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口袋
解决完雷从东一事后，我和万清回到了总部，雷从东变化成的怪物也被以“瞎舌头”一名录入到《斯顿市怪物图鉴》中。
下班后的万清热情地约我去某餐馆吃火锅，并特别强调只能我一个人来。
“嗯。”
“说好了哦，戌时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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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约到了地方，一进门就看到万清在向我招手，手里还拎着一个两手大的破布口袋。我看了一眼万清，又看了一眼破布口袋，感到很疑惑。
万清张望着我后面，确定没有人了之后说：“跟我来。”
“你又在搞什么违法乱道的东西。”
我跟着万清上了二楼，来到了餐馆深处的一个包间。来到包间后，万清像是如释重负，坐在了软包椅子上，把破布口袋放在了挨着自己的椅子上。
“还有其他人吗？这里面是什么？”
万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分别给我还有自己倒了一杯茶。
抿了一口茶后，万清才开口：“没有，就咱俩。”
“咱们两个人。一个包间。”
“我跟老板都说好了，放心吧。”
“你又想干嘛，这里面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指了指万清的破布口袋。
万清嘿嘿一笑：“你还是那么敏锐啊，恒者。”
我有些无言地对他说：“不是我的观察力强。”我又打量了一下万清的装束和这个很不合群的破布口袋，“任何一个人也能注意到它。”
“啊!我特地整个不引人注意的口袋呢。”
观局部而不察整体，是万清的风格……
万清把破布口袋放在了桌子上，我马上就被惊到了。刚刚有距离时没仔细看，现在却能清晰的看见，这系口袋的绳子才是玄机所在，一条“缚尸绳”！
“万清，你不会！”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刚想抢过破布口袋，万清赶忙解释，死死地用身体护住口袋。
“我哪能做那缺德事儿啊？你是了解我的为人的，恒者。先别着急，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万清确实不会做这种事。”冷静下来的我收了势。万清也再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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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清说的“缺德事儿”是一种歪门邪道：在处刑人之外，有被称为“献祭先生”的特别存在，会以孩童的尸体做为媒介，用特殊的方法将其魂灵引进去一半，然后把受益者的名字写在七十七张黄纸条上，贴在尸体身上，再用火烧。取其烧尽的灰烬，装在小香盆里供着，便可护佑一家安宁，财源滚滚。
之所以专门选择婴儿作为媒介，在于两个方面，一来：婴儿是离阴最近，离阳也最近的特别存在；二来，婴儿的心灵十分纯洁，也有着天然智慧的加成。是薄利多销的残忍“生意”。
这种做法不仅为人深恶痛绝，还会害人害己。献祭先生自己将永世不得超生，与自己有关的亲人也都会受到牵连，子孙后代生生世世饱受折磨，直到为他还清因果。受到荫蔽的人，即与献祭先生做这种生意的人，享尽几年的荣华富贵便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且是两倍甚至更多，具体看婴儿的出生月份以及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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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万清解开绳子，口袋里面立刻有什么东西搅动起来，一会儿，钻出一条乌青色的小蛇来，头顶一抹橙。
“嗯？”
“来，吉祥，快见过你师兄。”
“……”
这个叫做“吉祥”的小蛇嘶嘶的吐着舌头，不紧不慢地朝我爬来。我谨慎的盯着它，见它没有危险后，要伸出手抚摸它。万清赶紧扯过吉祥，阻止了我。
“你干什么？”
“吉祥是女孩子，你不能对她动手动脚的。”
“所以你就能？”
“那是我和吉祥关系好。”
我叹了一口气，说：“赶紧把它收起来吧。一会儿火锅上来了，吓到人。”
“不会，我跟老板说好了，一小时之后再上火锅。”
“你倒是常客了。怪不得你这些天都这么急着下班。”
万清和我都没有再说话，一阵沉默后，我决定先开口。
“这蛇不是一般的蛇，你也看的出来吧，是‘灵蛇’，必须交给总部定夺。”
“灵蛇怎么了？有规定处刑人不能带灵蛇吗？”
“是有这个规定……”
“哥……吉祥她很乖的，绝对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不行。”
“啊，但是吉祥一个人，一个蛇会很可怜的，总部那些家伙不知道会怎么对她。拜托，就这一次，帮我隐瞒一下。”
万清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主动送到总部，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它制成特别的膏体，成为处刑人的药品。但是吉祥留下来是缘还是劫，我不清楚，如果是劫的话很可能让万清受到伤害，与其这样，不如……算了，师傅说过，万物的出现必有其因果，不管是缘还是劫，都宽心接纳吧。
“万清，起卦。卦象是吉……”我看了一眼吉祥，“就留下它，卦象是凶，就把它放回原来它所在的地方。”
“嗯，好吧。”
我抓起随身所带的三个硬币，向桌子上一甩。硬币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根据硬币的方位以及其所对应的地支和五行，卦象是中吉。万清一看这个卦象，乐得不行。
“太好了！吉祥你看到了吗？你可以留下来了。”吉祥亲昵地趴在万清的胳膊上蹭着。
正在我们都开心的时候，恍惚间，我看到了窗外飘过一个淡淡的黑影，带着不详的气息。不过这种情况倒是常见，察觉到附近已经没有了黑影的气息，我便没有再追究了，这不是我们处刑人的职责范围。
开心过后，万清又把吉祥放回了口袋里，这次没有系绳子。
一个小时后，服务员把火锅端了上来。
“小霍，老板说送您一个汤，改天有机会聚聚。”
“好的好的。”万清向服务员点头致谢，服务员又端进一盆汤，离开了。
“万清，我没想到你的人缘这么好。”
“当然，作为处刑人信息网不得四通八达？你在内我在外，是可谓里应外合。”
很快，服务员便将一盘盘肉和菜都端了过来，吉祥倒也听话，静静地待在口袋里，没有出声也没有探出头来。等服务员走了之后，万清便唤它出来。听到万清招呼的吉祥从口袋里嗖的一下钻了出来，盘起来身子待在万清的手上。万清用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生肉喂给她吃。
“吉祥，好好跟着万清。”吉祥听懂了我的话，仰起头轻轻缠住了万清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