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不透的人
韩筱筱总感觉自己看不懂戚文谦。
在她心目中，戚文谦和时燊安是从小玩到大的竹马竹马，他们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是一个班，形影不离，从未分开。但是这次选科分班时燊安去了物化地，戚文谦去了物化生，据时燊安所说，这是他俩第一次不在同一个班，时燊安去了7班，戚文谦在9班，原本韩筱筱以为戚文谦肯定会很难过的，当时时燊安当时委屈难过不舍都表现在表情身体上，眼围像演员一样说红就红，难过得就快要哭了。
可戚文谦反应很平静，他只是无奈地对时燊安笑了笑，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就忙着有条不紊地处理自己的事了。
戚文谦对离别好像一点都不悲伤，好平静。
韩筱筱和戚文谦是一个班，全理的9班。
安定下来后才发现，整个偌大班级，50个人竟然，只有6个女生。除了韩筱筱，其他的女生一看就是学霸类型，似乎就韩筱筱一个人不是个专心搞学习的正经人，韩筱筱的心情一阵复杂。
1～10班是物理方向班级，11～15是历史方向班，筱筱与林茜互相告别，答应对方就算不在一个班，我们也是好朋友。
又是全新陌生的环境和同学，到达新班级后，韩筱筱到了晚饭期间全员走空时才能有空与戚文谦说话，韩筱筱观察道，只要戚文谦没有写作业预习，那么他一定看书，戚文谦永远都在挤出时间看书，他真的很喜欢看书。
“好巧啊，我们又是一个班呢。”
韩筱筱走近戚文谦身旁，饱含热情的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她还特地把声音夹甜，装出一装人畜无害惹人怜的模样。
戚文谦闻音抬头，四目相对，他轻笑地回答到。
“真巧啊，那到了新班级也要努力呢，学考一起加油吧。”
韩筱筱立马敏锐地懂得他话中的意思，笑着附合了几句，知趣地回到了座位。
戚文谦在拒绝我，他那句“你别喜欢我了好好搞学习。”的话都快藏不住说出口了。
韩筱筱懂，所以到达新班级后她就没有主动找戚文谦时燊安说话了。
新座位表出来了，作为理科班的稀有物种，韩筱筱以及那六个女生坐了第二组前两排学霸VIP座位，戚文谦在第三组中外排靠后的位置，韩筱筱坐在第二排靠门就不太容易回头看戚文谦了，但她依然选择时不时找机会偷偷观察戚文谦。
戚文谦很安静，很低调，他从来不声吵闹，不大声喧哗。
说地不好听点，他这个人非常没有存在感，像只待在角落里安静的猫。
韩筱筱也在食堂偷偷观察过戚文谦，发现倘若他正在咀嚼东西时，也从不开口说话，他宁愿选择快速的把食物嚼完，也从来没有满嘴含着食物回答问题。他与旁人吃饭的时喧闹聒噪含嘴喷饭的人反差很大。
戚文谦也不太爱说话，他一天的话很少，时燊安不在，他一个人刚来到在陌生的环境里几乎一句话都没和他人说，他好像很不喜欢与陌生人主动交流。
戚文谦像是受过什么高等教养似的，素质行为都很像倍受约束一般，是很规范，很乖，但是他和学校的人好像隔了层布。
他的学习成绩，他的涵养，他的气质，他安静，不争不抢的性格，与这纷纷扰扰混乱吵闹的世界一点都不复合，韩筱筱忍不住猜想他为什么会来到三中的，戚文谦，一看像一中或者实验的人。他和这里十分格格不入，像来乡下上学的城里人。
“……我总感觉看不穿他——你说他家是不是家境中落了，从前家里很有钱，后来败坏了，所以他骨子里带了一副教养呢？”
“狗男？李胜男，时燊安！你快回我！我说我总是看不透戚文谦，到底是为什么？！”
“我咋晓得！你天天说你看不透他，反正他又不喜欢你，你干嘛不趁早放弃呢？时燊安不行么，我感觉他人也挺好的，还总跟你打打闹闹，人又接地气，不清高。”
李胜男叼着棒棒糖打着游戏，她飞速的手速在屏幕上都模糊成了残影。
“我不嘛！那不一样！我和时燊安只能是朋友，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喜欢戚文谦嘛！我非他不可！”
韩筱筱脸红地绕了绕头发，此时的她正在等待游戏人物的死亡冷确时间。
“你非他不可，人家只想搞学习，又不鸟你。”
