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政策
林枫的声音在雪白的病房里回荡，唐雪一时间呆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
唐雪很艰难地问道，此刻的她终于意识到，林枫说的话或许是真的，这个世界也不再是她眼中的世界。
“说来话长，这是一种名叫‘尾灵’的器官。”
血腥味逐渐消散，林枫将尾灵收回体内。
“咳咳。”
唐雪揉了揉自己的喉咙，咳嗽了两声。
“你也看到了，我来的目的就是拉你加入我的组织，一同对抗末日。”
“李教授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林枫直接挑明了说道。
唐雪的心再度提了起来，看向林枫的目光中难掩震惊。
李教授可是国家科学院院士啊，连他都是这个所谓‘组织’的成员，那么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道说，我像电影中那样，被一个神秘官方组织邀请了？
震惊之余，唐雪才发现，林枫的目光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
不过如今的她也明白，无论自己想不想加入这个所谓的‘组织’，都必须要进去。
眼前这个年轻人都在自己面前展现特殊能力了，自己要是不成为他的‘自己人’，那么说不定自己就会非正常死亡了。
只不过，她依旧没法接受林枫说的那些残酷现实。
她不相信林枫说的，是真的。
但明白现状的唐雪只得点点头：“我去办出院手续。”
“好。”
林枫挪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一侧。
唐雪在他身边整理衣物，收拾东西，又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把病号服换下。
“和你一起住院的那几个感染者，在什么病房？”
林枫没闲着，问道。
“他们？原来是都在一楼，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听到护士姐姐说把他们转运到顶楼，也就是二十楼去了，那边弄了一个专门的隔离区。”
“哦对了，医生还抽了我一管血，好像有400CC，听说是想研制抗体什么的。”
“他们还给我留了电话，说日后可能需要我紧急献血……”
唐雪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对林枫说道。
“紧急献血？以后怕是把你整个人抽干都不够用。”
林枫喃喃，暗自摇摇头。
“你先收拾，我去外面逛逛。”
“这是我电话，有事就找我。”
林枫拿过一张纸，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
“好。”
卫生间里，哗哗哗的水声中传来唐雪的回答。
反正女孩子家嘛，收拾东西可能慢点儿。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在医院到处走走。
离开病房后，林枫顺手把病房门带上，摁下电梯按钮‘19’。
隔离区位于顶层，也就是20楼，电梯里虽然有20的按钮，却摁不动。
“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枫刚出电梯门，就有全副武装的保安走出来问道。
“噢噢，没什么，走错路了。”
林枫连忙说道，摁下了电梯按钮，在走廊处等待。
趁此间隙，林枫观察了一下四周。
从观察到的景象来看，住院部的19、20楼，应该已经被特别调用，进行改造了。
19楼用作保安处、会议室。
20楼用作隔离病房。
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林枫在等待的间隙，还能时不时听到二十楼病人凄惨的嚎叫。
“看来剩下的病人都丧尸化了，包括那个护士。”
林枫心中黯然。
虽然不能上到20楼观察，但是林枫已经能想见那可怖的场景。
此时，19楼的会议室也隐隐约约传来一些激烈的讨论声。
似乎是身体变异的缘故，林枫发觉自己的听力也比以前更好。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病毒的来源，但我们已经确定，这种病毒主要攻击人的神经系统！”
“我看你的见解未必正确，那如何解释病人力气突然变大数倍的问题？”
“都别吵了，总之，现在这个病毒十分棘手。”
“呵呵。”
“治疗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毫无办法，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确定这种病毒的传染性！”
“我们调查过了，目前这种病毒的传染性不是很强，几乎只有血液这一种媒介。”
“那这个暂时可以定性为低传染性的病毒，上面会根据我们提供的结果制定公共卫生政策。”
“前段时间李南江专家也提出了部分建议，据说有部分是来自比他还权威的顶级专家，他的建议是否考虑一下？”
“他？研究课题把脑子研究坏了，沉迷书本的糟老头子，根本不懂这种病毒。”
“我看啊，别说考虑了，他的建议根本没必要向上面提交！”
……
叮。
电梯门开了，林枫迈步而入。
黑漆漆的电梯轿厢里，只有林枫独自一人。
一如他无数次重生的经历那样，背负着只有他能预见的黑暗现实，坎坷前行。
“你们啊，都错了……”
林枫暗暗摇头。
丧尸病毒的传染性，何其之高！
固然，被丧尸咬了，是最常见的一种传染方式。
但如果丧尸病毒混入水源，也同样能造成大批量的人群感染。
林枫叹了口气，尽管无数次末日重生的经历告诉他，自己人微言轻丝毫不起作用，但纵使失败一万次，林枫依然想再尝试一下，或许这次重生就会出现变数。
但或许正像李南江说的，他是搞学术研究的，不搭边，有些东西他也没有权利去干预。
以李南江的地位都没法影响那些官员，更别说自己了。
叮。
电梯到了10层，门打开了。
“收拾好了吗？跟我走吧。”
林枫来到A1008，看到唐雪已经把所有东西装进一个鼓囊囊的背包里。
“好了，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完了。”
唐雪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或许就在刚刚这短暂的时间里，在只有她一人的病房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喂？李老师，我带唐雪过来了。”
出租车上，坐在副驾驶的林枫给李南江打了个电话。
“噢好，我在吃饭，吃完饭就去实验室等你们。”
“对了，你之前不是要那个基因什么的名单吗？我明天刚好要去一趟市里的数据中心，可以搞到。”
李南江回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枫松了口气，一边和李南江说话，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唐雪。
坐在出租车后排的唐雪，鼓囊囊的书包放在一边，此刻正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她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的速度极快，掩饰着内心的焦躁不安。
呲！
一个急刹车，唐雪的头猛地往后一仰，后视镜中反射出她那充满茫然的目光。
等待我的命运，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