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官方的对策
“欢迎收看青州新闻，接下来为您带来有关海丰市市立医院的特别报道。”
青州大学食堂内，悬挂在柱子上的宽屏电视机，正在不断播放着有关不明原因病例的最新消息。
许多正在吃饭的学生都忍不住抬起了头，盯着电视机屏幕。
有的人是因为家中有亲戚染病住院，有的人则是因为对这种病例感到恐慌。
当然，不论如何，这波感染潮，已经牵动了全体海丰市市民的心。
“目前，海丰市市立医院已经接到了364例感染者，专家预测，感染潮正处于高点，建议市民非必要不出门。”
“根据国家特别医疗支援组专家的最新研究表明，该病毒的传播途径主要为以下几点：唾液、血液、水源，请广大市民做好预防工作，尤其是皮肤创面的保护。”
“海丰市市立医院已经进入红色警报状态，医疗系统超负荷运转，全国各地医院、专家纷纷驰援海丰市。”
“目前，我市严厉打击各种有关病毒感染的谣言，省辟谣办表示，网络上流传的‘感染者会啃食人肉？’系列视频，为ps合成；‘感染者神志不清，如同行尸走肉？’视频系网友恶搞视频，目前相关造谣者已被依法拘留；请广大群众注意甄别，不信谣不传谣，一切以官方发布信息为准。”
……
电视机里的稳定掩盖不了医院的慌乱。
此时，海丰市市立医院，大大小小的医疗专家早已在此支援多时。
嗷！嘶……吼！
此起彼伏的厉啸声回荡在一座座医院大楼。
三百多个病号，让整个医院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海丰市市立医院，会议大厅。
来自全国各地知名的医疗专家、教授学者、公共卫生政策官员以及一线医生，齐聚一堂，共同商讨医治办法。
李南江院士也出席了这场会议，他被安排坐在前边。
与会者都垂头丧气，再加上病人的厉啸声刺入耳膜，就更让人难以静下心来了。
好在医院临时给大楼加装了一块一块的隔音板，才让会议大厅安静了一些。
首先是一线医生汇报感染潮的发展历程，以及治疗现状。
“第一个病例系7月30日发现的，首批发现了三名感染者，两男一女，根据后续的健康跟踪调查，女性感染者，唐雪，为目前已知的唯一康复者。”
“第二批病例于8月10日发现，当日集中接收30例确诊，在随后的8月11日、8月12日，确诊病例迅速增加，两日分别新增89例、133例，目前现有确诊364例，确认死亡一例（在警察处置事件中被击毙），治愈一例（系自愈）。”
主席台上的医生汇干着嗓子汇报到这里的时候，公共卫生政策官员立马博捉到到了一个关键点。
零死亡病例。
这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说，这种疾病不会致死。”
公共卫生政策官员的心放了下来，此行的会议，他主要负责听取各方汇报已经意见，并最终代表官方给出政策。
一线医生取过保温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说道：“目前的医疗进展如下。”
“第一，已确认有效的疗法，为康复者抗体疗法，有明显疗效。”
“第二，发病过程，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况（统计数据分析）表明，患者发病阶段为七天左右，主要划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初期：一到二天，患者表现为高热，头晕，神智失常，伴有幻觉、幻听现象；
发展阶段：三到四天，患者表现为皮肤溃烂或出现瘢痕，面色暗沉、双眼充血，体表温度下降2摄氏度左右，有时会表现出强烈攻击性；
晚期：该阶段的患者有以下表现，体力明显增长，攻击性显著增强、嗜血（对血液有敏感反应）、神智极度混乱、失语、部分患者伴有组织增生。”
“目前，我们的治疗意见是，对晚期患者，放弃治疗。”
“第三，目前我们正在试验的治疗方法如下，在治疗期间，我们对伴有组织增生的患者，采取了饥饿疗法，取得显著效果，其原理如下：正如癌症采取放疗的办法一样，我们从中得到了启发，对于体内组织异常增生的患者，采取了类似办法，具体为中断细胞的营养供应。”
底下的专家也频频点头，非常时期有必要采取非常措施，就和癌症一样，放疗会杀死异常细胞，也会杀死正常细胞。
而饥饿疗法，并不是不让患者吃饭，而是通过特殊手段降低血液中的营养成分，让异常增生的组织器官得不到营养供应，但同时也会让正常的器官得不到营养供应，造成正常器官出现不同程度的衰竭，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除了饥饿疗法以外。我们对一些攻击性强的病患采取了大脑额叶切除术，有效降低了患者的攻击性。”
“汇报完毕。”
一线医生将情况说完后，底下立刻热烈地讨论开来。
在这次的会议中，一线医生才是主角，各路医疗专家则拥有很大的话语权以及建议权。
而几乎不参与讨论、只是静静听取建议、看似被边缘化的公共卫生政策官员，却享有最终的公共卫生政策制定权。
“李教授，你很早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对这场感染潮，你有什么看法？”
一位一线医生走过来，摘下口罩，坐到了李南江旁边。
李南江看着医生满脸的疲倦，心中暗暗感叹，我哪里做出什么正确判断？之前那些建议，不过是学校里一个大一新生告诉我的罢了。
想到这里，李南江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林枫对他说的一些极其偏激的建议。
在出席这次会议之前，林枫就已经将自己的建议告诉了他，希望李南江能发挥出一定的影响力。
“嗯……对晚期病人，我的意见是无害化处理，我观察过，晚期病人确实已经失去治疗的必要性，其本身已经形成了一个超级感染源，对社会的危害性极大。”
李南江把林枫的意思表达了出来，同时他也在心里不断反问自己，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会怎么做？
正当李南江沉思的时候，一边的公共卫生政策官员勃然大怒，冲过来怒吼：“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必须要全力救治患者！”
“即便是晚期病人，也不能放弃！”
公共卫生政策官员的脸色很难看，如果放弃治疗，采取无害化处理，那么这波感染潮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场感染，有死亡病例和没有死亡病例，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会引起公众极大的动荡，而后者却不会引起太多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