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残月血瞳
“你今天早上那么火烧火燎的是去干嘛啊！”
艾澄刚走入万卷阁的顶层密室，迎面就遇到了气鼓鼓的小茉莉。
看着生气的小茉莉，艾澄挠了挠头：“是去上课，今天上午有理论课程要学习。”
“真的？”听到艾澄的回答，小茉莉脸色好转了许多，但还是撅起嘴问道。
艾澄点了点头，又说道：“因为我感觉自己的理论知识不太扎实，所以向宗主申请到初级学堂学习理论知识，不好意思啊茉莉姐，昨天没来得及告诉你，是我疏忽了。”说罢，艾澄弯下腰向小茉莉拱手道歉。
“没关系啦~”茉莉笑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艾澄的肩膀，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安慰艾澄：“我也是因为刚给你安排好了今天的学习内容，结果你一大清早二话不说就跑了，所以有些生气，你下次注意就好啦。”
听到茉莉的话，艾澄心情放松了不少，于是他微微颔首，随即问道：“对了，茉莉姐，你今天为我安排学习的内容是？”
“今天，你要学习的东西在那里！”小茉莉指着身旁的书架的第二层，示意艾澄跟过去看。
艾澄跟着小茉莉走到书架旁，从书架第二层中间拿出一奔书籍，将它递给艾澄，并说道：“之前老艾告诉我你现在是灵武师境界，并且在每次修炼后眼中有灵光闪过，我昨天想了一下，这本《残月血瞳》目前最适合你修炼。”
接过小茉莉递过来的书籍，艾澄翻开书页，只见书中记录的内容赫然是残月血瞳的修炼方法和修炼技巧，其中还提到，残月血瞳虽然是一种强大的功法，但对修炼者的身体天赋要求极高，若想修炼成功，必须忍受极致的痛苦。
而且残月血瞳还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属性——双瞳如血，血眸如月。
“怎么样？这门功法够霸道吧？”小茉莉笑眯眯的问道，仿佛已经预料到艾澄接下来的反应。
“确实，很霸道呢。”艾澄深吸了口气，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不过茉莉姐，我想知道的是，残月血瞳除了需要忍受巨大的疼痛外，还有什么副作用吗？”
“副作用……这倒是没有。”小茉莉摇摇头，“疼痛只是在修炼的过程中产生，等你练会之后便不会再有了。”
听完小茉莉的解释，艾澄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将书籍收好。
“好了，现在就开始修炼叭。”小茉莉兴奋的搓了搓手，准备亲自监督艾澄的修炼。
“好的。”艾澄点点头，盘腿坐在了地上，将《残月血瞳》摆放在身前。
“把右手放在书籍上，慢慢闭上眼睛。”
“嗯……好的。”听完小茉莉的嘱咐后，艾澄按照小茉莉说的做了，紧接着就闭上了眼睛。
看着闭上双眼的艾澄，小茉莉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几颗丹药，对着艾澄说道：“我这里有缓解疼痛的丹药，你若一会儿坚持不住，及时告诉我。”
“嗯。”艾澄依旧闭着眼睛，轻声回复道。
“好，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修炼吧，驱动灵气至你的右手，用心感受里面的文字。”小茉莉站在艾澄身旁，一边盯着艾澄，一边教授艾澄修炼《残月血瞳》的方法。
伴随着小茉莉的指引，艾澄按照她的吩咐，用心感受残月血瞳中所蕴含的奥妙，一行行血红的文字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突然这些文字变得越发鲜活，化作一道道血色丝线向他袭来，缠绕在他的身上疯狂涌动，紧接着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侵袭了他全身的神经。
“忍耐一下！”小茉莉在一旁叫道：“快凝聚你体内的灵气，尝试控制这些血丝！”
“嗯。”
听到小茉莉的呼喊，艾澄立刻集中了他体内的全部的灵气，开始尝试控制身体上的这些血色丝线。
此刻的艾澄咬牙坚持着，他的额头上渗出汗珠，豆粒大的汗珠滚落而下，顺着鼻尖流淌到下巴处，滴落到地板上消失无踪。随着他努力控制，渐渐的，身体上的血色丝线停止了狂涌，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进入到艾澄体内。
“呼……呼……”艾澄长舒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他的衣服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好险，勉强撑住了，能抗过这‘血丝潮’，你就成功了一半了。”小茉莉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书中所述的的痛苦，一大部分来源于这‘血丝潮’，后面修炼所产生的疼痛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是《残月血瞳》的威力么……”艾澄低着头沉吟道。
