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混战
“奥维德执行官，最近城里的治安还好吗？”
“今天比较忙碌，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请用茶。”
简陋的待客厅中，奥维德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老人脸上慈祥的微笑。
虽然那张残缺不全的脸可能会把小孩儿吓哭。
“不算太好。从去年开始就慢慢忙起来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受了什么刺激。”
艾德蒙点了点头。
寒暄完毕，奥维德切入了正题：“主教，我今天来是想向你询问点事情。”
“这教堂应该有教会布置的【凄光神国】，最近有没有检测到周围有异常的术式反应或者是有新的裂缝生成？”
【凄光神国】是苦难教会最基本的也是最强的巨型术式，依托于教堂设立，虽然消耗的材料和灵术师的数量是恐怖的天文数字，但不可否认，其效果着实强大。
领域侦测、控制，攻击、防御，各种功能应有尽有。
艾德蒙摇了摇头，说道：“配合灾厄控制局的工作是教会应尽的义务。不过我们确实没有没有发现教堂附近最近有什么异常。”
似乎像是要彻底打消掉奥维德的疑虑，他又补充道：“不过我们的检查可能会存在疏漏，毕竟我们没有系统地学过刑侦学，你可以在拿到调用证后亲自来操控【凄光神国】。”
“没有吗？”奥维德喝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打扰了。”
“没关系。”艾德蒙微笑道，“哦对了，奥维德执行官，麻烦问一句，上一批出狱的人们现在过得如何？”
奥维德停下脚步，回忆了一会儿，说道：“从社区志愿者帮助中心的反馈来看，他们表现良好，基本都找到了工作，生活作风有了很大改观。”
“那就好，看来他们已经从苦难中反省了过去的罪行，重新找到了自我。”
奥维德不置可否，离开了待客厅。
…………
“原来是来寻仇的。”顾明看着夹克青年，又看着王进。
夹克青年应该是曾经被这伙邪教抓过，然后王进负责过他的看守。
“不过能混进别人家大本营应该也有点本事吧。等他们打起来我说不定能趁乱逃跑。”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没被误伤弄死就算好的了，不过顾明还是心怀希望，做好了准备。而且行动更自由的话说不定就能把那质量奇好的雕像弄碎了。
“罗恩，”王进想起来了，“你故意伤害他人致人重伤，判刑5年，在教会的监管下服刑，因表现良好减刑3年，几个月前越狱失踪了。”
王进悄悄在手中勾勒着术式：“还有三个人，不出来吗？你来找我们，是想自首进去补完剩下的时间？”
“我承认我有罪，我做了充足的赔偿也诚心诚意道歉了。但是，凭什么不是在市政监狱服刑而是在苦难教会？”
罗恩冷冷地质问道，语气中蕴含着潜埋的愤怒。
顾明这下有点蒙圈了，他没想到自己身边抓他的人竟然还是个编制内的人员！
这下坏起来了，搞不好别人不是邪教，而是“国教”，虽然绑架似乎是见不得光的部分，就像前世世界上某些宗教也总能爆出点黑幕来，但要拿捏他一个小市民还不是轻轻松松。
对手、场地、裁判都是别人的，这还怎么逃？
王进忽然脸色微变，偷偷朝科尔看去，对方似乎也不太乐观：“既然都是服刑，在哪里服刑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你是说劳动学习和被人关在笼子里不断实行酷刑、枝接各种奇怪的器官没什么区别吗？”罗恩撩起了衣袖，他的手臂上不仅有数条明显的刀疤，而且竟然还长着一些肉瘤和粉条似的肉条，“这可都是你们的杰作。”
“为教会苦难术式的研究贡献力量，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可不是你们这群喜欢自残的疯子。”罗恩笑道，“不管是普通的通讯术式还是苦难术式，我都找到切断了，你们的支援不会来了。”
“【夜临】”
“我靠熄灯了！”顾明惊讶地看见眼前的一切忽然全都消失在了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一道什么东西射过来的声音在耳边擦过，王进仍然心系着重要祭品的安危，顾明立刻被锁链牵着躲闪。
然而，好巧不巧，那一下射击恰好弄断了锁链。
“啪！”
“痛死了。”顾明从半空中落下，脸和地面来了个热情地亲密接触，但他咬紧牙关，忍住没有吭声。
因为他知道他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
“竟然还有这等构筑领域的力量，你们棒棒哒。”简直是刚脱裤子厕所就自己走过来了，顾明怀着喜悦，按照自己对周围变黑前场景的记忆开始滚动。
很快他就发现似乎是锁链的源头中断，身上的锁链全部消失了，浑身上下彻底恢复了自由，就连胸前的苦难之书也掉到了地上，干脆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书蹑手蹑脚朝着一旁跑去。
“砰！”
“嗖！”
毒箭、漆黑丝线、子弹，各种或物理或术式的攻击从黑暗空间的四周精准地朝着王进和科尔射来，而且逐渐逼近，都没有留下让他们逃出领域的机会，显然对面是有备而来，他们再也来不及照顾他人，只能先保存自身。
“【血肉灵盾】”
“【侦测之网】”
所有攻击全部落在了一张被扩张开来的人皮上，王进一手拿着把匕首，一只手臂露出鲜红的血肉，向下淌着血。
“人呢？具体在哪个方位？”
“还在找，只是【夜临】的话我的【侦测之网】应该能轻松穿透……”
然而，几十秒后，科尔惊讶地得出了结论：“找不到。有什么东西屏蔽了西边的感知。”
“这边，应该没错。”
察觉到身后战斗的声音降低，顾明感觉自己大概安全了些，于是伸手试探着周围的树木和道路，加快逃跑速度。
终于，在经过某个界限后，顾明眼前的黑暗变淡了些，能勉强看清面前的森林了。
“真的有这么黑啊……”虽然早在外面就观察过森林的黑暗了，但没想到进来以后还是这样。
虽然获得了自由，但顾明知道自己还在对方的地盘上，他思索着：“但是这下该从哪里跑呢？”
“开启裂缝似乎要灵术师才能做到，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觉醒的办法。那想办法混进他们的营地里去，毕竟我也算是半个教徒，可是操作难度也太大了……”
“神眷者大人，抱歉，让您久等了。”
忽然，一个低沉但偏向女性的声音从树后传出，紧接着走出了一个身材高挑、笼罩在宽大厚实的衣袍中的人。
她的面容清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额头上纹着一只仿佛布满肿瘤的巨大眼睛，但最令人惊恐的是，她的右手竟然分裂成了一条条扭曲古怪的东西，拖在地上。
“深海之眼的仆人前来帮助您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