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青昌
鹅凰给宋秀兰把脉之后,不由地陷入深思。
能让她一下查不出来的毒药,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堪称为奇毒。
作为中医博士,鹅凰深知道一个道理。
越是稀奇、毒性强烈的毒药越是难得且昂贵。
若宋秀兰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甚至是普通官家小姐,根本不可能中这种毒。
说的不好听点儿,地位不够,想要服毒自杀都接触不到那么高档的毒药。
好比后世,一个人想要弄个核武器自杀,闹笑话呢。
必须达到一定的高度,这才能接触到应对的东西。
可宋秀兰如果是大家族的女儿,咋会流落到这种小地方,还嫁给了三叔那么个‘老光棍’。
鹅凰可知道三叔娶宋秀兰的时候,宋秀兰是同意的。
这代表着当时宋秀兰至少不反感鹅大山这么个一看就老实本分过头的人,这是大家小姐绝对不能接受的。
事出反常必妖,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还有,鹅凰不知道宋秀兰不会说话是这毒药导致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千头万绪,鹅凰不知道如何问起,犹豫再三只能开口问道:“三婶子,你还记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开始不会说话的?”
宋秀兰眨巴眨巴眼睛,提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我只记得小时候会说话,好像病了一场就不会了,当时太小,具体时间记不清楚了,应该是四五岁的样子。”
鹅凰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再次沉默会儿,鹅凰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开口问道:“三婶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儿?”
这个问题鹅凰开始是不打算问的,因为这样问就等于参合了宋秀兰的身世。
有时候知道的多,不见得是好事,甚至还会引来灾祸。
但转念一想,三叔一家和自己走的这么近,现在更有变成一家的趋势。
若真有什么祸事,就算不知道这些,她也不可能逃脱。
既然已经入局,那就不如了解的清楚一些,还能做一些准备。
宋秀兰不是什么愚笨之人,鹅凰想的这些,她微微一想也了然于胸。
稍作迟疑,继续开写。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小时候娘亲一直带着我不断迁徙。
直到五年前来到雨桐镇,娘亲的身体大不如前,已经经不起路上的颠簸,这才在雨桐镇安家落户。”
鹅凰眉头一挑,也就是说三婶子在雨桐镇定居的第二年就开始和三叔说情。
难怪当时宋秀兰是个大龄女光棍,感情一直在迁徙的路上,根本没时间找合适的人家。
别看三叔是个老实过头的人,一看就不会有啥大出息。
但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这种人一般都对媳妇非常好,又没有父母压着。
若宋秀兰母亲只想让她过安稳的日子,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三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原来是住在鹅家村。
鹅家村这种地方在整个大誉属于最为偏僻的深山老林,若躲避什么人,实乃上上之选。
正在鹅凰要继续询问下一个问题之时,宋秀兰脸上满是迟疑之色。
鹅凰有些疑惑:“三婶子怎么了?”
这种犹犹豫豫的神情,鹅凰还没在宋秀兰身上看到过,实在不符合她的气质。
宋秀兰轻咬薄唇,深深地看了鹅凰一眼,又看了看柱哥儿,才再次动笔。
突然间,鹅凰有一种预感,宋秀兰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她身世的关键。
否则她不会去看柱哥儿,更不会眼神中含着一丝不舍。
果然,宋秀兰写的信息着实让鹅凰吃了一惊。
“我娘亲并不是我母亲,是她去世的时候告诉我的。
包括我死去的爹也不是,他们都是我们家的下人。
一次有人追杀,我爹为了掩护我们逃走死了,我脸上的伤疤也是那次留下的。”
这可是大新闻!
要知道人们一直以为是宋秀兰的父亲死了,她母亲才变卖了家产,带着她回老家生活。
只是她外家也是个外来户,等她们母女回来,家里人都死绝了,这才……
感情这一切都是假的。
要知道宋秀兰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让她们如此!
看来隐藏在三婶子背后的这个包,绝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鹅凰安慰地抓住了三婶子的一只手,试探性地问道:“那三婶子,你真的姓宋吗?”
宋秀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这一下把鹅凰整的有些不会了,这是是呢,还是不是呢。
还好,这个时候宋秀兰又写下三个大字。
但这三个字也没好到那里去,直接把鹅凰噎了个半死!
“宋青昌”。
“咳咳咳……”
鹅凰一阵干咳,看看这个名字,再看看美人儿般的三婶子,实在难把这个名字和她联系在一起。
她父母的是什么想法,才能给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名字,只要不是瞎的,就知道是个男子的名字。
还是寓意着坚韧挺拔,完事昌隆……
宋秀兰被鹅凰看的不好意识,俏脸微微发红。
她也感觉自己这名字太那个什么了,但这是父母给她留下的唯一留念。
至于对父母的思念,不能归家的愁情等等,宋秀兰只有在偶尔的睡梦中有。
多余的,早就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磨灭的一干二净。
问了一大堆,鹅凰感觉差不多了。
有些事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问明白的,来日方长。
“三婶子放心,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还是我曾经的那个三婶子,宋秀兰。”
听着鹅凰不会因为自己的来历不明疏远自己,宋秀兰的双眼发红。
她来鹅家也有三个年头了,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
开始是娘亲不让她说,后来是她自己不敢说,深怕说出去会遭到别人的嫌弃。
和鹅大山一起的日子是非常清苦,但只有这里才让她知道了什么是家的感觉。
在这个家,她有不舍的男人,无法割舍的儿子,还有可以依靠的亲人。
她害怕,害怕失去这一切!
不过鹅凰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三婶子,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让我父亲和三叔知道,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闻言,宋秀兰全身一僵。
显然她还是担心。
鹅凰拍了拍宋秀兰的手臂,轻声说道:“三婶子放心,他们不会嫌弃你的。
让他们知道也不是坏事儿,毕竟咱们不知道背后还有没有坏人。
让我父亲和三叔知道,大家心里多少有个防范。”
见宋秀兰还是担心的不行,鹅凰打趣道:“如果我三叔嫌弃你,我让我爹打他。
反正我爹听我的,而我三叔又听我爹的。”
被鹅凰这么一逗,宋秀兰才彻底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