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飞行板砖之间的决斗
纳尔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举起望远镜仔细看了下。
望远镜视野中赫然出现了一架蓝色的战斗机，刚才发现的那瞬闪光其实是阳光照射在机舱盖上的反光。
“老板，四点钟方向有一架战斗机。”
方明将飞机改入平飞，转头问道：“看出什么型号了吗？”
“好像是P47雷电……有气泡座舱。”
“那应该是后期D型。”方明想了想说道，“机身上有标识吗？”
“太远了看不清，机头是白色，其余地方都是蓝色……感觉不像是空贼。”
“那也不一定，万一是侦察机呢。”
说到这儿，方明想起了第一天来寒风平原的时候，遇到的那架空贼的P47，当时可把他吓了一跳。
不过那架是灰色的涂装，而且没有气泡座舱。
为了安全，方明打算离那架P47远一些，不管对方是敌是友，逃跑总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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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is a house in New Orleans.”
（在纽奥良有一间屋子）
“They call the Rising Sun.”
（人们都叫它“日升之屋“）
“And it's been the ruin of many a poor boy.”
（很多穷人的孩子都在此毁掉一生）
“And God I know I'm one.”
（上帝，我就是其中一个）
……
耳机里传来悠扬的音乐声，伴随着发动机震动发出的低沉“嗡嗡”声，两者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感。
要是方明听到这首歌，肯定能马上认出歌曲的名字，“House Of The Rising Sun”日升之屋，而且还是这首歌最著名的版本，上世纪60年代“The Animals”动物合唱团演奏的摇滚版。
她一边驾驶着P47D雷电战斗机一边跟着耳机内传来的音乐声哼着，耳机线连接到别在腰间的皮套内的随身听上，蓝灰两色塑料外壳，上面印着“Sony”和“Walkman”的银色字样，正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款随身听Walkman TPS-L2，电影《银河护卫队》中星爵的同款。
随身听上的观察窗内，一盒贴着“我的最爱3”标签的磁带正在转动播放着，磁带内存着十来首上世纪6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的热门歌曲.
像这样宝贵的磁带，她一共只有五盒。
一曲即将终了，她正打算换一盘磁带时，忽然注意到左前方有一个小黑点在晃动，举起望远镜看了下，居然是一架蚊式轰炸机。
“蚊式？难不成是那天的……”
在好奇心地趋势下，她驾驶着P47朝着左前方飞去，双方的高度都差不多，蚊式明显在尝试逃跑，但仍旧飞不过雷电战斗机。
“……真的是那架！”
她的脸上露出欣喜地表情，那天一个没注意被护航机偷袭了，只能不甘心地离场，今天开着新飞机出来转两圈，居然意外遇见了，而且看样子对方连护航机都没带。
“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她伸手按下了随身听的倒带按钮，熟练地将磁带退回了第一首歌。
一阵轻微的杂音后，激烈的鼓点声与欢快的电吉他声响起。
“A-breakin' rocks in the hot sun.”
（如岩石一般在烈日下爆发）
“I fought the law and the law won!”
（我反抗法律法律却战胜了我）
“I fought the law and the law won-!!”
（我反抗法律法律却战胜了我）
……
她将音量按钮推到最大，嘴边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首歌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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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纳尔像杀猪似地嚎道，“那个雷电追上来了啊！！”
“不用嚎！看到了！”
他现在也非常紧张，不停回头观察着P47的飞行路线，对方已经咬在他们的屁股上，距离大概七八百米的样子。
俯冲脱离？不行，P47的俯冲速度能轻松破700公里每小时，那是蚊式难以企及的俯冲性能。
擅长的平飞加速？也不现实，现在他们的时速已经接近500公里每小时了，但对方还是撵了上来。
只能一边躲一边往机场跑了。
方明此时离机场只有60公里不到，如果飞得快的话，十来分钟就到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躲开对方的攻击。
话虽说得简单，但是蚊式是一架双发轰炸机啊……机动性和灵活性完全比不上普通的单座战斗机，虽然P47雷电也灵活不到哪里去罢了。
纳尔操作着自卫机枪开火了，但被对方灵活地躲开了，而且加装的自卫机枪射界比较狭窄，完全照顾不到下方的位置。
P47雷电也随之开火，曳光弹组成的密集弹幕向着他们射来，方明赶紧拉杆踩舵进行规避。
一串串红色曳光弹从身后射来，对方像不要钱似地泼洒着子弹，每次射击都要拉出一条弹幕，持续的晃动也让后座的纳尔很难抓到合适的射击窗口反击，右侧机翼的油箱位置已经被子弹射穿，燃油正在缓慢泄漏。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方也只会打得越来越准，方明咬咬牙，驾驶蚊式做出了一个半滚倒转机动，机体滚转半圈，持续拉杆让飞机向下飞，直到机头朝向相反的方向，回到水平飞行。
飞机的轨迹就像半个S一样，所以又叫“破S”机动，通过下降高度换取速度，并且反向脱离敌机的追踪，只不过飞行员会承受巨大的G力，血液迅速向腿部流去，造成脑部缺氧缺血，严重一点的会直接昏迷过去。
方明也差一点晕了过去，眼前一片黑，感觉喘不上气，几乎全凭肌肉记忆完成了操作。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蚊式居然敢飞出这么大胆的机动，略一迟疑后迅速转向追了上来。
见对方仍然不放弃，方明只能破罐子破摔。
既然要打，那就来打吧！
谁怕谁啊！
蚊式肯定是没有雷电灵活，但是也不至于一点优势都不占，双方的回转性能都不太好，一旦进入近距离的低速缠斗状态，统统变成飞行板砖。
方明这边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有后座自卫机枪，不需要咬六点就能反击。
蚊式机头一转引诱P47雷电跟了上来，两机纷纷进入狗斗，双方都明白一旦速度降下来，飞机的机动性与灵活性便会急剧下降，所以会不停地通过自降高度来换取速度，也因此双双进入了下降剪式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