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都察院
老朱问道:“标儿,你说这都察院的第一任主官左都御史应该由谁来担任呢”
朱标开始故作思索,后殿中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老朱身后的李木和小朱身后的张保两人此时就像两个透明人一样站着,在朱标拿出册子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很有眼色的示意殿内其他宫女太监离开。
他们抬着头默默观察着周围,他们很明白,皇上与太子之间的重要秘密交谈不能让别人偷听到,事情影响会很大,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帽子很可能会丢掉,跟着帽子丢掉的还有自己的脑袋。
良久后,朱标略微靠向老朱轻声道:“父皇以为这左都御史位置由伯温先生来坐如何”
在朱标看来,这时期的都察院头把交椅舍刘基其谁,其品性和才能都无疑是最顶尖的,虽然心态上有那么一丢丢小问题,总是有那么一种不想搞事且得过且过的打算和想法。
但这都不是问题,这么一点小瑕疵算什么,等他真坐上了这位置就由不得他控制了。
“伯温呐...”
老朱轻声念道,虽然有预料到太子会推荐刘伯温,但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疑迟了一番。
老朱和太子朱标想的倒也是大差不差,让刘伯温来当这都察院左都御史可以说是非常合适,但是也不太合适,所以老朱这心里头有些纠结不已。
本想教育教育太子吧,但就从这两份儿计划政策可以看出,太子他是一名非常有想法的人。
作为大明储君,没点儿想法怎么行,总不能像木偶一样任意被人操纵吧,那怕这个人是自己,是他的父亲,所以一时间也不好反驳太子的建议。
可问题是太子提出的建议是让刘伯温来干这事儿吧,总觉着心里不太舒坦,为什么心里不太舒坦呢。
在老朱看来,刘伯温此人从来就不是跟自己一条心的,原因也很简单。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假如有一天元庭卷土重来,南京沦陷自己也战死沙场。
那么刘伯温多半会毫不犹豫的投靠元庭,包括李善长等文官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若是自己的兄弟徐达常遇春汤和等人,他们是绝不会投靠元庭的,他们最后的结果要么是战死要么是替自己报仇雪恨。
综上所述,刘伯温等人与老朱始终都有一丝隔阂在,一道怎么样也无法消除的隔阂。
所以看在朝中的重要官位都是自己兄弟等人的,不简简单单是为了制衡他们,而是不太信任他们。
朱标清楚父皇的疑虑,开口再次说道:“父皇,伯温先生如今已年近六旬,他在元庭做官的时候就有足够多打击官绅勾结的经历和经验,况且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
老朱沉默不语,皱着眉头沉思着。
半响后,老朱才开口缓缓说道:“若是将那刘伯温升了左都御史的话...”
“如今朝中众臣都将那中书省看成了是李善长的囊中之物,这新建立的都察院又成了他刘伯温的了,要是将来有一天他们俩穿了同一条裤子,那咱俩不就成摆设了吗”
就此事朱标也早有打算,因为朱标从后世的经验得知,只要内阁联合了锦衣卫或者联合了司礼监掌印。
那么皇帝就一定会被架空,因为财政权和人事权都已不在手中,光有一个皇帝的名头对于这些官油子来说是不顶用的,皇帝不过就是个吉祥物件罢了,谁理他。
聪明如嘉靖,到了最后几年不也一样是被首府徐阶给架着的吗,连重新修个宫殿都不让你修,美名其曰不宜破财动工。
朱标转头看向身后两人,说道:“张大伴,李公公,五十步内不得有活物出现”
很显然,这是有大秘密,张保李木两人当即领命,两人各朝着一前一后走去,安排侍卫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前边儿的奉天殿就开始围起,一只蟑螂一只老鼠都不得放过。
老朱疑惑的看了看小朱,说道:“标儿,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么严重”
“此事事关大明国运,由不得不慎重”
朱标在脑中整理出简洁的语音后悄声说道:“父皇,用都察院监察天下百官,但是为预防都察院的人与其余官员串通一气,蒙蔽圣上”
“儿臣以为还要再建立一支秘密部门,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部门,这个部门的职责只有一个,那便是监察都察院的御史官员”
“但凡查到线索或是证据,便可通过太监交由亲军都督府处理,这支部门便依旧隐藏着从不露面,父皇以为如何”
其实朱标此时都想直接一步到位将锦衣卫的方案一并提出来的,只不过担心老父亲的心脏受不了,那就再缓两年再说吧,现在有个都察院就足够了。
老朱深深的看向朱标,这他娘的当真是十三岁的人能想出来的事儿?
这是咱四十岁才想起来的东西,也就是说咱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小朱一说这事儿老朱瞬间就想到了羽衣,说来羽衣建立也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王厉山那边的训练走到哪一步了。
于是老朱就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将羽衣的事情告诉他,思来想去,还是再缓缓吧。
毕竟这连都察院都还没有建立起来呢,就将监督都察院的部门给建起来了多少有些不合适。
在短暂思索后老朱问道:“标儿你对这监察都察院的部门有什么想法吗”
朱标不假思索的立即回答道:“此部门可谓是监察的最后一道门,当从皇宫太监之中选择,不能有与地方人员有诸多牵连的,年少且关系简单的太监优先选择,之后集中训练,成为咱们的眼睛”
“哈哈哈”
老朱大笑,不愧是咱的种,连这件事情的具体安排都跟咱想得是一模一样。
啪!
老朱一拍桌,站起身来,正色道:“都察院这事儿就这样定下了”
朱标弱弱问道:“那这监察都察院的秘密部门呢”
老朱大袖一挥,说道:“此事你就不用管了,咱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