此眼中的对方，都是一副窘态。
“爸。”秦煜杰边拿纸擦手臂边打招呼。
林梓妤跟着起身，有点不知所措。
秦鸿同样。他哪能知道，他刚说的人，马上就出现在他面前了啊。
这大概是史上最尴尬的儿媳见公公的场面了吧。
“愣着干嘛呀，这你儿媳！哑巴了你？”秦鸿又挨白婉批评了。
“孩子，你好，”秦鸿社恐似的，露出一个不太自然但很慈祥的笑容。“我是爸爸，真抱歉我前面出差，今天才见到你，很高兴认识你啊。”
“爸，您好。”林梓妤上前微鞠躬握上了秦鸿的手，“我是林梓妤，我更高兴见到您。”。
林梓妤这话不假，她听姚雨华说过，秦鸿是红市中医药研究所的一员，在工作中他坚持“活到老，学到老”，是热爱事业的典范。
白婉对林梓妤越看越满意，频频点头。
秦鸿跟着点头。他在外地出差就听白婉电话里跟他说过林梓妤了，她看起来确实是像白婉说的那样，大方、懂礼貌。
秦煜杰叫来张姨：“张姨，麻烦。”
张姨十分利索地收拾起客厅的灾难现场。
这种时候，秦鸿他们应该要换个地方继续联络一家人的感情，但是，很明显这事来日方长。
“你们上楼换洗去吧，我刚回来，也累了，明天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秦鸿此刻显示出大家长持重的一面。
实际上却是——
秦煜杰和林梓妤前脚刚上楼梯，白婉后一秒就嘲笑出声：“呲，老不要脸，你怂了？”
“你别，给点面子，孩子们……”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又菜又爱玩！”
秦煜杰一步两级楼梯走，他真不愿等下参与到什么付费场面当中去。
林梓妤也加快脚步，生怕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