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神
众人被这接连不断的对话，绕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脑子里像装了糨糊。明明曹悦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明白，但是听起来，却不明白。
曹悦眼神一亮：“黑暗女神倪克斯，生下了白昼女神赫墨拉！倪克斯想在大地上制造光辉气氛，于是，让女儿赫墨拉分散一夜的迷雾，撩开了黑夜间空气的面纱……撩开黑暗，就过关啊？”
广播响起：
【躲猫猫，第三轮，进行中。恭喜曹悦，完成游戏进度2/8。】
【友情提醒：为列车受轨道影响，有较为明显的颠簸，请您握紧扶手，照顾好身边的老弱病残孕。车厢灯光可能调暗，为此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警告：副本即将进入混沌状态，等待重启。列车将在10分钟后启动自毁程序，请您谅解。】
……
所有人不由向米雪看去，只觉得答案已经出来了。
比起疯掉的孟纱，大家都觉得，从NPC变成普通人的米雪，更像是符合白昼女神经历的人。
米雪呆滞一瞬，反应还算快，不可置信地问肖风：“让我去撩……啊？”
肖风说：“虽然只是曹悦的猜测，但是黑暗中诞生了光明，是主动出击。我们从黑暗中走到光明，好像也是这意思。如果可以，我帮你试也行，但故事两个都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替代不了。”
米雪说：“试错是需要代价的，万一错了，我的手就没了！”更惨一点，被黑暗吞噬，命在旦夕，在场没一个人能救她，包括肖风。
曹悦声明：“我只能保证记忆没错，但如果猜错了，你不能怪我。”
千头万绪中，只剩下这一条线索，众人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都觉得应该试试。
柯利福说：“都有答案了，还等，命都要没了！”
陈静楠说：“还有10分钟，车就要自毁了，闯不过关，留着手指头有什么用。”
米雪还在犹豫。
灯又开始闪，意味着离列车自毁，只有8分钟了。
柯利福说：“你脱离梦乡进入游戏，让游戏变难了，这儿伤的伤，残的残，都是你害的！”
陈静楠说：“我们还剩下8分钟，过不了关，都得死，命都没了，留着手做什么。”
肖风一喊准备，所有人都不得不集中精力。
这一次，众人聚精会神观察，看了个真切。那些黑色的条状物，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起伏不定的飘荡身躯，就像是黑色的潮水，汇集成传说中的冥河。
它们跃起是浪花，沉下是漩涡。
众人举着手机，像河底的孤灯。
米雪的背贴在肖风身前，就在将要进入光照范围的一瞬，她飞快对肖风说：“你说过，保护我。”
不等肖风反应过来，米雪伸出两只手指，快速戳向黑墙。
肖风亲眼看到，一张诡异的人脸，咬在了米雪的手指上。米雪反应迅速，一下子缩回手来，那人脸沉了下去。她举着手，就这么被肖风推动，愣愣走到了光芒中，还保持着姿势没动。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是不知道痛的。
到了光下，米雪被刺痛唤回神志，豆大的眼泪，牵了线似的往下落。
肖风只看到她的侧脸，滴落的泪水，就像飞流直下的瀑布。
肖风回想，米雪被孟纱咬，就哭过一回，想怕痛。
现在，米雪又哭了：“你要负责！”
肖风诚恳道：“我负责。”
不是敌人，就负责。是敌人，负责干死。
她又笑了，但眼泪掉得更凶：“呜呜，其实我不怕痛的，呜呜，我只是忍不住……”
这女人，还挺要面子。
柯利福恶狠狠道，“妈的，你是NPC，哭什么哭，痛的又不只你一个。”肖风顺手揪住柯利福的头发，柯利福怪叫道，“行了行了，你还要靠我！脚下全是影子，没我，你们就死定了……”
柯利福话没说完，肖风将他单手拧了起来：“我没工夫跟你耗，我现在只想通关。你如果浪费我的时间，我不介意把你丢进去。”
肖风疯起来，连NPC都敢宰，丢柯利福去黑墙里喂鬼，不过顺手，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柯利福立即改了说辞：“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见肖风不动，又怂道，“我错了。”肖风还是不动，他立即调转头，“米雪，我错了。”
肖风这才把柯利福放了下来。
曹悦正在劝米雪，“哎呀，忍下，你说过，游戏完了，就长回来了。别哭别哭，长不回来至少还有人对你负责嘛。”又对肖风说，“这个伤口跟被百万只虫子咬一样，又痒又痛，难受得很。人家小姑娘，受不了这个痛，你安慰一下。”
肖风心中五味杂陈，伸手揉了揉米雪的脑袋，以示安慰。
米雪骂：“臭男人！”
陈静楠吓道：“别秀恩爱了！墙里的鬼发疯了，快些啊！”
面前的黑墙沸腾起来，像烧开的水，不断在冒泡，溅起的水滴消融在空气中，又有更多的水泡钻出来。定睛一看，这哪是泡沫，竟是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光驱散了的人头！
米雪下意识往左边挪了挪，却没想到，满墙的泡沫也往左边挪了挪。
肖风意识到不对劲：“曹悦，你和她换个位置。”
可没想米雪刚有动作，游魂似乎察觉她想逃离，立即伸出手来，哪怕会被灯光灼烧，也乐此不疲。
一只只手开始纠缠到一起，它们发现了，光驱散它们需要时间，只要缠在一起，就算外面的手被光驱散了，但里面的还能留下，它们总能接近目标。
这里本来就是虚拟世界，又牵扯神话，不能以常理来度量。
米雪身手比别人好，说不定吃了米雪，就能变成厉害鬼。
就像妖精们不是想嫁唐僧，就是想吃唐僧一样。
隔着光线，它们依旧前赴后继地往米雪脸上抓，柯利福的鼻尖和它们擦过，手上却挨了一下，少了块血肉，急道：“米雪试过，该那个了！”
这里只有2个女人，用排除法，应该孟纱去试。
但是，孟纱已经疯了，根本没有辨别能力，谁能说服她？
柯利福喊：“胖子，你快点！”
曹悦却沉默着，不忍开口：“万一也不行呢？”
柯利福却踢孟纱：“喂，你老公在那儿！”
孟纱把曹悦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