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收回契约
“我…我不知道。”罗成茗拒不承认，眼睛却一直不敢看凌尘月和关星。
“不知道井井有没有告诉过你，缔结契约之后，这个东西是可以查的。”
“我…我不知道…”罗成茗的语气软了下去，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
“走吧，我们带你回缉妖司查查这个契约。”
罗成茗不再反抗，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道：“能让我再跟井井见一面吗？是我对不起它。”
罗成茗从床上坐了起来，垂着脑袋，眼睛盯着地板。
“按规定，不可以。”
“我怕我再也见不到它了，怎么说它也跟了我几年，感情还是有的。”
凌尘月还是一口拒绝了罗成茗的请求，谁知罗成茗“噗通”一声，给凌尘月跪了下来，还给她磕头，嘴里不断央求着。
“老大，你要不就答应他吧？”洛歆欣有些心软。
“不行，要是出事了，谁负责？”凌尘月的态度很坚决，反倒是一旁的关星急了。
“我负责，出了事报我的名字。”关星拍拍他那健硕的胸脯，跟众人说。
“行，既然关队长开口了，那就成全了他们。”
凌尘月取出缉妖袋，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轻轻一抖。
一个蓝色的身影落在地上，现出一个一米高的小朋友，只是这个小朋友除了两只手，下面还有六条腿。它低着头，不敢看罗成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家长的数落。
“对不起，主人。”
“井井，你过来，让我再看看你。”罗成茗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海妖井井伸出手去。
海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罗成茗走了过去，它脚下的地板留下了一滩粘液，跟浴缸里的一模一样。
“主人……”
“井井，来。”
就在众人为他们主仆二人友情感动之时，罗成茗却一把扑倒了向他走过去的海妖，将它按在地上，掏出一把水果刀狠狠刺向海妖的心脏处。
“你死了，我们就没任何关系了。”
说时迟那时快，凌尘月一把擒住了罗成茗握刀的手，将他手里的刀夺了下来。罗成茗还不死心，仍然伸长了手，要去掐海妖的脖子。关星一把将罗成茗提了起来，照着他的肚子给了他一拳，罗成茗痛苦地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小风和小秋赶紧拿了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打电话让组委会的人过来处理。海妖井井吓坏了，一直保持着被按倒在地上的姿势，睁着一双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眼里噙满了泪水。
半晌，它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罗成茗面前。
“主人，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
罗成茗却冷笑了起来，笑得人头皮发麻，“主人？我才不是你主人，你这个妖怪。”
“主人，井井知道你生气。”海妖井井想要去拉罗成茗的袖子，却被躲开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沙漠里救了你，原本以为你会有点用的，没想到，到头来还害了我自己。”
“主人，你别这么说。”
“别叫我主人，我不是你主人，你走开，你这个丑八怪，滚！”罗成茗嘶吼道。
“可是你说过，我们是好朋友的，一辈子的好朋友，你忘了吗？”海妖井井急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朋友？”罗成茗突然放声大笑，“谁会跟妖怪做朋友啊？你不知道，他们得知我养了一只海妖之后的眼神…恶心…”
“主人，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会跟井井说这些的…不会的…”海妖哭的声泪俱下，罗成茗却不为所动。
“别傻了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能帮我赢比赛的份上，谁会跟你做朋友，还缔结契约？可笑！”
“主人，你是故意说气话的对不对？”
罗成茗没再说话，也不看海妖井井，只是闭着眼，喉结一动一动的。
“老大，组委会的人来了。”
“井井，我们该走了。”凌尘月蹲下身，一把拉过井井的手，“走吧。”
井井看了一眼罗成茗，最后还是钻进了凌尘月的缉妖袋里。邓灯领着两个人中年男人进了房间，看见罗成茗躺在床上，有些诧异，忙询问发生了什么。关星把过程跟他们说了，只是掩盖了海妖井井的存在，替换成一个词汇：恶劣手段。
“感谢两位队长，我们先回去商量处理决定。”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中年男人对凌尘月说，“那这人？”
“我们待会让他过去，他刚才有些激动，我们也是为了防止出现自残行为，才给他绑起来的。您放心，等他冷静了，我们立刻松绑。”
“好，那就麻烦各位了。”
组委会的人走后，凌尘月一把撸起罗成茗的袖子，露出他手上的契约印记，冷冷地对他说：“这个印记，你可不配！”
只轻轻一抹，印记便消失不见了，犹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老大，那他关于海妖的记忆要不要一并消除？”洛歆欣问道。
“都行，你们决定吧，我累了。”
凌尘月只留下一句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剩下他们几个人在那里面面相觑，最后一致决定，把决定权交给关星关大队长。
“哈？为什么是我？我…”
“我觉得给他消除了吧，留着也没用，而且他不配，就是个人渣。”
“我倒觉得就让他留着，让他带着这段记忆过一辈子。”
凌尘月天没亮就带着洛歆欣他们走了，其他的事都交给了关星他们处理。
“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累了，想回去了。”
凌尘月看了一眼一旁放着的缉妖袋，里面的海妖井井安静地出奇。她把目光投向窗外，曾几何时，她也是个需要温暖的小妖怪，幸好她遇见她的母亲。
“都会过去的，小屁孩。”
凌尘月伸出手指，戳了戳袋子，见他还是没反应，就一直戳，戳到海妖不耐烦了。
“老太婆，再戳翻脸了啊！”
然后袋子就鼓起来了，鼓得像个圆球。凌尘月也算是对井井有特殊照顾了一下，袋子都没让小秋他们下缉妖符文，不然他还怎么跟自己说话。
“老大，他叫你老太婆，你不揍他？”小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累了，没力气跟他计较。”凌尘月收回手，环抱在胸前，开始闭目眼神，“童言无忌。”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小风刚想提起那三个字，凌尘月道：“如果你能回到他这个年纪，我可以让你说个够。”
“那还是算了，臣妾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闭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