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非就是尊重两个字
春月的迟疑，让江宁看出了春月并不能够完全在这件事情上做主。
说来也是。
春月也不过是一个卖身在秀春楼的清倌人而已。
虽然她是头牌花魁，但话语权，还是没有江宁想象之中的那么大。
也就是江宁是一个现代人，才会认为，自己需要找春月，直接和春月聊，可能会比找秀春楼更有用。
但事实，恰恰相反。
原本江宁想通过春月，去和秀春楼谈，要先征得春月的同意，现在想来，最终还是要秀春楼的管事同意，这件事情才能够落实下来。
“行，姑娘便代替我回去跟你们秀春楼的管事请示一下，若是你们的管事答应了，我们再谈合作的事宜。”
江宁也不着急，反正在开业这一天，他已经借助秀春楼的名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接下来的合作，倒也不用急于一时了。
需要好好的磨合，商谈具体内容和利益分配才是。
“既如此，那妾身便先谢过公子了。”
春月起身，婉婉给江宁鞠躬致谢。
时间也不早了，春月也该回去秀春楼了，不然，秀春楼里的人，该出来找她了。
不过临走之前，春月还是有一个很大的疑惑。
她扭头看向了江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在她充满妩媚的脸上，更添几分诱惑。
“公子，告辞之前，妾身还有一事不解，可否为妾身解惑？”
春月欲言又止，略微沉思之后，还是开口冲着江宁问了出来。
江宁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春月想问什么，但还是很快就回应。
“姑娘有话尽管直言。”
“公子为何要与妾身谈论这些，直接去找秀春楼的管事商谈，不是更好？”
春月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合作的这些事宜，她区区一个清倌人，自然没法做主的，一般知道一些规矩的人，都不会主动找到她来商谈。
毕竟，就算春月答应了，只要秀春楼里的管事，出手阻挠，春月也不可能到天上人间酒楼里面来弹奏演唱。
正是因为春月明白这一点，而江宁还主动邀请他上楼商谈这些事情，这才会引起春月的好奇。
江宁一愣，倒是没想到春月会疑惑这个。
他还真的没多想。
只是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去琢磨这些事情，毕竟江宁要的，就是一些清倌姑娘而已，和这些姑娘们自己谈，总比去秀春楼里谈要实际一些。
借秀春楼的手，去谈这些事情，不管是价格上，还是谈判的立场上，江宁都矮一头。
他只是想要先说服春月等人，再由春月这些清倌，去请示秀春楼，这样一来比他直接去找秀春楼谈这些事情，要容易的多。
不过他当然不能够，这样回答春月。
略微沉默，他义正言辞的冲着春月回答。
“春月姑娘，本公子自然知道，这些事情去找秀春楼的管事商谈，会更好，只是本公子认为，合作的时候，毕竟还是你们这些清倌姑娘，我尊重你们的意见。”
“想着先过问你们的意思，若是你们感兴趣，再去和秀春楼的管事商谈合作的事宜，若是你们不感兴趣，这件事情也就作罢了。”
江宁的话，让春月身子一颤。
虽然江宁刚才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恭维的话，但是在春月听来，却是异常的震惊。
因为她从江宁的话语里，听到了尊重两个字。
是的，像春月这样的女子，最想要的，无非就是尊重两个字。
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纵然有着一张不错的脸，有着令男人着迷的外形，但那些喜欢她，看中她的男人，无非就是喜欢她的外貌，喜欢她的容颜而已。
那些男人都想着用钱，又或者是用虚无缥缈的感情，来迷惑她。
殊不知，那些男人，不管是从语言上，还是从行为上，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对她的不屑。
毕竟，不管怎么说，春月这样的女子，始终都是青楼女子，在那些男人的心里，是得不到尊重的。
虽然男人们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对春月这种风月女子的鄙视，是藏不住的。
就连以前的江宁，对于春月虽然也是大献殷勤，但春月从未正眼看过江宁。
这种印象，一直保持在江宁邀请她来天上人间酒楼弹奏。
虽然这中途，因为江宁之前的几番操作，让春月对江宁的印象改变了不少。
但直到刚才，江宁的这一番话，让春月对江宁的印象大为改观。
江宁不似其他男人，表面上说着喜欢的话，实际却是对她各种鄙夷。
江宁此番表现的对春月足够尊重，并没有那种恼羞成怒，一言不合便出言讥讽的形象。
愣了愣神，春月不免抬起头，又多看了几眼江宁。
在这雅间里略微停留，这才发出了一声哦。
随后转身，从这雅间里离开。
叫上自己的几个婢女，悠悠的下了楼，返回了秀春楼。
春月离开之后，江宁在三楼的窗口，看着春月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只不过也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随后便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合作的邀请已经传递给了秀春楼，至于能不能促成这单合作，还是得看缘分了。
反正他也并不着急。
接下来的时间里，天上人间酒楼的生意，同样是异常的火爆。
原本打算在未时歇业，进行短暂休息的酒楼里，依然忙碌。
这主要也是前来天上人间酒楼里品尝的顾客，实在太多了。
导致酒楼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一直忙活到了申时三刻，最终因为酒楼里准备的食材被消耗一空，这才终于进行歇业。
那些排队的顾客，骂骂咧咧的在这门口候着，可听闻酒楼里已经没有食材了，不甘心却又只能这样了。
“诸位对不住了，今日开业虽然多准备了一些食材，奈何诸多顾客捧场，小小酒楼后厨压力很大。”
“明日，明日一定多备一些食材，还望明日诸位赶早。”
身为酒楼老板的江宁从酒楼里走出来，和排队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一一告罪，并且奉上一张八折餐券，这才让那些有些怨言的人，心情大好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