“反正我就是不太想放弃他，我总感觉他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哪不一样我说不出来，我感觉他家一定很惨，他的故事肯定不简单，我一定会追到他，然后打探清楚滴！”
“呵呵，你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吧！——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一直没问你，他有前女友吗？”李胜男莫名其妙地问道。
“当然有啊，”韩筱筱乜了她一身，“他长那么好看，没女朋友才真反常。我之前生怕他曾经女友不断，还好还好，就谈了一个，谈了一二年，初三前分了。那女的叫什么甜，在实高，听说是个舞蹈生。”
“哇，你不怕他还对那个女的念念不忘吗？其实他还喜欢那个女的，只不过是用学习来搪塞你的~”
李胜男前秒贱兮兮地调侃韩筱筱，下一秒猛报一声粗口。
“阿西！我也死了！啊——”
李胜男气急败坏地把手机往床上一砸。
“气死我了，傻逼队友！XX……”
韩筱筱尽力按压下今天下午连跪输掉的怒火，道。
“不可能，还有，听说戚文谦是被甩的，万一，就算他对她有个白月光滤镜我也不怕，随便，我用我的魅力代替她就好了呗……唉呀胜男，已经输了，别骂了。不就输了盘游戏吗？什么大事——”
“md一下午连输两吧！”
“没事——”
话音未尽，李胜男男朋友打电话哄人来了，韩筱筱内心暗骂撒狗粮无情，自觉走出房间，来到走廊。
这时，楼上传来李胜男姐姐和她男朋友接吻声以及打闹的嘻笑声。
“哈哈你别闹！”
“再亲一口吧——”
韩筱筱的火立马窜得比李胜男还高。
“你回来了？”何芝华坐在沙发上，听韩筱筱关门的声音问道。
“嗯，回来了。”
“还没吃完饭吧，过来吃。你12月学考准备好没有，该背的你背了没有？”
韩筱筱敷衍地装作已经背好的模样，端着粥来到了餐桌上。
韩筱筱爸爸端着新鲜出炉的热菜出来，然后夫妻俩点开了晚饭必备——新闻联播。
又是熟悉的晚饭聊新闻环节。
韩筱筱对这总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放回餐具去厨房后，去往二楼房间。
慢吞吞地上楼梯时，她又听见爸妈的交谈声，听又听不懂，所以她回去了。
“谁啊，太久没回沐阳了，我都忘了。谁能在这种环境下全身而退，一点损失都没有还能升官的？”韩爸问
“——戚骥，他是个好狠的人，城府很深，来沐阳这么多年，听闻他从不接受别人的贿赂，也不从接受什么饭局。这么多年，他一直很稳定”
“他啊？他当年不是出过事，风评很不好？”
“这都十几年了，早没什么影响了。”
韩爸起身收拾碗筷，“他大的是个儿子吧？是上高中还是大学？家里那么有钱，肯定是个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吧。”
“关我们啥事，大概年纪和韩筱筱差不多大，人家上的高中，肯定是一中实高，关我们啥事？”
何芝华在客厅绕步消食，突然压底声音，
“我更在乎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戚骥隐瞒得可深了，这么多年，我们连那个私生子性别都不清楚。”
“不知道啊，他们戚家水可深了，他们一家肯定都不是什么好种。〞
韩筱筱被公交的刹车声吵醒，她揉揉眼睛看着窗外的水雾，打量着四周。
12月的冬雨很凉，去往实验学考的大巴更是又湿又潮，韩筱筱的刘海都被雨水打湿垂成二维码了。
她小心地回头，戚文谦穿着灰色外套独身坐在公交最后一排靠窗位置，他手肘撑头，脸朝向窗外，他身上拿着书包，韩筱筱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是在担心考试吗？还是担心会遇到她？
韩筱筱回头推测，戚文谦和那个女的到底发生过啥啊？真令人好奇，我又没机会抓时燊安来问问，戚文谦真无法让人看透呐……
——唉呀，政治册子都被水汽揉烂了！韩筱筱慌忙用袖子擦水，我真的好烦背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