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得到结果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松口,只是狠狠的盯着时舞,那眼神恨不得能在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时舞也不在意他那想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依旧不紧不慢的往他身上扎银针。
痛苦压抑的声音再次加重,阴暗的地牢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靠在墙边的戚月浅悠悠站直了身子,视线扫过依旧咬牙不肯松口的黑衣人冷淡出声:“既然他选择忠于旧主,那就成全他。”
“是。”
时舞应的干脆利索,但到了下手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利索了。
黑衣人原本还在为自己能够解脱而感到庆幸,然而时舞压根就不可能给他个痛快。
他身上的针并没有被取回去,时舞在他手腕处划了一刀。
滴答滴答的轻微声,在这种环境下被无限的放大,不断的挑动着其余人本就敏感的神经。
时舞放弃了这人,走回挂着刑具的那面墙前又挑了一套大小不一却很轻薄的匕首。
最边上一名小二装扮的年轻男子见她缓缓在自己面前站定,吓得吞咽了口口水。
结果呛到自己了。
嘴巴被堵上,他根本做不了这个在以往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时舞拉了张桌子摆在自己跟前,然后不紧不慢的将这套刀具在桌上一字排开,神情认真的开始挑选刀具。
看着她漂亮的手指在一排刀具上划过,店小二顿时冷汗淋漓,眼底全是惊恐之色。
他只是个普通暗桩,无论是身手还是意志力和那些黑衣人都是没法比较的。
眼看着那只漂亮的手已经到了他跟前,店小二本能的就想点头。
点到一半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僵在了原地,那个头怎么也点不下去了。
时舞拿着匕首的手顿了一下,见他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再开口,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在停顿。
戚月浅虽没有亲自动手,她的视线却一直都没离开过这些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店小二的那点异样。
戚月浅垂眸沉思了片刻,忽地勾起一抹笑意看向被捆在柱子上的众人出声道:“你们以为,你们被抓后家里的亲人还会有好下场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众人瞳孔微缩。
虽然这些人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但他们那一瞬的异样还是出卖了他们。
果真是因为有软肋在别人手中,这才宁死都不敢透漏半句有用的消息。
戚月浅往前走了几步,在这些人面前站定:“洛氏的行事作风,想来你们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前朝之所以会被人推翻,就是因为末代皇室残暴不仁,搞的天下怨声载道民间起义不断,这才断送了自己的江山。
前朝皇室的残暴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从他们这些年来偶尔露面时的做派上来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没有丝毫改变。
戚月浅的话让这群人的眼神有些动摇。
虽然心底很清楚这女人是在挑拨离间,可他们也同样清楚,这女人说的是实话。
上面人的做派到底如何,他们比这女人更加的清楚。
那些人留下他们的家人,本就是为了控制他们的。
一旦他们出事,洛氏根本就不会养闲人。
有些事儿没人提的话他们还能自己麻痹自己,自我洗脑只要他们不背叛家里人就不会出事儿。
可一旦有人提起,就算他们不愿意相信,怀疑的种子也已经种下了。
这颗种子会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生根发芽,会在他们受不了残酷的审讯时迅速的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彻底摧残他们的意志。
一群人说不了话,只能愤恨的瞪着戚月浅,在心底不断的谩骂她。
仿佛只要这样,他们就能否定这女人的话。
戚月浅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站的有些累了,顺手拖过了不远处的桌椅坐下,漫不经心的用手腕撑着脑袋半趴在桌子前继续欣赏时舞的审讯。
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两声。
少女面容昳丽,脸色略有些苍白,再加上那一身羸弱无力的气息。
本该是让人心疼的一幕,此刻却诡异的与这间地牢十分相配,成了地牢内的一副绝美画卷。
被绑在柱子上的人有一瞬间的晃神,回过神来后立刻冷汗淋漓,皆咬紧了牙关不敢再往她那边看去。
但她之前的那些话却如同魔音一样不断的在他们脑海里盘旋。
尤其是,这一次戚月浅让时舞拿掉了堵在店小二口中的布条,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入他们的耳朵,摧残着他们的神经。
长公主殿下半敛着眸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节拍,全然一副将这惨叫声当成了悦耳的曲调来听。
众人头皮发麻,心底都巴不得能早点解脱。
戚月浅似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视线落在了那名手腕还在滴血的黑衣人身上,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别多想了,这种待遇只有一次。”
其他人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你们大可放心,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被绑着的众人:……
他们虽然动不了手也动不了嘴,却早就在心底将这女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
……
那名店小二最终还是在所有同伴恨不得要杀了他的目光中交代了。
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只求一个解脱。
戚月浅掏出纸笔记录下了从他这里得到的消息。
但他也只是个底层人员,知道的消息不多,并没有给戚月浅提供出什么重要的消息。
将人如同倒豆子一样的将消息全部倒出来后时舞也不在管他了,继续将视线放到了其他人身上。
有了这个开端,余下的人也仿佛泄了气,时舞没费多少时间就将他们知道的消息挖了出来。
两人一个审一个记录,配合的极好。
记下最后一笔,戚月浅收了手中的炭笔看向了纸张上记录的内容。
并不是很全面,却让她大概了解了一下洛氏现在的情况,不至于日后想做什么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戚月浅的视线落到了纸张上的某处,面上的表情有些许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