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挑衅

钟晋王妃帮程鹤声收拾好寝殿，说：“府上的膳食不比靖湮王府那般精细，夫君特意在醉心楼备了一桌好菜，厨师是先帝的御厨，先帝崩殂，那厨子就来了赞城。到底是先帝看中的人，饭菜果真与寻常人家大不相同。姑娘既然来了，就尝尝他的手艺吧。”

程鹤声没有推辞，说：“恭敬不如从命，鹤声多谢王妃。”

钟晋王妃带着程鹤声出了府，一路往醉心楼走去。

“在西凌便听闻，赞城的夜市热闹非凡，如今看来，名不虚传。”程鹤声对赞城的夜市感到无比的好奇。

“姑娘谬赞了，只是百姓消遣的方式罢了，若说规模与摆卖的什物，自是比不上东凌的。”钟晋王妃说。

“这酒楼附近灯火通明，生意怕是也越做越大。”程鹤声观察着四周，说。

“不错，醉心楼的老板的儿子叫桑渡，子承父业得到了桑家的所有财产，最近，”钟晋王妃想了想，说：“听别人说，桑渡计划在西凌开一家酒楼。”

程鹤声点点头。

一进酒楼，歌舞升平，菜香混着酒香，对于百姓来说，这是人间的烟火气，但是从未闻过如此浓重酒味的程鹤声却受不了这个味道，她轻轻皱了皱眉，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着钟晋王妃上了酒楼屋内。

屋内的空气比外面好很多，程鹤声松了一口气。

让程鹤声没有想到的是，甄宜卿也在此处。

钟晋王妃显然也没有料到，她愣了一下，看向钟晋王，问：“夫君？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宴请程姑娘吗？”

钟晋王正想解释，甄宜卿抢先说道：“钟晋王去甄府与家父商讨要事，告辞时，透露了程姑娘来赞城一事，之前在东凌我们没能叙上一叙，所以小女恳请钟晋王带我来此处，与程姑娘说说家长里短。”

程鹤声知道甄宜卿没安好心，在东凌时甄宜卿就嫉妒程鹤声家境优越，父母地位极高，程鹤声若要嫁人，以皇室和北瀛世家为先，其次是六房首选，至于甄家，就没有如此的地位了，当初先帝要赐婚于陆九野，甄宜卿高兴了好一阵子，可是希望却落空了，还没等她从伤心中走出来，她又听到了陆九野收程鹤声为徒的消息。

钟晋王妃想推辞，程鹤声却接下话来：“既然如此，甄姑娘请便吧，只是这位子都是预订好的，以甄姑娘的身份，应该站在一旁才是。”

“你！”甄宜卿被噎了一下，她恶狠狠地瞪着程鹤声。

“我什么？如今我是靖湮王的徒弟，地位如何你心里清楚，与我作对便是与靖湮王府作对；钟晋王夫妇二人为北瀛立下赫赫战功，自然不该站着。那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坐着，我们三人为你布菜？”程鹤声饶有兴致地调侃她。

“程姑娘还请明说，我并不知我哪里惹到了姑娘，让姑娘对我有如此误解。”甄宜卿眼看挂不住面子，又开始装可怜。

“甄姑娘，程姑娘的身份地位我们都清楚，我们自然是可以给姑娘让位置的，只是看姑娘敢不敢坐了。本就是三个人的晚宴，现如今多出一个人来，我们夫妇二人自然不好取舍，无论赶走哪一位姑娘，本王妃都于心不忍，这样吧，我走，你们三人留在这里。”钟晋王妃作势要离开。

“等一下。”甄宜卿喊道。

“甄姑娘还有何事？”钟晋王妃停住脚步，转过身问。

“是小女打扰到王妃了，小女这就走。”甄宜卿不情不愿地行礼，转身离开了屋子。

“怎么样？我的表演不错吧？跟我玩这一套，呵呵。”钟晋王妃看着甄宜卿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

程鹤声倍感意外，说：“王妃竟是？您要离开时，我欲起身一同离开，没想到甄宜卿自己就提出要走了，原来……”

程鹤声笑了，说：“师父说将我送至赞城，受王妃照拂，他便放心，原来师父早已计划好了。”

钟晋王妃得意地笑了笑，说：“那是。唉，只是可惜被小人扰了兴致，罢了罢了，这账回府再算，今日先放过她。”

程鹤声倒了一杯酒，敬钟晋王妃：“鹤声谢王妃此番照拂，这份恩情我感激不尽。”

钟晋王妃端起酒杯，还是笑着，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等晚宴结束，程鹤声已经醉的站不直了。

“这孩子，喝不了还偏要逞强。”钟晋王妃扶着程鹤声，催促钟晋王说：“夫君，贸然上街可能会让程姑娘染了风寒，你回府将马车赶过来，找个偏僻地方停下就好。不是我封建，若是被别人看到了怕是会毁了程姑娘声誉。”

钟晋王点点头，回府去了。

“师父……师父走了，粟决也不在了，我一个人留在赞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师父……”程鹤声开始说胡话，但是钟晋王妃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但是看程鹤声哭得很伤心，她也没有问程鹤声说了些什么。

钟晋王妃拍着程鹤声的后背，柔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