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堂
翌日清晨，再次品尝过白娴凤的早餐之后，方鱼踏上前往学堂的路。
临走，白娴凤还不忘嘱咐，“上午学堂放学后早些回来，说好要和你爹爹一起去张家的！”
方鱼生活在一块叫做“元祖大陆”的土地上，这是蓝星的四块大陆之一。
元祖大陆上的学堂分为五级，分别是初级学堂、中级学堂、高级学堂、大学堂和学宫，初中高三级学堂被相应的学堂管理机构所管理，大学堂和学宫则归修真联盟直管。
学堂是元祖大陆普及型教育体系的载体，与之相对的则是各级各类大小宗门以及修真家族。
一般来说，在初中高三级学堂中，拜师并不被承认，若需要结成师徒关系，则需要到户籍管理机构进行注册登记。
而大学堂和学宫，本身就可以对这种师徒关系进行认证，替代了户籍管理机构的作用。
的确，在元祖大陆，师徒作为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是需要被认证的。被认证的师徒，徒弟可以称呼师尊为“师父”，否则就只能是“师傅”。
初级学堂面向八到十四岁的适龄学子，是免费教育，不仅如此，学堂还会为学子们提供免费餐食，至于有多难吃，倒是可以想象。八岁之前和十四岁之后想在初级学堂读书，则需要有推荐，最晚十六岁，就要离开初级学堂，毕竟这个免费的饭不能总让白吃。
完成初级学堂的学业，可以通过考试进入中级学堂，也可以加入门派。当然，根据门派大小，有需要考核的，也有不需要的。
像三合派这样的区域霸主级门派，加入其外门必然须要考核，难度仅低于考入中级学堂而已；像方家的家族护卫队，就不需要，拿点儿东西送个礼什么的就能进去，不过，进去之后，收入就别想了，有口免费的饭就不错，毕竟这个阶段还属于学徒阶段，是不会派他们执行什么任务的。
中级学堂对学子的入学年龄有限制，要求十二岁到十四岁为宜，在这个范围之外，同样需要推荐，但推荐人是需要学堂认可的那种。
其实，前世当方鱼被人揭发替考后，被中级学堂禁考，并非什么大事儿，因为禁止的是他参加学堂考试而已，这种情况下，只需要有人给他担保推荐就可以了。
当时方鱼已经是炼气初期，只要有人推荐，入学中级学堂根本连考试都不用参加。
但一则他名声坏了没人给推荐，二则中级学堂收费问题也拦住了他的脚步。那时虽然方子墨还在，但他家已经陷入困境中，为此选择免费的三合派外门就理所当然，更何况，在三合派外门，他还能通过做任务赚取收入。
早晨的时光总是难得，路上的方鱼也不忘锻炼，他选择的是前世在巡城司时学到的“跨马神行步”。
这是一套单纯用来赶路的身法，具体做法就是人如同跨坐在马上赶路一般，躬身下腰，双腿微曲分开，将内气运在膝关节以下，配合相应的呼吸法，直线向前。
跨马神行步最适合练气期修士，可以节省赶路的气力，耐力长，且速度快，缺点是停下来或拐弯时，需要提前预判和降低速度，不然容易冲过去。
前一段路程是在青山城内，路上稀稀拉拉的已经有不少早起的人们，不适合用这种并不灵活的赶路身法，一出城，人忽的少了起来，方鱼躬身下腰，果断运起“跨马神行步”向学堂方向赶去。
也就不到一刻钟时间，他就已经看到学堂前的小广场。
收步减速，方鱼有些喘。
修炼是个时间问题，刚重生一天，就能施展出跨马神行步这种需要内气支撑的功法，他还是相当高兴的，毕竟这也坐实了他在炼气初期的修为，虽然在内气运转上，还有太多不圆润的地方。
方鱼来到学堂的演武场，此时已经有不少同窗在演武场排队站好。
学子们每日的课程分作三部分，其一是早晨的晨练，其二是上午的课程，其三则是其余时间的自习。
晨练的主要内容除了一些基础武技套路之外，就是感悟内气。
当然，在初级学堂，因为个人修炼资质的问题，自然也分出文武两科。文科习文，晨练主要是在教室温书，武科就是在这个演武场，晨练的内容除了一些基础武技套路的练习活动之外，体悟气感是重头戏。
要体悟气感，就要在教习的帮助下构筑气场。
气场这种东西构筑起来一点儿也不难，主要就看灵石是否到位，参与构筑气场的教习是否真的愿意奉献出自己的真气。