“当然了，《残月血瞳》刚才是在考验你你有没有资格修炼它，既然你已经通过了考验，那么它不会在这第一步继续为难你啦。”小茉莉得意洋洋的说道。
“嗯。”艾澄点点头。
“那么，现在继续修炼吧，这期间‘血丝潮’还会出现，记住，一旦进入状态，就不要停下来！不然你很有可能会被这‘血丝潮’给吞噬掉。”小茉莉严肃的叮嘱道，“这期间我会在旁边一直照看你，你尽管安心修炼吧。”
“谢谢茉莉姐！”艾澄感激的朝小茉莉鞠躬道。
“等等，你每天早上用上理论课吗？”小茉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明天上午学堂没有课程安排。”艾澄答道。
“哦。”听完后，小茉莉点点头说：“那没问题了，以你的资质，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你完成第一阶段的修炼了。”
“嗯！”艾澄重新坐好，闭上了双眼，将手放到《残月血瞳》上，开始运转灵气，尝试着去沟通《残月血瞳》。
在灵气的推动下，一道道血色丝线重新开始在他的身体中跳跃，同时艾澄体内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随着艾澄不断调动着体内灵气冲击血丝的阻拦，血色丝线的涌动开始逐渐减弱，随后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血痕，这是他正式开始修炼的标志，这些血痕逐渐扩大，并且向四周延伸而去，最终遍布他的全身，甚至蔓延到了他的眼球上。
在艾澄的视野中，自己的双眼变成了一片血红色，并且隐隐散发出一丝妖异的血芒，但是剧烈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大喊出来，反而在他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啊咧？”小茉莉在一旁看着这幅模样的艾澄，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怎么突然笑了？”
“没事……”艾澄喘息着，“茉莉姐，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好。”闻言，小茉莉看了一眼艾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
小茉莉早早的便醒了过来，起来后她赶忙走到艾澄跟前，查看他的情况。
“小澄子，你还好吧。”小茉莉担忧的询问道，虽然昨晚艾澄并未有太大的动作，但是她却感觉到了，在他的周围充斥着一种浓厚的血腥气息。
“我没事。”艾澄淡淡的说道，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阐述着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一般。
“那就好。”看到艾澄这么镇定的模样，小茉莉松了口气。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艾澄才悠悠的睁开双眼。
小茉莉立马凑近了他，只见艾澄身上的血痕已经愈合了不少，原本惨白如纸的脸色此刻也恢复了正常，而他的双目也恢复了清澈的颜色，整个人显得比以往健康了许多，这让小茉莉很高兴。
“嗯，我感觉《残月血瞳》的修炼，应该快完成一半了。”说罢艾澄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小茉莉。
“我的天哪！”小茉莉惊讶的捂住嘴，瞪圆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我不该骂你笨蛋的，我才是笨蛋，我才是笨蛋！”小茉莉不停的喃喃着，她一脸懊悔的看着艾澄，恨不得把自己打晕算了。
“哈？”艾澄眨眨眼，一脸的茫然。
“你真的是个天才呀，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血丝入体’和‘血气凝眼’两个阶段，这速度简直超级迅猛啊！”小茉莉兴奋的拍着艾澄的肩膀，夸赞道：“你真不愧是老艾的孙子！”
艾澄愣了愣，他不确定的问道：“‘血丝入体’应该是昨日那阵阵剧痛，‘血气凝眼’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说着小茉莉便急匆匆的的跑到一旁，拿出一个镜子递给艾澄。
艾澄不解的接过镜子，他看向镜子中映衬出的自己，顿时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只见艾澄此时的瞳孔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颜色，但是整个眼球都弥漫着一股血红的灵气，血红色的灵气从眼眶中不断蔓延出来，看起来异常吓人。
