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如果这是你给本座唯一的天长地久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锦司果然受到极大的刺激，双手捂着脑袋，死死闭着眼睛，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
姜慕今有些于心不忍，偷偷扯了扯碧穹的胳膊，让他适可而止。
锦司虽然和她关系没有多好，但几次三番救她性命。
哪怕这条路是你死我活，她也希望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战胜锦司，而不是抓住她人生的痛点，用卑劣的手段摧毁她的精神支柱。
然而碧穹却不这样认为。
“锦司姐姐，这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否则你的未来也只会重复过去的悲剧。你爱的那个人，比你更希望你幸福。”
姜慕今以为锦司会崩溃暴走。
可是她没有。
她和从前那些次一样，很成熟很稳重的沉默起来。
很快就变成锦鸡原型，把脑袋插在翅膀里，与歪脖子树化成一体。
“其实做坏人比做好人舒坦。最起码不用被道德束缚，将残忍当仁慈。”
碧穹无奈的勾了勾唇角，眼神中有落寞也有疼惜。
爱与不爱从来都不是判断题。
很多时候，爱都处在选择题中。
答案太多，错了。
时过境迁再回头，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无法悔恨。
即便悔恨又有什么用呢？
幸好，他不爱任何人。
姜慕今轻轻叹口气，无话可说。
“走吧，我们尽快找个地方藏……”
碧穹的催促还未说完，谷口方向就有台风般的气流吹过。
他和姜慕今是直接被狂风吹倒，跌坐到地上，蹭着地面还磨出三四米远才停下。
“夫人果然有本事！连本座的逆鳞都拴不住你。看来今后，本座只有把你囚在腹中，你才能乖乖听话，不离开本座。”
烈魔冷戾癫狂的声音自谷口传进来，语气中的愤恨和杀意，明显到连陷入痛苦绝境的锦司都感觉到了。
“啾~~~”
锦司低低的鸣叫一声，好像是在让她们俩自求多福。
而后便快速振翅，穿过姜慕今后方的山谷，迅速的逃命去了。
“姐姐，快跑……噗……”
碧穹想要爬起来救姜慕今，却被已经冲到谷口的巨蟒，一尾巴就扫飞撞到山壁上。
姜慕今已经顾不上看看碧穹的情况。
因为烈魔已经冲到她面前，双手用力钳着她的肩膀，就将她粗鲁蛮横的扯到自己的面前。
虽然相识才几日，姜慕今却见过很多次烈魔浴血的样子。
有别人的，有他自己的。
但是此刻，烈魔身上干干净净。
一条石榴红色的蛇尾，鳞片光亮闪烁，肌肉分明的纹理之上，是已经结痂又被崩裂，鲜血不停涌出的一指宽伤口，从腰际一直贯穿到蛇尾。
上半身肌肉线条更如雕刻一般，彰显着属于雄性的力量和魅力。
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即便只有嗜血狠厉的表情，却也足以迷倒众多小雌性。
只是此刻姜慕今的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还哪里有心思被美色动容？
或许因为有强烈的第六感缓冲，这会儿面对滔天巨怒，随时可能发疯把她吞下肚的巨蟒，姜慕今反倒是冷静了。
她对他强行结侣的恨，消散在那毫不留情的一刀中。
她对他囚禁的怨，也被知晓他的童年和病情冲淡。
“烈魔，你放我走吧。我心里记挂着另一个危在旦夕的雄性。无论你用什么困住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必定会拼死回到他身边去。你若不放，我也没办法。那我准备和他一起死，也算全了我们一世情。”
姜慕今故意把自己和玉衡的关系说得暧昧。
她本就重伤在身，又带着碧穹跑了这么久，早就累得有气无力。
此时她微小的声音中透露出的坚决，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烈魔曾经说过，她真的知道他哪里疼，就用力扎哪儿。
还有什么是比自己爱的人，用鲜血和生命拼尽全力逃离自己身边，理由是为了另一个异性，更伤人呢？
烈魔疼得身子都晃了晃，可他不仅没有放她离开，反倒是紧紧将她的双臂圈紧抱在怀中。
“本座从不是仁善之辈。本座不会成全任何人，更加不会放你离开去找另外的雄性。你怎样恨本座都没关系，只要你还在本座身边就够了。”
烈魔颤抖的声音不自觉带上请求。
除了无休止的霸占和囚禁，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把她留在身边。
他只是想爱她，他只是想拥有她。
整个世界，偌大天下。
他只想要她一个。
为什么就是不行？
他可以装作不知道她爱别人，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行。
“呵……那你吃了我吧。除非是你把我吞入腹中，否则我永远不会和一条嗜血成性，阴晴不定的冷血动物在一起。”
姜慕今愤愤的喊完，就闭眼把脑袋转到一边去。
软的，硬的，真的，假的。
她都和烈魔说尽了。
既然只能不死不休，那便死吧！
“如果这是你给本座唯一的天长地久，那本座便应下唯一的选择。”
烈魔深吸一口气，本就血红色的竖瞳慢慢变圆。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
他早就该想到的。
咔咔两声响，烈魔就变回石榴红色的巨蟒。
那一颗眼珠都比姜慕今脑袋大的头颅，一瞬不瞬的盯着站在地上笔直的雌性。
她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到了这会儿还睁开绝艳的明眸，镇定冷淡的看着面前凶性毕露的巨蟒，竟失去了从前的害怕。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连死都不怕了！
还怕他干什么？
烈魔被她看得心头一抽，猛地张开了嘴，锋利尖锐瓷白的四颗蛇牙，伴随着鲜红色的蛇信，昭示着死亡的临近。
姜慕今缓缓闭上眼睛，高高的抬起下颌。
这一刻的她内心平静，毫无波澜到真的想睡了。
“别伤害我姐姐！你吃了我吧！我也可以是个雌性！”
碧穹撑着快要摔碎的身体，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姜慕今闻言睁眼朝他看过去，伴随着咔咔的两声响。
原本俊美无俦的碧穹，转瞬就变成妩媚妖娆的露岚。
碧穹真的是露岚。
原来阴阳蝶可以随意化作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