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酸甜苦辣咸
外头天空湛蓝，白云缓缓，越往外走，街道的喧闹渐渐传入耳中，市集街道商铺热闹，不时一袭春风，宜人清爽。
萧无声跟在她身后不远，见她悠闲地逛街，这要看看，那要摸摸，路过药铺医馆，也不见她进去。
“过来！付钱。”见到她在前方的水果摊，手拿着几个山楂，开口喊自己过去，真的是使唤人得心应手。
看着摊主赔笑而又急切的眼神，萧无声拽着钱袋前去付钱。
江昭沅用自己衣角擦干净一个山楂，递给他：“咬一口。”接着自己咬一口，酸涩充满口腔，差点被逼出眼泪，“快点，我得知道你的五感反应。”
萧无声眉眼中神色凝重，黑眸透着冷意，接过山楂咬了一口：“有点酸。”
“只是一点？”江昭沅被酸的吐吐舌头，将手里剩下的山楂全给他，“你吃，都吃了，有助你锻炼味觉恢复。”
“这就是你治病方法？”萧无声将山楂攥在手里瞪着她，审视她这无厘头的治疗方法。
江昭沅一巴掌打在他的臂膀上：“你这些年来，想必解毒治蛊的方式试过很多种了，才研究出可控毒蛊半月的内功心法吧，天下治病法子多的是，只要用的对，有效就行，我这种方法看似儿戏，其实也有道理的。”
“走，带你去吃蜜饯！”江昭沅推着他往前走，来到卖蜜饯的店铺，让他各式各样挑了一袋子，让他一路抱着吃。
走在他旁边，伸手去袋子里掏掏：“草莓，李子，桃子，这些蜜饯中哪个最甜？”
“桃子？”萧无声回味着，不确定地回答。
江昭沅带他来到菜摊，抄起一根苦瓜擦干净，一掰两半，把里头籽掏出来，递给一半给他，示意跟他一起吃。
菜摊老板瞪大眼看着主仆，莫名奇妙的抓起苦瓜不由分说地抓起来就啃，主子的哭的眼泪横流，仆人却没有什么表情。
江昭沅苦的眼泪直流，指挥着萧无声付钱。
接着路过一家面馆，面馆门口招牌引的萧无声主动驻足：“你看，爆辣野椒面。”
“这个不吃。”江昭沅拉他走。
“为什么？酸甜苦辣，轮也轮到。”
回顾萧无声往昔，身负复仇计划，也是在这凶险江湖靠一人一刀扛下来的，除了武艺，论智慧策略也是有的，只不过近些年毒蛊缠身，盟里变故，他也是分身乏术顾不上这么多，想着帮他治好毒蛊带来的病痛，他的智商便重回高地，再现威武雄风。
怎么这看着，竟然先让他暴露出了一些傻白甜的反差萌呢？
江昭沅无奈地笑意从眼眸流露：“测试五感归测试，吃坏了胃你也难受，你想拉肚子吗？盟主，为身体着想，请你说话前过过脑子。”
“辣，还有咸，组合起来，回去后，让客栈厨师给你做盐炒辣椒大蒜啊。”
“什么东西？”萧无声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些东西加起来还能吃吗？
逛了市集一圈，另找了一家客栈落脚，萧无声想将手里帮她提的东西，扔她房里便离开，竟被她阻止。
她要进的是自己的房间。
萧无声不悦地拦住她：“你的房间在隔壁。”
“我知道，但是我还要在你房间布置。”江昭沅无视他，抱着东西就进去开始捣鼓，
萧无声翻了个白眼跟她进来，刚才她就在市集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鼓鼓囊囊一大包，钱袋都被花空了。
“你想在我房间弄什么？”
江昭沅将袋子里的东西抖落出来，谄媚道：“为了让你晚上睡得好呀！”
“这一堆……都是什么？”萧无声嫌弃地跨步而过，坐在床榻上。
地上有一堆干燥的果壳，见她用锥子在上面逐一打上小孔，用麻绳有规律间隔的穿起来，直到成为一串。
“这个，通过抖动，能发出在自然音象的乐器，声音低沉婉转，就像溪水流过的声音。”江昭沅一边低头穿绳，一边解释。
萧无声嘲笑：“怎么可能……”
等江昭沅穿好一串拿起来，轻轻晃动，果然如她所言，果壳之间的碰撞，竟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是自己从未听过见过的。
看见他眼神从冷漠，到黑眸一下有了光亮，就知道，他感兴趣极了！江昭沅将果壳响铃递给他，继续做下一个。
拿起一个如小臂长短的，已经晒干的仙人掌茎部，摸起来坚硬，里面已经完全掏空，往里面倒入大小不一的石子封口，在轻轻上下摇晃，管内会发出摩擦的声音，能仿出如雨点落地的声音。
“这个呢，这个是什么？”萧无声已经很有兴趣了，已经开始追问了。
江昭沅示范，轻轻上下摇晃，轻轻旋转：“这个叫做雨棍，它的声音就像下雨的声音。”
让他带入情景，想想阴雨天，走在只能看到一片绿的竹林，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碰撞到竹子上，竹叶上，淅淅簌簌的……
“凉风吹来，你坐在竹林小屋，屋檐院下，摇椅惬意晃着，听雨落，闻竹香……”江昭沅手里摆弄雨棍，温柔低语娓娓道来。
萧无声恍惚了一会，回过神来，刚才竟然有一刻被她的语言声音带引，脑海中构想出她说的画面，不禁沉迷。
“还有什么？”见她身边还有一堆东西没用上，探头去看。
“这个啊，叫做海浪鼓，长得跟小儿玩的拍手鼓有点像，但是它是没有把手，它是密封的，鼓内藏有钢珠，这样摇晃……”江昭沅双手捧着鼓摇晃，里面传出声音。
“像海浪。”很好，他已经开始学会抢答了。
江昭沅把这些全都做好，一个个摆在他面前：“看来你的听觉还是很灵敏的嘛。”
“这也是五感测试？”
“不全是，这些我再改装一下，可以让它们自我运作，你睡前只要动一下机关，它们响了，就会哄你睡觉。”江昭沅动手开始改装，并在他床边安置。
哄？这个形容让萧无声听着不太舒服，微红着脸：“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昭沅忙着没抬头：“这是你萧大盟主才能有的待遇，本来这些玩意，都是番邦的把戏，我们这几乎没有，或没人知道它们，好在我知道它们的组成，这才能给你做出来。”
“番邦？你来自番邦吗？”萧无声试探。
江昭沅望了一眼窗外，已经完全天黑，肚子也有些饿了，让他也别闲着，去找店小二点菜。
“别忘了，让人做，盐炒辣椒大蒜。”
萧无声哼了一声，摆起了盟主架子，抱臂道：“你去点，我不丢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