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体检查
莫青推开门走出来时，祁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响动才抬头看过来。
“小言醒了吗？”
莫青轻轻合上门，听到祁老爷子的话，慢慢的摇了摇头。
“暂时还没有，小少爷正输着营养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等他醒了先给他吃一些流食。”
祁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进了祁言归的房间，而莫青则是由管家先生送出了门。
“嗯……”
祁言归只觉得脑袋彷佛千斤重，挣扎着睁开眼睛，他的手下意识的摸索着，却没有摸到那柔软的小手。
“囡囡？”
小孩声音本来就小，再加上祁言归饿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自以为声音很大，其实根本没人听见。
“醒了？”
老爷子不知道在房间里坐了多久，看见孙子醒来，平淡的开口。
老爷子说的是平淡，祁言归却是当场顿住，他一直都很怕自己爷爷，因为自己爸爸的原因，他们少的几次的见面并不美好。
在祁言归的印象里，这就是个脾气不好，说话阴阳怪气的怪老头。
祁老爷子看着床上一言不发，拧巴的肉团子，声音一沉，
“哑巴了，我跟你说话呢。”
祁言归嘴巴高高撅起，眼里包着一大滴泪，要落未落。
老爷子看着他含泪的样子，眼神一冷，龙头手杖用力的砸在地上。
“不许哭，动不动就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祁言归这下是彻底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不伤心，本来找不到爸爸妈妈就够伤心了，囡囡也不在了，爷爷还凶他，爷爷坏，他讨厌爷爷。
老爷子眉毛紧紧拧着，他记得他爹小时候也不爱哭啊，怎么生个儿子是个泪包。
旁边的管家看见祁老爷子越发不耐烦的表情，赶紧抱起床上的祁言归，用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着。
“小少爷，不哭了啊。”
管家一边哄着怀里的小少爷，一边叫厨房把准备好的粥端上来，管家用勺子喂着，祁言归也是被饿狠了，恨不得连碗都啃了。
管家怕他吃多了不好，喂了两小碗就没再喂了，祁言归手环着管家伯伯的脖子，恹恹的看着放在一旁的粥。
老爷子在旁边看着报纸，一抬头就和祁言归水润润的眼睛对上，祁言归嘴又是一瘪。
老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小孩怎么这么爱哭。
祁言归向老爷子伸出双臂，嘴里嘟囔着。
“囡囡呢？你把囡囡还给我。”
“林夕，他在说些什么呢？跟个蚊子似的。”
林夕，也就是管家，抱着祁言归，面对家主的问话，如实的回答。
“小少爷好像想找一个叫囡囡的人。”
祁言归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又开始哭了起来，老爷子被他哭的头疼，无奈走上前去，轻声问。
“你找的这个囡囡是谁，你总得跟爷爷说，爷爷才能帮你找啊。”
祁言归靠在管家肩膀上，哭的一颤一颤的。
“囡囡就是囡囡，她答应了要一直陪着我的，肯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老爷子无奈，拗不过自己孙子，只能打电话给祁甲。
“你们找到小少爷的时候身边有别的什么人吗？”
“那之前伺候少爷夫人的下人里有没有谁有女儿的，去给我查。”
老爷子挂了电话，伸手从管家手里接过祁言归，对着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可亲的微笑。
“小言，给爷爷说说，你要找的这个囡囡长什么样子啊？”
祁言归抿着嘴，回忆着。
“囡囡长得白白的，软软的，又漂亮又可爱，还穿着漂亮的小裙裙。”
老爷子和管家对视了一眼，就祁言归这个描述，说了跟没说一样，放眼整个海市，百分之八十的小女孩都是这样的。
祁老爷子无奈只能拍了拍祁言归的小肩膀，安慰道。
“爷爷一定帮你找到她。”
祁言归紧紧的抱住他，在他熨烫平整的西装上擦了擦鼻涕和眼泪。
林夕看了眼，抬头望天，假装没有看见。
没一会儿，祁甲就打来了电话。
“没有这个人？”
祁老爷子和怀里的小团子对视了一眼，交代了祁甲几句后就挂掉了电话。
“小言，你跟爷爷说，你和这个囡囡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认识的啊?”
祁言归眼皮耷拉着，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想了一会儿才开口。
“就是在家里面啊，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囡囡就突然出现了，她还会飞呢。”
祁老爷子拍背的手一顿，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这个囡囡是你这两天在爸爸妈妈房间里面看到的吗？”
祁言归重重的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回答。
“是哒。”
老爷子表情变得严肃，看向林夕。
“你给莫青打个电话，让他再来一趟。”
天杀的，他这唯一的孙子怕不是饿傻了见鬼了吧。
莫青急匆匆的赶来，祁家老宅有专门的诊室，里面设备齐全，老爷子让他给祁言归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祁言归突然被这个陌生的叔叔抱起来，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
“叔叔，我们要去哪啊。”
莫青给他塞了颗糖果，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叔叔带你去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生病。”
祁言归哦了一声，把糖果握在了手中。
莫青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你不喜欢吃糖果吗？”
祁言归摇了摇头。
“喜欢，但是我要留给囡囡吃。”
莫青也大致了解了这次来的目的，进了诊室开始给他做检查。
两个小时后，祁老爷子拿到了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
他把报告摊在了桌面上。
“小言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莫青取下了眼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这样看下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因为太久没进食导致的身体虚弱，至于小少爷说的囡囡，很有可能是虚弱时出现的幻觉吗？”
老爷子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幻觉吗?”
林夕看着老爷子思考的样子，斟酌着开口。
“家主，你看要不要联系云家那边来人看一看，是不是？”
老爷子摇头否认了他的话。
“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云家人，既然检查报告显示没事，那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