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懦弱无能的水星觉

因为出现逃兵，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逃兵胆大，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走，临走的时候，一定会在军中盗窃一番。那么丢失的这些军备，就必然需要水星觉这位主帅承担。

而一旦有这样的问题，基本就是断了水星觉在军队的前途，未来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再去做军事主官，即便强留下来，也无非是做参军或副手。

水星觉是水星家这一代为数不多的优秀子弟之一，同时也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巨婴。

之前，他在水星荟敏手下，有自己姑姑的照顾，更有一群水星家的手下捧着，自然是没问题，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位少爷将军。

原本若不离开他的舒适圈，这辈子就这样下去，完全没问题。甚至，即便他到建安军，若非有西环诸岛这么一个带探险性质的任务，普通的带兵练兵也同样问题不大。毕竟，水星家又怎么可能不给水星觉配一批干练的下属，一切由下属来做就好。

但这种事情，一是熬不过时间，时间一长就会露馅，二是熬不过西环诸岛的任务。

最初钟离剑，甚至方宜国都会为水星觉说上几句好话，但水星觉的水军总推三阻四的找借口不去，这俩人也撑不住了。

这种情况下，水星觉退缩了，主动申请来七曜宗。

在他心中，他所带的这支水军并非正式军队，还真是预备队。

故而，虽然他不会募兵，但附近就是天扬水军的预备军，于是建安水军预备军的三千人中，有两千都来自天扬水军的预备军；练兵不上心，就变成军容散漫，没有军队的气势；管理方面就更不上心，因此，军队松松垮垮，自由涣散。

方宜家只是汇报到逃兵的问题，水星荟敏就起身一脚踢在水星觉的胸前，“阿觉，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说逃兵这件事情？”

逃兵事大，其实也不大，水星荟敏这些军队的“老兵油子”都知道，只要给他们一个正常报损途径，将逃兵变成合理退出，甚至死亡就足可以了，这并不难处理，至于盗窃就更简单，军备报损，或者自己花钱补上，甚至从水星荟敏的预备军暂时借一些过来，都可以。

水星觉被水星荟敏踢在身上，委屈的不行，他唯唯诺诺的说道：“姑姑，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是自己走的！”

水星祖闻言，指向水星觉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水星觉还不如不说这句话，直接承认下来，这样好歹他还是亲自在带兵。

方渔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听宜家参军将这次调查结果汇报完！我们建安军的监军目前还是宜家兼任，幸亏我们将之前的监军王庭有赶走了，呵呵！”

方渔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若是王庭有做监军，作为天武联盟的超级世家一方必然会将这件事情当做对名剑堂一方的攻击，进而处理掉水星觉，塞入超级世家一方的人。

水星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水星荟敏有些可怜巴巴的看向方宜家。

方宜家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他继续说道：“逃兵的事情，我们军纪队这几天已经在抓了，截止今天上午，逃跑的九十二人已经全部找到，击毙三十二人，抓回来六十人，在击毙人员中，有十六户的家庭成员也参与拒捕，这些参与者均已被击毙，下一步他们的家族要被灭族，因为对抗我建安军军纪队，与反叛无异。水星大将军，这些你可知晓？”

水星觉急道：“你……你是不是……”

突然，他感觉自己无法发声，心有不甘的他仍然在不断比划着。他心中清楚，这封禁他说话能力的不是方渔就是水星祖，甚至水星荟敏都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

方渔对水星荟敏道：“水星元帅，还有水星老哥，水星觉你们要看好了，如果说出什么事情来，咱们可就都不好收场了！”

水星祖一听吓了一跳，他对着水星觉点出一指，跟着水星觉软倒在地。

方渔无奈摇头，他给了方宜家一个眼神，方宜家对水星祖笑道：“这调查结果还需要水星大将军听完……”说着，他将水星觉弄醒，又一指点在水星觉的身上，只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水星祖尴尬的笑笑，他之前太过关心，所以没考虑到水星觉需要听完调查结果这个最基本的要求。

方宜家继续说道：“水星大将军的问题九成出在不尽心方面，我们很轻易的了解到，在水星大将军招募到的三千人里，有两千两百人来自天扬水军预备队，这也就是说，其实这些人已经被那边训练好了，才调入水星大将军麾下，真正属于水星大将军募兵的也就一千多人，这其中还包括之前做了逃兵的将近一千人。”

说到这里，方宜家又看向方渔，方渔说道：“说吧，宜家，这里没有外人！”

方宜家回了一个笑容，继续说道：“那么，水星大将军有多不尽心呢？我举个例子，他的麾下有一个筑基后期的统领，名叫强三谟，这人第一次被招募后，一个月就做到统领，三个月这人做了逃兵，卷走麾下价值五十万下品灵石的装备。过了半年，这人再次被募兵，这次半个月就做到统领，又是三个月就逃跑，这次他来个大的，一次性卷走价值三百万下品灵石的装备。这些带有我们建安军字样的装备后来流入市场，对我们建安军的名声影响可不小！”

说到这里，方宜家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沉着声音继续道：“剩下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这背后其实是一条利益链条，我们半年前就在调查这件事情，好在，我们调查的结果，大家共同认为水星大将军的问题只是出在不尽心上，并非真的参与其中。”

说到这里，方宜家后退一步，表示他的汇报已经完成。

水星觉低着头，并没有要争辩的意思，因为在场每个人都知道，方宜家的汇报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正的内容根本没有说出来。

