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谈条件
突然出现的声音并不是别人，正是鹅凰。
只是鹅凰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不论族人承认与否，都讨不到好处。
承认，就是欺负六岁小娃娃，还不管两个刚满月的小团子死活。
不承认，就是要别人放下手中的活儿伺候你。
如果是一般的活儿就罢了，关键现在是赚钱的营生。
没听说只要成了最少能赚一百两银子么。
一百两，对于村子里出来做苦工的，要一百个人做一年！
你这是多大的脸，才能让人扔了这么大的生意过来给你做一顿饭。
别说族老了，哪怕你是族长、村长，脸都没有这么大！
本来脸色就不好看的族长和村长，听着鹅凰的话，脸色又沉了几分。
鹅凰根本没在意这些，跨步进入客厅，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看向香翠：“赶紧上一杯茶水，渴死本小姐了。
忙活了大半天，一口水还没喝呢，嗓子都要冒烟了。”
说着，鹅凰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大誉女子连谈正事、上席面的资格都没有，现在鹅凰当着这么多人毫无形象……
这在别人眼中，是极其怠慢、没有家教的行为。
香翠看着族人个个脸色难看，缩了缩脑袋：“是，大小姐！”
就这样，鹅凰自顾自地喝茶解渴，族人双眼盯着鹅凰，整个客厅气氛一度压抑凝重。
若不是没忘了此行目的，都恨不得逮住鹅凰教训一顿。
大半杯茶水下肚，鹅凰才重新抬起头吩咐道：“让李姨准备点儿稀饭。
太累了，别的吃不下去，稀饭解渴顶饿非常不错。”
吩咐完香翠，鹅凰才恍若刚看到族长等人，露出一副歉意地神色。
“噢，罪过罪过，忙的脑子都糊涂了，实在抱歉，如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诸位大爷大哥叔叔伯伯们吃了没有？没有就一起吃点儿吧，不要客气。”
演，使劲演！
一直比较淡定的族长、村长都嘴角直接抽抽。
他们应该说吃呢，还是说不吃呢。
再说了，吃不吃你丫的心里没有点儿数？
“呼呼呼……”
众人喘着粗气，又齐齐盯着后面装鹌鹑的鹅大富，希望鹅大富给个说法。
只可惜，鹅大富除了最开始的震惊，一直装瞎子、聋子，对于族人给的信号一个都没收到。
就算收到也没办法，都这情况了，还能说个啥！
既然宝贝女儿故意这样，那就交给宝贝女儿处理吧。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就退居二线吧。
这次没让众人久等，两大盆子稀饭很快被端了上来。
族人看着餐桌上两大盆稀饭，一碟咸菜，鼻子都歪了。
那稀饭，一勺子下去都捞不到两颗米，还是高粱米……
咸菜就是大白菜，还是个样品，口大的人两口都能舔盘子了，谁好意思夹啊！
这水平，村子里的破落户都没有这么凄惨好不好！
鹅大富也尴尬的不行，偷悄悄看了鹅凰一眼。
午饭吃这个，肯定是自家宝贝女儿的货。
难怪回后院的时候，这丫头爬到香翠耳边嘀嘀咕咕，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见鹅凰根本没有搭理众人的意思，自顾自弄了一碗稀饭喝了起来。
鹅大富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族长、村长，诸位族人，那个，就先应付一口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族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五叔公阴沉着脸，愤恨道：“鹅大富，你什么意思？”
鹅大富对这个五叔公本就没什么好感，昨天又撕破脸皮，自然不会惯着他。
不过并未翻脸，而是充楞装傻，一脸无辜相：“五叔怎么了？
我这店里太忙都不知道诸位长辈什么时候来的，根本没有准备，如有怠慢之处，实在太抱歉了。”
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是你们不请自来的意思非常明显！
五叔公一噎：“你你你……”
指着鹅大富半天说不出话来。
总不能说他想吃好酒好菜，五香肉管够，那还要不要脸了！
看着族人都连两个回合都撑不住，族长心里气恼，但面色却变好了不少。
没办法，族人不争气，他这个族长就的姿态低一些。
否则有本事的都跑了咋办……
轻咳一声，族长缓缓开口：“大富，咱们都是一个族里的人，不计较这些。
今天我和村长来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什么。”
族长这样说话，可以说姿态放得很低。
族长的话音刚刚落下，村长也开始搭话。
不过不亏是老油条，一开口就走的感情路线。
“我知道昨天鹅大云他们做的有些过分，不过咱们好歹是同族之人。
如果他们真的入狱，对鹅家村的名声大受影响。
到时候村子里的年轻男女找亲事都是个困难，咱们鹅家定会大受打击，死后都无颜面对祖先，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些。”
鹅大富眉头微微皱起。
说实在的，昨天他虽然没吭声，但对鹅凰的做法并不认同。
这就是时代文化的不同。
大誉，宗族大于一切！
很多时候，哪怕是国家的利益，都没有宗族的利益优先。
这就是古代宗族文化！
鹅大富毕竟是受这样教育长大的，一时间陷入两难。
正在这个时候，鹅凰轻咳一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咳咳，那个，我可不可以说一句？”
闻言，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鹅凰。
鹅凰摊摊手：“我想诸位搞错了一件事。
昨天报官的是我，不是我父亲鹅大富，而我姓鹅却不是鹅家族人，早除族了！”
族长脸色一黑：“凰姐儿，当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除族只是最轻的惩罚，甚至都违背了主训！”
鹅凰眨巴眨巴眼，没接族长的话，继续说道：“对了，昨天五叔公和十三叔公带着族人，说是和我父亲断了亲戚关系。
既然都不是亲人，那何来的族人？
首先是亲戚，然后才能是族人吧？”
“我没有！”
五叔公和十三叔公急了。
鹅凰翻了个白眼：“昨天有不少人见证的昂，不行咱们可以到大街上随便问问。”
五叔公和十三叔公心里跳脚，问个毛线啊，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丫的心里没数？
正要继续说点儿什么，又被族长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心里叹息一声，如果是别人，别管多大的事儿，只要他这个族长和村长同时上门，肯定妥妥的。
可鹅家这事儿，咋就这么难办呢。
特别是鹅凰这小丫头，真不知道她脑袋里想的什么。
可怜的族长，根本不知道鹅凰身体里的是一个现代的灵魂，对族长什么的，并没有古人那种敬畏。
感情牌不好用，族长也不打算继续拉扯下去，早早把人弄出来才是正道。
否则等定了罪，说什么都晚了。
“说吧，到底如何才能把鹅大云他们放了？
有事儿咱们可以在族里解决，老夫做了大半辈子族长，公平公正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别的气话，那就不要提了。”
说着，族长看向鹅凰。
他算看出来了，现在的鹅家找鹅大富根本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