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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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惊喜

严晓抱着她,一路走到“摘星揽月”才停下,没理会肖家宜满脸疑惑,一脚踹开红色的大门。

肖家宜呆住,入眼的是一池怒放的荷花。

原本那些严晓要求种的宝贝翠竹,被拔了个干净,她挖的水池子变得更大,两侧建了廊桥通行,中间水上小桥建了小小的竹亭,此刻被茂密的荷叶包裹的严实。

“这……?”肖家宜不确定的看向严晓。

严晓将她放在竹亭之中,道:“这几月为夫在‘摘星揽月’修葺这院子,怕扰到夫人安歇,才委屈夫人于偏院中暂住些时日。”

谁知道她脑子里面胡思乱想,居然还趁他忙碌,跟着她哥哥回娘家去了。

“这花是开着栽种过来的,不能耽搁,因此才去昭陵晚了。”严晓解释。

“这么说,这么说。”肖家宜仍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严晓。

“这是……我?”她指了指花又指了指自己,心中忐忑,又一次向严晓确定,又害怕从他嘴里说出否定的答案。

“是的。”严晓握住颤抖她的手,给她确定的答案,分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私心里想给夫人一个惊喜,才未让人告知夫人,还请夫人原谅为夫这一次。”

“可……”肖家宜还是不敢相信,明明他们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她也不是这么想的。

沿着新修的小路走向中心的亭子,路边的荷叶偶尔挡住她裙角飞扬,肖家宜还是不能接受这一事实。

严晓拉着她坐在亭中,再没多说什么,给她时间去接受。

只是执起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在她的指尖落下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吻。

那吻带着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她的血管直直击入她的内心,她慌乱的想要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握着。

“可……不该是这样的……”她努力让自己不慌乱,心里的悸动让她呼吸不稳,她甚至不敢看现在严晓的表情。

“那该是怎样的?”严晓轻笑,眼前小女孩的慌乱,他越看心越痒,又不忍心再逗弄她。

可她心事太重,总觉得他的好是假的,想到此,严晓道:“无论当初你我如何结为夫妇,但夫人为为夫独守空房这么久,忍受煎熬,这些比起夫人为为夫所做的牺牲,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肖家宜呆愣住,不知所措。

她看着谢如锦对柳诗婷如此亲近时,也曾想过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不会像柳诗婷那样含羞带怯,一定开心的高呼出来。

可现在真的听到了有人这样对她说,她却只觉得有人在她五脏六腑狠狠的踢打,除了痛就是痛,痛的她只想哭出声。

“且夫人这一年多,尽心尽力的为着素未谋面的为夫着想,着实让为夫感受到夫人情深义重。今日也只是投夫人所好,小小的补偿夫人一下,如此而已。”

肖家宜真的哭出来,眼泪流出眼眶,还没滑下多少就被严晓用衣袖接住,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再平静,还是很久才缓过来。

她发红的眼珠看着眼前略显笨拙的男子,努力把他现在的样子刻画在心里,让她以后的日子,每每想起还能自我安慰。

有人喜欢她的,有人为她做过傻事。

“那么,补偿过后,夫君打算何时将月夫人接进府?”

“你说什么?”严晓为她擦泪的手僵在半空中。

肖家宜已经不是个孩子,被别人给的一点甜头,就忘乎所以恃宠生娇。

她的母亲告诉过她,想要得到一定要忍受失去。她得到了谢如锦名正言顺的名分,失去了谢如锦的爱意。她得到了景倾全心的爱意,失去了感受这份爱的机会。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夫君,给了她补偿,那么她要失去什么?

严晓的手僵住,就悬在她面前,她的眼中又有泪水聚集,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滴泪慢慢溢出,他听到他无声的叹息,悬在眼前的手抚上她的脸,是那么温柔。

“月夫人?”严晓无奈又迷惑,眉毛紧皱实在想不出来记忆中还有这个人,最后只能问她:“夫人可否告知,什么是月夫人?”

事到如今,他还装傻,肖家宜不想再虚与委蛇下去,挑明了说:“三年前,将军曾命人接进府里,后来又追随将军去了边疆的女子。”

他这个样子让她同样迷惑,还是他要她说的更清楚。

“妾并非善妒之人,若将军有意,大可将人接进来,不必费劲心力讨好妾。”

“将军府?这地方我在今年之前都没进来过,何来的接人进门?”严晓更是迷惑,这个将军府肖家宜比他住的时间还长,哪里来的一个夫人?

他觉得这些日子,眼前这女子的一切都有着他不知道的原因,连忙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那女子……是淮河上的歌姬,名唤小月。”

听到这个名字,严晓终于想起来这个人,随即道:“三年前我曾随东泽去淮河上应酬,见小月身世可怜便为她赎身安置了。”

这怎么就成了他接进府的妾室?看来他一会儿得问问莫管家,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误会的如此深,怪不得那日他一回来,她就满口要接妾室入门。

“第二日边关传来战报我便回了边疆,只吩咐莫管家照顾她。”严晓回忆道。

如今她一切的反常,都有了答案,她是把自己当谢如锦了。

“那……”肖家宜不敢再问下去,到这里她知道他并没有夫人,可她追去边疆也没有什么吗?

看出她的担忧,严晓心里却有难以言喻的开心,这说明眼前他的夫人为他吃醋。

“她确实来边疆找过我,愿追随我,为奴为俾常侍左右,但我无意对她,便派人送她回京,在路上身染恶疾不久就离世了。”

肖家宜被他握着的手紧紧握住他的,直到她指尖泛白看不见一丝血色,才敢相信手上的触感让她相信这是真的,可为何又听起来是这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