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无相冥蛇的终焉之舞

“天地是我开，万灵是我捏。

签下卖身契，方可当神仙。”

“相传，天地本为一颗蛇卵。蛇卵之中，孕育着一条足以环绕中庭的大蛇——盘斧大蛇。”

“相传，大蛇嘴里，含着一颗日月凝辉、气韵清越的灵珠；而大蛇尾部，生着一把极为锋利的斧头，名唤丛云。”

“盘斧大蛇在蛇卵里蛰伏了亿万年，忽一日觉得异常无聊烦闷。大蛇举起蛇尾的丛云大斧，轻轻一扫。顿时，天地破开、混沌一片。这就是传说中的盘斧开天地！”

“所以，这天地，是盘斧大蛇劈开的。所以，这天地本就该属于我蛇神一族！”

“亿万年后，盘斧大蛇元神寂灭。”

“盘斧大蛇诞下很多子嗣，他们吸收了盘斧大蛇的灵力，继承了盘斧大蛇的意志，他们便是蛇神一族。”

“大蛇留下的盘斧灵珠和丛云大斧，便成了蛇神族的至宝。”

“又后来，我蛇神一族出了一位女蛇神。有一日她母性焕发，便抟黄泥土，捏造了万灵诸生。而这万灵当中，便有现在泛滥成灾、多如过江之鲫的两脚羊。”

“没错，人类就是我蛇神一族捏出来的两脚羊！”

“只是没想到，这些两脚羊却不安分。他们拼命修炼，居然脱却肉体凡胎，羽化成仙！这就是后来的仙族。其实所谓仙族，不过是有点灵力的两脚羊而已。”

“那时候，仙族只有签下卖身契，才能飞升神界，侍奉蛇神！”

“只是没想到，亿亿万年后，蛇神族式微，唯余九位。而这些卑贱的仙族却越来越繁盛。这些高级两脚羊指责我们蛇神残酷暴虐、冷血嗜杀。他们群起暴乱、发动仙变。十几万的两脚羊，围攻我们九位蛇神族。大战了无数日夜，山崩海枯，天塌地陷。仙族的车轮大战，就如蚂蚁吞象一般，终于耗尽蛇神一族的灵气精元，最后蛇神族神识虚微、力竭而亡。”

“盘斧灵珠被耗尽灵气，化为石头不知所踪。丛云大斧也一折两断，蛇神一族尽数陨落在西荒。”

听这黑雾里的冥蛇讲起这些上古之事，白石虽不知真假，却也听得无限唏嘘：

“世事无常，祸福相依。月盈则亏，盛极而衰。”

“人生本就难以如愿，至少你们蛇神一族也曾统治了这天地万万亿年。已经很被命运厚待了。”

“不像我……”

“她的上一世，我想见她一面都未能如愿。”

“她的这一世，我们仅仅在一起七天。七天后，她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你说，是你们蛇神族惨，还是我们更惨？”

黑雾里的无相冥蛇又是一噎，忽而眯起眼睛，狠狠盯着瞎子，冷笑道：

“呵呵！不管是那些飞禽走兽，还是那些两脚羊，到西荒剑沼来，只有一个目的。”

无相冥蛇望着荆棘间的黄色果实，吐了吐分叉的舌头，道：

“瞎子，你来蛇爷这西荒，也是想要再生果吧！”

“可是再生果这么稀有，你一个瞎子身无长物，拿什么跟蛇爷换？”

瞎子抬起头来，微微笑着，吟了一首佛偈：

“我有石心一颗，久在樊笼困锁。

一朝云破日出，照耀山河万朵。”

“哦？你要拿你的石心跟蛇爷换？”

无相冥蛇来了兴趣，笑道：

“呵呵，想要再生果，先剖开你的石心，让蛇爷看看值不值！”

黑茧中的瞎子淡淡笑着，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

“只要你见了，肯定会跟我换的。”

“但跟你交换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再生果再生果，想必你的再生果能令死人再生，若是魂飞魄散的人呢？也能再生吗？”

只听冥蛇哈哈笑道：

“我们蛇神，乃是天地起源之物。万千生灵包括两脚羊都是我们一手创造，何况区区一个魂魄！”

说完，一条巨大的蛇尾从黑雾从伸了出来。

蛇尾长了一把断剑，正是丛云剑。

银光一闪，丛云剑便划破了黑茧，剖开了白石的胸膛。

无相冥蛇靠近黑茧，看见了瞎子的石头心。

那里面，居然开了一朵花。

“真美啊，像一朵雪花。”

无相冥蛇忍不住赞叹，眼睛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这瞎子还真是个稀罕物。

不仅这朵花很美，这颗石头心更美。

这块石心，是世间最美的玉石。

无相冥蛇总觉得看着眼熟。

似乎曾经见过。

它有一种感觉，这块玉石，本就属于它！

这块石心，说不定是它前世的心脏！！！

可是，它的心脏正好好地待在自己的身体里。

何以眼熟至此？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究竟什么时候见过呢？

无相冥蛇仔细端详着这颗石心的样子。

这石头真美啊！

日月凝辉、气韵清越。

无相冥蛇瞬间顿悟了：

“原来如此。”

它突然对瞎子裂开嘴，十分亲热地说道：

“爷跟你做个交易吧。”

“你把你的石心给爷，爷就把再生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