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们究竟在给什么东西命名

其实，每个名称也完全没有必要是某件事物的名称。因为像一个人、一棵树、一块石头这些都是事物本身的名称那样，一个人、一棵树和一块石头的图像，当其呈现在正在睡眠的人们脑海中的时候，也就有它们的名称，尽管它们并非事物，而仅仅是事物的虚构和幻象。因为我们能够记得这些东西，因而它们也和事物本身一样有必要使用名称来标记和意指它们。将来（future）这个词也是一个名称，但将来的东西尚无任何实存，我们也不知道是否我们称之为将来的东西将来是否实存。然而，既然我们在心里惯常把过去的东西同现在的东西紧密结合在一起，则将来这个词便适用表示这样一类的紧密结合。再者，那种现在不存在，过去也不曾存在，将来也不存在，永远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也会具有一个名称，这就是那种现在不存在过去也不曾存在的东西等；如果用更简洁的话来说，即使那种不可能的事物也会具有一个名称。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说：无（nothing）这个词是一个名称，但却不可能成为任何一件事物的名称。因为例如，当我们从5中减去2和3时，便没有什么东西剩下，我们便以无物剩下（nathing remains）这种话来称呼心灵的这种减法运算，在这句话中，无物（nathing）这个词并不是没有用处的。由于同样的理由，当我们从小的数中减去较大的数时，我们便诚实地说，剩下的比无还小。心灵捏造出这样一类剩余的东西，乃是出于学说的需要，而且希望借称呼同样的名称来记住它们，而这常常是很有必要的。但既然每个名称都同被命名的东西有某层关系，则尽管我们命名的东西并不总是一个在自然界实存的东西，然而为了学说的缘故，把事物（thing）这个词运用到我们命名的无论什么东西上都是合法的。仿佛不管那件事物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完全捏造的，都是一回事。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