在方家学堂，这方面自然是别想，演武场四周初级聚灵阵从来就没开过，而教习更不可能将好不容易才凝练出的真气贡献出来。
方鱼无聊的跟着大家做着伸展动作。动作套路练完，众学子的身体算是活动开。
而后，大家就地站好，听着教习的口令，身体摆出各种姿势。这是简化自“基础凝气诀”的一套动作，可以帮助刚入门的学子感悟内气。
几位和方鱼相熟的同窗，对方鱼挤眉弄眼，说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吃饭。
方鱼身后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只听她小声叫道：“小鱼儿，你一会儿请我吃饭吧！我想吃包子！”
方鱼心不在焉，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刚想问一下，只听教习的声音传来。
“大家跟着我的口令来……抬左手、吸气，放下、呼气，抬右手、吸气，放下、呼气，请大家闭上眼睛，感受晨光，在晨光中，一股内气在你的丹田中升起……别低头，说你呢，低头怎么感受阳光！”
方鱼睁开眼睛，只见教习一脚踢在前排一个身穿灰色对襟长衫的小胖子身上，这人是他的好友，名叫方广寒，看来这位还没睡醒。
见到同窗被教训，有人发出嘲笑的声音，更多的则是精神一震，赶忙又摆了摆动作。
方鱼心中一阵无聊，什么乱七八糟的晨练，对着晨光感受内气，这也太扯了！下次他不准备参加这种晨练，还不如自己修炼有效果，反正这晨练也不点名。
熬了许久，晨练终于结束。
晨练后是三刻钟的休息时间，学子们多半会利用这段时间来完成他们的早餐大业。
虽然已经在家吃过早饭，方鱼还是会和同窗好友一起去学堂外的餐馆再吃一些，因为这是拉近和同窗关系的好机会。
还没走出学堂，方鱼左边，秦越之突然向他打出一拳，道：“小鱼儿，吃我一记甩拳，双峰贯耳！”
方鱼翻了个白眼，前世今生，这秦越之手贱嘴贱的毛病始终如一。
他轻轻偏头，躲过秦越之的一拳，顺手一把抓在对方腋下。
秦越之那拳本就是秀自己的修炼成果，也没真的想打，方鱼一爪袭来，他也就没有躲避。
方鱼见状，收下九成九的力道，改抓为挠，然后马上听到秦越之的怪叫，“小鱼儿，你……啊哈哈哈……”
见到秦越之捂着腋窝，满脸通红，几位同窗好友都笑了起来。
方鱼和秦越之、秦云芝兄妹，还有小胖子方广寒，身材瘦小的方广贤，以及五大三粗的方广武等人经常在一起吃早餐。
这些人能凑在一起，和总在一起吃早餐有关，更与他们的家庭背景有关。秦家兄妹来自小家族秦家，而方广寒、方广贤、方广武家里虽然都是方家旁系，但同样都来自方家管事一级的家庭，算是旁系里在方家有些地位的。
秦越之忍不住说道：“小鱼儿，你长能耐了啊！”
方鱼道：“主要是越哥儿你自己不小心，呵呵！”
方鱼叫秦越之“越哥儿”，是因为他在这些人中年龄最大，今年足有十四岁。
一旁圆脸的秦云芝笑道：“是啊，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让小鱼儿偷袭成功！”
秦越之被自家妹妹数落，也不生气，反而笑道：“那小妹，要不你替我教训一下小鱼儿？”
秦云芝露出坏笑，在她胖乎乎的小拳头上哈气。
方鱼赶忙道：“刚才不是越哥儿偷袭我，怎么成了我偷袭他了？”
秦云芝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一旁方广寒道：“是啊，我看到了，是越哥儿先动手的！”
秦越之没好气道：“我那是跟小鱼儿开玩笑！”
方鱼道：“我也是开玩笑，就挠了一下！”
秦云芝眼珠一转，有了计较，只听她笑道：“哥，你看我是站在小鱼儿这边，还是站在你那边？”
秦越之叫道：“当然是我这边！我可是你哥？”
秦云芝为难道：“可小鱼儿早晨已经答应请我吃早餐了啊！”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学堂门口广场边上的一家早餐铺子。
众人坐下，一一向老板报出自己要吃的早餐。
方鱼一脸无语的看向秦云芝，“小秦姐，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早餐了？”
