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主要结论和政策建议
（一）主要结论
在国家和各省区的支持下，我国陆地边境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还面临不小的压力和挑战。
取得上述成效的原因可以归结为以下几方面：一是中央政府和各级地方政府高度重视，国务院主要部委积极配合兴边富民行动，都从各自部门角度出发，打造突破性措施，整合资源，加大对边境少数民族地区的支持力度；各级地方政府也积极响应国家兴边富民行动规划，根据各区域特点因地制宜地制定了各省区、各州（市）、各县（市）的兴边富民行动计划。二是大幅增加投入。兴边富民行动实施以来，中央财政在支持边境地区经济发展方面进行了重点倾斜，中央转移支付和兴边富民专项资金与早期相比，均有较大幅度增长。三是兴边富民行动项目切实解决了边民生产生活中的实际困难。边境县市根据自身条件，实施了一批基础设施、特色产业、农业生产、生态建设、文化教育等民生项目，明显改善了边境地区群众生产生活条件。
尽管纵向看边境地区兴边富民行动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差距不小。经济方面，边境县市人均生产总值、人均固定资产投资、人均财政收入、人均消费品零售额和农（牧）民人均收入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扶贫方面，尽管取得了一定成绩，但扶贫开发主体单一、扶贫资金缺乏整合和边境贫困地区群众的自我发展能力不足的问题依然存在；社会事业发展方面，尽管取得一定发展成绩，但边境地区社会事业发展落后，公共服务水平相对较低的局面没有得到根本改变，边民对于教育、卫生、社会保障方面的公共服务质量不满意情况仍比较突出；边境地区生活条件艰苦，工资水平不高，使大量的优秀专业技术人员逐渐流失到周边的中心城市，边境地区专业技术人才匮乏的局面依旧；边境地区民族问题和宗教问题交织在一起，在有些地区形势非常复杂，稍有疏忽就会形成大的隐患；边境地区生态环境脆弱，环境保护压力依然很大。
兴边富民行动主要任务实施效果不显著的原因可以归结为：一是兴边富民行动协调制度不完善，兴边富民行动小组成员多，协调困难，小组组长级别低，协调力度不足，协调机制不明确，协调能力受到限制，协调力度不足导致中央各部委兴边富民行动政策针对性不强。二是行动目标不够明确，规划没有明确兴边富民行动各项任务的具体目标，在软性目标约束下，国务院、各中央单位、各级地方政府对于边境地区扶持力度不明确，兴边富民行动项目推进力度不明确，兴边富民行动实施效果不能精确衡量。三是推进手段单一，直接扶持政策少，扶持力度不足。目前边境地区兴边富民行动推进主要是依靠兴边富民行动项目，实施手段单一，只有民委、发展改革委等少数部门的资金支持，其他部门支持少。尽管兴边富民行动涉及40多个中央部委，但对于全国140个陆地边境县的直接扶持很少。
（二）推进兴边富民行动政策建议
1．强化协调制度，加大协调力度
我们建议在现有兴边富民行动协调小组的基础上，进一步强化协调小组的功能，明确协调小组的运行机制。首先，为了提高协调小组工作效率，应提升协调小组的级别。兴边富民行动是一项国家战略，是当前我国边疆发展影响最大、最重要、最能凝聚民心的国家政策之一。我们建议由国务院副总理级别领导担任协调小组组长，国家民委作为协调小组成员单位。在现有体制下，由国务院副总理担任小组组长，能够较好地解决协调小组成员较多、协调难度较大的困难，有利于提高协调小组工作效率。其次，要制度化、明晰化协调小组工作机制。协调小组应从不定期开会转为定期开会，每年至少要召开一次会议，各成员单位汇报兴边富民行动政策落实情况。编制边境地区享受扶持政策的汇编文件，进一步明晰各成员单位的工作任务和职责。对于需要几个部委协作完成的项目需要明确各部门分工、职责、合作方式等内容。
2．明晰行动目标，加大规范力度
在制定兴边富民行动“十四五”规划时，应对规划目标做出明晰的界定，如明确规定到“十四五”末边境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基础设施建设、对外贸易、城镇化水平、人均收入、社会保障应达到的具体目标。只有有明晰的规划目标，才能明确地界定国务院、中央各部委、各省区政府的责任，才能准确地评价各个省区兴边富民行动实施成效，才能更有效地推进兴边富民行动。尽管全国140个陆地边境县经济社会发展情况差异较大，但可以将这些县域单元按照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分几大类，对于不同发展水平边境县市，允许规划目标适当地小幅调整。
3．综合运用多种政策措施，加大政策力度
要改变目前兴边富民行动政策手段单一的局面，除了运用传统的资金投入措施外，还应当运用金融政策、税收政策、产业政策、人才政策等多种政策措施。目前扶贫项目中，已经逐步开始试行贴息贷款政策，在兴边富民行动项目，尤其是生产发展类项目中，也可以试行贴息贷款政策。许多边境地区工业化程度低，民间投资少，国家可以运用税收优惠政策鼓励东部、中部企业在边境地区投资建厂，鼓励向边境地区进行产业转移。边境地区特色农牧业、旅游业发展潜力大，国家可以运用产业政策支持边境地区发展特色优势产业。边境地区人才缺乏，不仅人才培养不易，人才引进难度大，还面临人才流失的困境，国家应当在人才政策上向边境地区倾斜，不仅要提高专业技术人员的工资水平，增强边境地区吸引力，还要鼓励优秀人才，特别是年轻人才为边境地区服务，如对于在边境县市工作的专业技术人员，在职称评定、干部选拔中给予一定程度的倾斜。
4．着力提高公共服务水平，提高民生保障程度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边境地区发展经济面临诸多不利条件，因此，促进经济发展的效果非常有限，人均收入增长慢。而且，由于过于重视经济建设、忽视社会事业发展，边境地区公共服务质量提升有限，致使边民生活质量与中心城市的相对差距难以缩小。我们建议，在“十四五”时期，兴边富民行动工作重点应着力提高公共服务水平，提高民生保障程度。一是当前边境地区公共服务水平与周边中心城市差距大，边民不满意程度高，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通过提高公共服务水平来提高边民生活质量是当务之急，也是实现稳边、兴边的前提；二是市场机制作用下，发展生产的兴边富民行动项目收益不高，因此资金的成本收益率低，资金使用效率不高；三是提供公共服务本就是地方政府主要任务之一；四是社会事业项目尽管经济效益不高，但是社会效益、生态效益显著，因此总的成本收益率高，资金使用效率高。因此，应当将提高公共服务水平作为推进边境地区兴边富民行动的重点领域，切实提高边民的生活质量，实现稳边、兴边。
