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陷进去了吗
“不喝了不喝了,主子,属下不喝了。”见风霁月眼里隐隐有后悔的神色,小四心中警铃大作,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放下酒杯,连忙陪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一时没控制住,现在已经控制好了,主子别在意……属下绝对不会再犯了!”
风霁月笑容浅淡,只瞥了一眼小四,看眼色这方面,还是她比较出色。
回到府中时,裳琼已去了别院,而江亭鹭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在相府里等候多时,楚岚停下马车,为风霁月撩开车帘。
小四骑着马守在旁边,仅存的醉意在冷风的吹拂下消失的一干二净。
“妻主,”当看到风霁月走下马车时,江亭鹭弯唇浅笑,清隽的玉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白皙,一眼看过去有些晃神,他轻声说道,“刚才将军府送来请柬,邀我们明日晚间一同前往将军府参宴。”
风霁月脚步一顿,原想拒绝,但思及风清昀将要赴任边疆都尉,这次家宴应该是特意为他饯行的,便犹豫了一下,她侧头,看向江亭鹭,问道:“你想去吗?”
“想!我还想见见首届男状元!”江亭鹭毫不犹豫地点头,双眸熠熠发光,能看得出来,他对状元二字很是崇敬和向往。
“男状元算什么?”风霁月顿了顿,定定地看向江亭鹭,语气认真,“若你参加了此次科举,未必逊色于他。”
江亭鹭闻言,脸色微红,他只当风霁月哄他,心里一暖,却笑了笑没在意。
不过风霁月倒是没有哄骗他,聂湖山身为太师,教导裳琼时不能说没有尽心尽力,但比之教导江亭鹭时肯定是有藏私的,裳琼尚且能中探花,若是江亭鹭,又该在银榜上的哪个位置呢?
只是可惜,他没有参加京考,毕竟的确是没有必要的,他被教授于聂湖山,是为了将来回到西梧国更好地治理国家,若是用来参加科举考试,称得上大材小用了。
秋风萧瑟,庭中桂花受不住寒冷,又潮潮地落了一地。
天色已晚,清央院里,风霁月屏退了一众奴仆,连同小四。她吹灭了烛火,和江亭鹭打算就寝,躺进被窝里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和江亭鹭相处越来越自然了,就好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夫郎每天都会等在家门口,盼着妻主归家,随后二人细语呢喃,安然入睡……
风霁月不由得自嘲一笑,她这样冰冷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暖的想象吗?
既是想象,那便是虚幻的,她何必在意?反正江亭鹭终有一日会离开,她又为何要试探地将情感倾注在这场交易里?最后的结果不过两败俱伤。
如此看来,投入情愫是注定会以悲剧收尾的,她实在不必放任自己真正沉沦,及时止损才是。
风霁月正沉思着,却突然感觉肩上微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的一侧,扰人心弦,几近暧昧。她下意识僵住了。
果然,她心想,无论多少次,她都无法坦然接受他的靠近,莫非是天意在告诫她,她风霁月和江亭鹭是无法接近彼此的,切不可生了爱恋?
“妻主,你打算怎么安排裳琼啊?”他语气温软,打断了风霁月的胡乱猜测,吐息轻得像羽毛从她心上划过。
“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风霁月故作平淡地回道。
“噢。”江亭鹭仿佛颇为失望,他静了半晌,久到风霁月都快彻底睡去时,他慢慢退后,衣料和绸被摩擦的声音轻微而细碎,在夜里却格外清晰。
风霁月几乎是瞬间清醒过来。
他怎么离开了?一股淡淡地失落很快涌上心头,风霁月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变化,不禁暗骂自己恐怕是没救了,当真是陷进去了吗?她闭上眼,不断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