秦云芝理所当然道：“晨练的时候啊！”
方鱼连连摇头。
这时，轮到方鱼点餐，只听他说道：“老板，一笼包子，一碗豆浆！”
秦云芝接话道：“两笼包子！”
方鱼还想辩驳一下。
只听秦云芝说道：“我都没要豆浆！”
方鱼无奈的点点头。
秦云芝露出胜利的笑容。
秦越之嘿嘿笑着，那“一挠之仇”在这一笼包子的好处下，早就烟消云散。
然而，等到真的开吃的时候，就见秦越之从秦云芝那笼包子中夹出一个，又从方鱼的包子笼中夹出一个，自称这是对他的补偿。
众人都没把这当做一回事儿，方鱼却知道前世长大后的秦越之是个死占便宜的性格，夸张点儿说就是走路没捡钱就算丢钱的那种。
大家说笑一阵后，只听方广贤问道：“越哥儿，今年你是不是就要去参加三合派的入学考核了？”
秦云芝替秦越之答道：“是啊，我哥都十四了，再不参加就没机会了！”
秦越之反驳道：“谁说没机会的？我明年还有一次机会！我是九月份的生日，刚好在年龄线之后。”
方广贤忙称赞道：“越哥儿好厉害啊！”
秦越之道：“这有什么厉害？我十二岁那年原本想去试试，结果年龄不够，非得让我拿一份推荐，等我好不容易找到推荐了，报名的时间过了！”
方广武好奇道：“那去年呢？怎么没报名？”
秦越之一副无奈的表情，道：“去年家里有些事情，而且我也不想报，以那会儿修为，即便考进去，也是个末流，我还想趁机拿些奖励积分呢！”
秦云芝吐槽道：“哥，爹说过，你肯定没戏！虽然奖励积分很重要，但你拿不到，拖一年也拿不到！”
秦越之不服道：“凭什么拿不到，只要我提升到炼气期，最少一百奖励积分，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呢！得多少笼包子？”
他用筷子指着秦云芝的包子，忍不住又从中夹走一个。
秦云芝被气的撅起嘴来表示不满。
方广贤忙道：“今年越哥儿肯定没问题，我听说越哥儿已经气感后期了，差一步就是练气期！”
秦越之被说到得意之处，笑道：“咳！小事儿、小事儿！你们怎么样了？广贤，你是今年还是明年？”
方广贤道：“我不行，只有气感中期，家里说让我加入方家卫队就好！呵呵！”
秦云芝道：“广贤，你那么愿意跟我哥在一起，大家还是在中级学堂汇合更好！实在不行你去三合派外门也行，听说中级学堂和外门只隔着一堵墙。”
方广贤尴尬的笑着也不表态，显然是对考入三合派外门也没什么信心。
秦越之作为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鼓励道：“广贤，我看好你的！你肯定没问题！”
得到秦越之的夸奖，方广贤笑的像朵花一样。
方鱼看着“舔狗”心中不屑，他向方广武道：“武哥，你也气感后期了吧？今年应该也会参加考核吧？”
方广武点点头，笑道：“小鱼儿，你能看出我气感后期了？”
方鱼哈哈一笑，说道：“我乱猜的！”
方广武道：“我比越哥儿只小不到半岁，越哥儿都气感后期了，我也得追着点儿啊！哈哈！”
秦云芝道：“广武，那我比你还小呢！我也气感后期了！”
方广武咧嘴一笑，“小秦姐发话了，这气感后期满地走啊！”
秦越之对方广武也气感后期似乎颇为不满，“满地走啊，不至于吧！小胖，你也气感后期了？还有小鱼儿！”
方广寒憨笑道：“我不行，我气感中期都勉强呢！”
方鱼摇摇头，说道：“我也不行，我今年也参加不了什么中级学堂入学考核。”
方广贤忙道：“咱们中越哥儿最大，其次是武哥、然后是小秦姐，再是我，之后是小胖和小鱼儿。”
他这么说，就好像借着年龄给大家的修为排了顺序。
秦云芝听出方广贤话里的意思，方鱼年龄最小，那势必修为最低。
她露出一丝愁容，对方鱼说道：“小鱼儿，这样我们就要先抛下你去中级学堂了，你可得快点儿来中级学堂啊！”
方广武怪笑道：“那小秦姐可以在方家学堂等等小鱼儿啊！”
秦云芝闻言脸一红。
方鱼一阵头大，秦云芝并不丑，反而是那种非常可爱的类型，但她的相貌没长在方鱼的审美上。不然前世，一个是未婚带个女儿，一个是和离未育，倒是般配的一对。
关于审美和女人问题，方鱼今世可没准备将就，毕竟重活一世，总得有更高的追求。