(1) 国家民委文化宣传司．兴边富民行动向纵深推进[EB/OL]．国家民委网站，http://www.seac.gov.cn/seac/mzwh/201709/1013853.shtml.
(2) 笔者根据资料整理。其中边境县市境内高速公路已经建成但尚未全线通车的也算作通高速公路。
(3) 广西8个边境县（市、区）5年来经济增长近七成[EB/OL]．广西国际在线网，http://gx.cri.cn/20181130/1ce9928f-90e0-b39d-9ca6-ea8840c2ffe8.html.
(4) 任胜章．打通水利脉络 筑牢丰收根基——我省加快水利基础设施建设保障粮食丰收纪实[N]．吉林日报，2019-09-23（06）．
(5) 新疆259个抵边村寨农网改造升级工程全部投运[EB/OL]．人民网，http://www.zytzb.gov.cn/sjxw/329302.jhtml.
(6) 内蒙古边境地区脱贫攻坚取得新进展[EB/OL]．内蒙古民委网站，http://mw.nmg.gov.cn/xwzx/yw/202007/t20200731_24170.html, 2020-07-31.
(7) 中国西藏新闻网．易地搬迁开启群众幸福生活[EB/OL]．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361214391_266317，201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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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尽锐出战 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EB/OL]．搜狐网，https://m.sohu.com/a/318140577_118570，2019-06-02.
(10) 杨舒涵．边境少数民族地区教育脱贫攻坚政策实践与效能研究[J]．教育文化论坛，2020，12（1）：48-53．
(11) 杨雪楠．兜底保障再提标、兴边富民见成效——2019年黑龙江的民生暖心答卷[EB/OL]．人民网，http://m.people.cn/n4/2020/0108/c1435-1357437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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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围绕中心 主动作为 实现新跨越——广西奋力谱写民政事业新篇章[N/OL]．中国社会报，http://epaper.shehuiwang.cn/epaper/zgshb/2019/03/31/A01/story/328534.shtml, 2019-03-31.
(14) 40年来我省民主法制建设取得优异成绩 依法治省实践不断深化[EB/OL]．云南法制网，http://www.ynfzb.cn/Ynfzb/XinWen/201811278279.shtml, 2018-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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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根据国家民族、住建部的资料整理。
(17) 卢冶．吉林建设完成7800个农村文化小广场[EB/OL]．[2019-03-01]．http://www.takungpao.com/mainland/text/2019/0301/25426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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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广西壮族自治区精准建设补短板 不断改善贫困地区学校办学条件[EB/OL]．教育部，http://www.moe.gov.cn/jyb_xwfb/s6192/s222/moe_1752/201812/t20181214_363543.html.
(21) 商务部发布《边境经济合作区、跨境经济合作区发展报告（2018）》[EB/OL]．中国服务贸易指南网，http://tradeinservices.mofcom.gov.cn/article/yanjiu/hangyezk/201908/88775.html, 2019-08-23.
(22) 笔者根据相关资料整理。只计算边境县市所属或派驻到边境县市的个人、集体和单位。
(23) 全面贯彻党的民族政策 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模范区建设[EB/OL]．广西民宗委，http://www.gxtzb.cn/html/nr/56923.html.
(24) 该数据未包括西藏边境县市。
(25) 笔者根据相关资料整理。
(26) 云南省2018年环境状况公报[EB/OL]．云南省生态环境厅，http://sthjt.yn.gov.cn/hjzl/hjzkgb/201906/t20190604_190327.html.
(27) 让绿色发展“壮”起来 生态环境“美”起来[EB/OL]．广西政府网站，http://www.gxzf.gov.cn/sytt/20190121-732170.shtml.
(28) 王飞．边疆民族地区精准脱贫中的主要问题及建议[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4）：46-54．
(29) 陈辉．社会主要矛盾转化视角下民族地区扶贫攻坚路径研究[J]．宏观经济管理，2018（10）：82-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