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噩梦

随欣在一居室的公寓里，开始了独居生活，每天吃完饭就骑上她的凤凰牌自行车开始满大街溜达，串小巷，逛大街。骑累了就下车沿着江边走，有时看老头下棋，有时盯大叔钓鱼，还有那光鲜亮丽的精英男女们，随欣的手机放在随身背的包包里基本没怎么碰。

她看着这些人有时会走神儿，他们都是怎么生活的呢，生活里的龃龉和困惑又是怎么面对的呢。有人说，自渡是一种能力，渡人是一种格局。随欣现在还在学习这种能力，而安老师是有这种格局的渡人者。

好像是极昼时期，场景是明亮的白天，太阳一直在晃，刺眼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睛，周围热的像在下火，身体疼，钻心的疼，耳边是狗在不停地狂吠，不停地狂吠……

随欣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头发被汗水浸湿，看看四周，眼前一片漆黑。月光穿过出租屋的窗帘照在她那因极度恐惧而惨白的脸上，心猛烈地跳动着。从噩梦中惊醒让她头痛欲裂，但她却恐惧的顾不上疼。她感觉黑暗中仿佛潜伏着什么，随时会冲出来撕咬她。

随欣打开床头灯，瘫靠在床上，颤抖的手去旁边胡乱寻摸着烟，深深、深深地吸进肺里，从哆哆嗦嗦的嘴唇边吐出烟雾，她怕极了，又做了这个梦。这个梦魇从随欣十来岁开始就一直追随着她。

摸出手机看到时间是凌晨三点，随欣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怕是睡不着了，她没有继续在床上待着，下床换上休闲装，拿上手机下了楼。小区门口往东走两个路口一间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仍然灯火通明，这些便利店在白天看上去并不起眼，一旦夜幕降临，就显得格外地亲切。

虽然夜里三点，但街道上有披星戴月加完班往家走的人，市场上准备开市的人还有一些流动商贩。随欣走进便利店，看到三三两两在里面消磨时间的人，她选了一份关东煮、芝士小龙虾风味面包，杨梅为原料的新式奶茶，坐在餐台旁的高脚凳上发呆，临街的玻璃上映出随欣姣好的容颜。

与衢州科技公司合作的项目中甲方提出的补充需求，何落意和罗宇凡负责对这部分项目条款协商和落实。两人一早开车过去，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本想在那儿休息一晚，正在和客户吃饭时，周文庭打来电话询问情况，然后含含糊糊的非让他俩赶回来。

两人不知什么情况，十二点多往江干返，罗宇凡看着何落意熬红的眼睛说：“落意，回去我来开，你在车上眯会儿。”何落意没再坚持，坐在后座打起了盹。

快到时何落意醒了就跟罗宇凡聊了起来，两人猜测着周文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罗宇凡打趣到：“这次不会又是被哪个女孩堵门口了吧。”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周文庭情商高，幽默风趣，超级讨女孩儿芳心，自然这“甜蜜的麻烦”也多。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小区附近，何落意无意间转头看向车窗外，只一眼，他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坐在便利店的玻璃窗里，还是一样发呆的神情，一样漂亮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