贾倩这种的，就别想了；还有柳如梦其实他也不想要；秦云芝最好敬而远之，这不仅有审美的问题，还有他不想和秦越之走近的原因。
前世俩人醉酒后，干柴烈火之下，差点儿发生了什么，关键时刻，方鱼紧急刹车，才没让事情滑向不可知的深渊。
见到方鱼沉默不语，秦云芝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晃，“小鱼儿，你在想什么呢？不会心疼着一笼包子钱了吧？”
方鱼一愣之下，顺口调侃道：“我在算计，若我能得了中级学堂入学考试的第一，能请你吃多少包子！你说，多少呢？包子姐！”
秦云芝嘻嘻笑道：“我听说第一名奖励一万中级学堂积分呢！那是一万两啊……哼！小臭鱼，你叫我什么？”
秦越之被秦云芝数落了一早晨，闻言赶忙说道：“妹妹，他叫你包子姐！”
方广武怪笑着补充道：“小鱼儿还说得了第一拿一万积分给你买包子！哈哈！”
秦越之道：“小鱼儿，第一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请吃包子的事儿得另算！哈哈！”
方鱼也是反应极快，他连连点头道：“越哥儿说的对，第一的梦留给你做，我做梦给小秦姐买包子……”
方广武纠正道：“是给包子姐买包子……”
“哈哈……”同窗们都笑了起来，秦云芝被气得小脸通红，一双小手拧向方鱼的胳膊。
他们就这样打闹着回到学堂。
初级学堂每天的课程很简单，正常情况下只有两节，一节讲授文理知识，一节教授武技修炼，剩下的时间留给学员们自修，当然也可以夜修，就是通宵修炼，那就要租用学堂的修炼静室。
租用修炼静室，算是这个初级学堂里为数不多的收费项目，价格也不高，只要十文就能获得一间修炼静室一天一夜的使用权，静室中有两张床榻，可供两人使用。
方鱼此前偶尔租用，是和小胖子方广寒一起。
这第一堂课是武科，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走进教室，这位是武科教习孔大力。
“武科”的说法来自灵气复苏之前，是对当时武术教育的总称，与此相对是“文科”，所谓“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指的就是文科与武科的修习。
那时修习武艺者被称为武者、武士、武师等，这类称呼一直延续到灵气复苏之后。当下武修是个广义上的概念，包括修炼武术者，也包括修真修士。而称呼则从武者、武士、武师，拓展为大武师、武王、武宗、武尊、武圣等听起来响当当的称号。
获得这些称号，需要修真联盟下的各大协会认证，自己不能随便想叫什么就是什么。之前曾有人给自己起外号叫全胜武王，就遭到真正的武王挑战，结果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孔大力虽然长的高大威猛，但或许是做了学堂教习的缘故，他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只见他身穿笔直宽松的黑色长衫，头发油亮光滑，面相虽有些凶，却始终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以显示其亲和力。
其实只要这位孔教习不走动，长衫足以遮挡他发达的肌肉，只要他不张口说话，也只是看起来面相有些凶而已。
不过他一进教室，看到乱糟糟的环境，本性马上就暴露了。
只听得一声吼从他的嘴中传出：“上课了！安静一下！”一口黄黑相间的牙齿露出来，吐沫星伴随着声音砸向前排的女生，有些胆小的女生被吓得身子后仰，大多数则稍稍用书本遮挡一下，让动作显得不那么夸张。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孔大力很满意这个效果，他嘴角微微上翘，“啪”的一声将夹在腋下的书本放在桌面上，说道：“今天上理论课！”
方鱼坐在后排，静静的观察着整个教室、同窗、还有孔教习，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出。