水星祖忙道：“宜家参军，阿觉这里的任何损失，我们水星家来承担，你看如何？”说着他又看向方渔。

方渔说道：“这些无需水星家来承担，就由剿灭家族的家产冲抵！但水星家那些在水星觉大将军麾下的成员，的确有人参与其中，这些人水星元帅和水星老哥就不要参与其中了！”

方渔喊水星祖为水星老哥，其实是水星祖占了他的便宜，若从闵帝臣的角度来说，水星祖的辈分比方渔低了不少。

而方渔的话也非常明确，就是保下水星觉，水星家其他真的犯错的，就不能再保着了，不然建安军的威严会荡然无存。

水星祖还在犹豫，水星荟敏忙说道：“就依广宇长老所说，水星家对建安军如何处理没有任何意见！”

方渔点点头，说道：“还是我一开始说的，这些人处理掉，并不会影响我对水星家的印象，同样也不会影响到水星家在我建安军的其他人。”

这时，水星祖也反应过来，他也赶忙说道：“说起来，还是我水星家对不起广宇长老，对不起建安军啊！”

方渔点点头，方宜家插话道：“我们这次会处死四人，是水星大将军的参军，这四人都是金丹以下修为，无可转生，无可以功劳相抵，另外会处理来自水星家的七位将军，水星家可以选择以功劳相抵，但我看过，最少是个戍西，且建安城不会接收！”

水星觉脸色大变，说道：“宜家，你不能……大元帅，可否给我个面子，留下那四人！”

方渔摇摇头，看向方宜家。

方宜家还未说话，水星祖上前就是一巴掌，同时怒道：“水星家的脸让你丢完了，你还想找广宇长老要面子？”

方宜家叹口气，说道：“水星大将军，一切原因你自己心中清楚，我想说的是，其实这些人所做，远超过你的想象！”

方渔接话道：“我明天就离开，宜家多留两天，处死的四人，时间可以拖后两天，让其家人来见上一面！”

方宜家领命应下，跟着他当场拿出雪白的绢纸，刷刷点点将建安军的军令写下，并找方渔用印。

这期间水星觉的眼泪就没有断过，水星祖打过之后又心疼起来，不断对其进行劝说。

水星荟敏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方宜家见状，干脆将她拉到一边，将调查结果送给她观看。

同时，方宜家正色道：“建安军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停了这支水军预备军的各种军备和军费，这才让其中的损失降到最低，而水星觉本人有没有参与其中，还请水星元帅自己看这些记录，大家心知肚明，大元帅和我们这些同僚如此照顾水星觉，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上限！”

方渔闲下来也就不在当场留着，他转身回到飞舟去休息。

璇素就等在飞舟内，今天的事情她也参与了，她通过因果之术，帮着对查出来的诸多线索进行核实。现在方渔有了空，以她稳妥的性格，自然要过来再说一遍。

时间来到傍晚，原本准备在水星觉的中军大帐请方渔吃饭的水星荟敏和水星祖，被方渔请来他的飞舟，一同过来的还有水星觉。

见到眼圈通红的水星觉，方渔心中有些不忍，便说道：“如果你当真不舍得那四人，我也看了卷宗，其中有两人是可以网开一面的，不过那带来的是巨额的功劳冲抵和巨额的罚款，我个人的观点是，对水星家族来说，那并不值得，你们是因为亲情血缘救的他们，但他们并不是好人！”

如此说，水星觉果然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方渔在心中暗叹，这些年和水星觉相处下来，他主要是看出对方的怯懦，却没有发现这人还是个糊涂蛋。

这四位即将被处决的并非水星觉从建安城带来的手下，而是他来到七曜宗后，才跟着他的，这四人都是水星家长老的后人，其中两位更是现任家主的孙子，方渔之所以和水星觉说这个话，一方面是想看看水星觉的反应，一方面则是在璇素的劝说下，借机给水星家留下面子。

然而，水星觉的反应让他失望，水星家族呢？

水星祖给出肯定的答案，“广宇长老，这两个我们不救，就按照天扬军的判决来，我听荟敏跟我说了你们的调查结果，我也感觉触目惊心，当年我也参与过不少战争，这种人我非常痛恨，该杀！我们水星家的家主，我回家就换了，我们自己来处理后续！”

方渔点点头，好在水星祖和水星荟敏还不糊涂。

水星祖又道：“换家主的事情，还请广宇长老帮忙做个见证。”

所谓做个“见证”，就是水星祖想在换家主的事情上找方渔当后台。毕竟权力诱人，突然更换家主，发生意外的概率还是不小的，这时候，就需要外面强大的修士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方渔很明显就是这么个合适的人选，他修为够高，身份也够高，而且水星祖这话的潜在含义也多少包含了些因为建安军才换家主的意思，当然更有投靠的意味。

说起来，名剑堂在对附属家族管理的时候，也的确会管类似的事情，正常流程应该是家族族老、长老联名提出，名剑堂做甄别后，妥善处理。

水星祖直接向方渔提出，也是常见的形式，毕竟他是水星家唯一一位合体期老祖，对家主任命具有决定权。

方渔笑道：“水星老哥，更换家主还是要绕一下名剑堂那边的，最少你得重新登记不是？我这里帮你打个招呼如何？”

水星祖忙道：“甚好，甚好！”

方渔想了想，又说道：“不如这么办，我让我的护卫方力渊留下两天，你们的家主是否马上要过来？让他帮你将那人按住如何？”

之所以这么说，是方渔又多想了一层，他担心是水星祖向他提出换家主，是因为这位家主修为不俗，又或者他背后有别的水星家惹不起的靠山，所以他干脆让方力渊出一下手，这样态度应该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