他的这些同窗，大多年龄都比他大一些，这是因为初级学堂虽然要求孩子八岁入学，但多数家庭担心自己孩子受气，都会拖上一两年，等孩子大一些了再送去学堂。方鱼的父母则反其道行之，在方鱼七岁的时候，就早早将他送来读书。
那是因为方鱼七岁那年，方子墨和布衣坊一个叫方翠花的寡妇之间有了私情，引得白娴凤大闹，家庭不安宁，没人照顾小方鱼，方子墨这才托了关系，提前让他入学方家学堂。
这个社会中，娶妻纳妾是被允许的，不过纳妾的前提是需要得到正妻认可，方翠花心思歹毒，鼓动方子墨与白娴凤和离后娶她，这才闹了起来。
方鱼也是受到这件事情的连累，刚入学时，的确受了不少欺负，其中就包括方翠花的两个儿子徐伯虎和徐仲熊，一直到去年他修为到了气感中期，这样的事情才少了下来。
但就现在来说，他仍不是什么强势人物，普通的很，也只好“宽容”的很。
孔教习的“吼”声把方鱼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只听他讲道：“气感阶段主要是对存在身体内的’气’的感应，身体内的精、血、津、脉都是气的不同表现形式，气存在经脉和丹田之中，初学者丹田没有被撑开，因此感受内气，主要是感受经脉……”
孔大力的声音大到有学子用手偷偷的捂住了耳朵。对此，这位孔教习却一点不在乎，因为这就是他平时说话的音量。
方鱼也从刚开始的新鲜感变成无聊。孔大力讲的似对非对，有太多不准确的地方，这世上也就只有学堂的教材上会这么写。
就在这胡思乱想中，课程走向尾声。
下课前，孔大力手中的粉笔飞向秦云芝的方向。
“诶呀！”秦云芝和坐在她身旁的两个女学员被砸中。
孔大力冷声道：“你们三个把今天上课讲的这部分内容抄十遍，明天交给我！下次再捂耳朵，就不要来上我的课了！”
三女赶忙起身承认错误，面对这位心动期的教习，她们可没有叫板的底气。
其实上课捂耳朵的不少，这三人属于动作夸张的，也就难怪孔教习会拿她们“杀鸡儆猴”了。
方鱼前世与孔大力交流不多，主要是他掉进井中之后，曾在家休息了将近一年，之后再去学堂上学，也属于断断续续的那种，并没有太连续的读书。
更何况他后来被中级学堂禁考，虽然事儿不大，但极其影响名声，因而愿意和他交往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课间，方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翻着书本，秦云芝捂着额头凑了过来。
“小鱼儿，我受伤了，你中午要请我吃饭……”
方鱼被秦云芝这话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秦云芝额头的确有一处发红的地方，却无法判断是被粉笔砸到，还是自己揉红的。
还没等他说话，秦云芝身旁，一个皮肤有些黑、身材有些臃肿的女孩学着秦云芝的语气说道：“小鱼儿，我也受伤了，我也要你中午请吃饭……”
方鱼闻言好悬没把早上的包子吐出来，相对于秦云芝的小胖脸，这位不仅脸圆，身材也向圆形发展。
不用方鱼说话，秦云芝先不高兴起来，“晓意，你干什么，凭什么让小鱼儿请你吃饭？”
秦云芝不高兴，秦越之赶忙来帮忙，只听他说道：“小鱼儿请也是请我们，晓意，你够胖的了！”
这话若放在一个成年女性身上，一定会挑动她的敏感神经，好在这个叫方晓意的有些没心没肺，虽然她上手反击，却更像是和秦越之打情骂俏。
方鱼见情况不妙，赶忙拖着自己的桌子，向后退去。
闹不过两下，方晓意就被秦云芝和另外一个叫方晓雪的女生拉开，秦越之趁机在方晓意身上摸了几把。
这举动引得方晓雪颇为不满，她顺手抓起不知是谁的书，打在秦越之的胳膊上。
方广武的座位就在方鱼后面，此时方鱼后退，正好就在他的身侧，他小声对方鱼吐槽道：“我就看不起秦越之这样！”
方鱼点点头，“是啊，男女有别！”
方广武摇摇头，“他不挑食……”
方鱼咧嘴一笑，好在这时下一堂课就要开始，众人纷纷回归座位，方鱼也带着他的桌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