“这……”艾澄看到镜中自己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吃惊。
“这就是《残月血瞳》的效果，它还有拥有增加灵力修为的功能哦。”小茉莉一脸骄傲的介绍道：“不仅如此，在‘血丝’的帮助下，你还能够操纵血液在体内运行，使得灵气在经脉中循环的速度加快数倍！”
“这样啊。”艾澄恍然，“可是茉莉姐，我该如何收回眼中的血气，让双眼恢复原样。”
“这个还用我教嘛。”小茉莉撇了撇嘴说道：“气沉丹田，控制外溢的灵气入体就好了。”
“是！”艾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体内的灵气顺着筋络游走，慢慢的，双眼外溢的灵气回到眼中，并顺着筋络回到体内。
当他做完这些后，他轻吐了口气，看着镜中充满了疲惫的双眼，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样了小澄子。”小茉莉关切的问道。
“还好，我应该是掌握了。”艾澄微微一笑，“茉莉姐，麻烦你了，谢谢。”
“没事儿，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小茉莉摇了摇头，说道：“对了，你今早修炼的时候，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感觉到痛苦呢。”
“痛感还是有的，但没有之前那么痛苦。”艾澄肯定的回答道：“而且这个痛感越来越弱了，感觉就像是……”
艾澄皱紧眉头仔细回忆了一番后继续说道：“就像是在泡温度稍高的温泉一样。”
“那就对了，这代表你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啦。”小茉莉欣慰的拍了拍艾澄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小澄子，争取早日修炼完毕。”
“嗯！”艾澄郑重的点了点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问小茉莉：“茉莉姐，现在几时几刻？”
“哈哈哈，是要急着去上课吧，放心，现在才中午。”小茉莉笑着说道：“昨天我就告诉过你了，别担心。”
“我知道了茉莉姐。”艾澄朝小茉莉挥了挥手，“我现在要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上课了。”
“嗯嗯，快去吧，注意安全呦~”小茉莉摆了摆手，催促着艾澄。
艾澄应了声，站起身来穿好衣服，离开了顶层密室。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艾澄除了每天努力学习理论知识，就是到万卷阁的顶层密室在小茉莉的帮助下修炼《残月血瞳》，就这样，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三月后的一日，清晨。
“茉莉姐，快把窗户打开！！”艾澄突然大吼一声，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表情痛苦不堪，紧闭的双眼散发着渗人的红光。
“小澄子，你怎么了！”小茉莉连忙跑了过来，想要扶起了艾澄。
“快把窗户打开！！！”艾澄努力的撑起身子，面容狰狞，朝着小茉莉又喊了一遍。
小茉莉闻言赶忙跑到窗户边，伸手解开窗户上布下的结界，立即打开了窗户。
就在窗户被打开的一瞬间，艾澄猛一睁眼，两束强劲的猩红血光从眼中射出，飞速朝着窗户这边袭来，小茉莉见状赶忙蹲下躲闪，血光径直从窗外飞出射向远处。
好一会儿，艾澄眼中的血光才停止了喷涌，眼中的血色残月慢慢暗淡。此时艾澄已经身体虚脱，猛地一脱力便躺倒在地上喘起了粗气。小茉莉赶忙跑了过来，扶起艾澄，担忧的看着他，问道：“小澄子，你没事吧。”
艾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是额头上依旧留着冷汗，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
小茉莉赶忙扶起他，坐在椅子上，替他擦拭掉额角的汗水，语带责怪的说道：“叫你不要太拼命修炼，你总是记不住，现在知道痛苦了吧。”
“对不起茉莉姐，下次我一定改正。”艾澄揉了揉脑袋，歉意的说道，“茉莉姐，我好像练成了。”
“练成了？”小茉莉先是愣了一秒钟，随后反应过来后激动的跳了起来，“小澄子，你说你练成了？”
“是的，我练成了。”艾澄坚定的点点头：“不但修炼完成，我感觉自己的灵力修为也到了灵武师六阶左右。”
“哇塞小澄子，你真厉害。”小茉莉惊讶的张大了小嘴，“你还是是正常的人类吗。”
“当然了。”艾澄笑了笑，“我不是人类难道还是神仙吗。”
“哈哈哈，你还别说，我感觉以你的天赋还真能修炼到神级境界。”小茉莉笑眯眯的说道。
“真的假的。”艾澄惊奇的看着小茉莉，问道：“茉莉姐，你是认真的吗？”
“噗，果然天赋都是拿脑子换的，我逗你玩的，你还真相信呀。”小茉莉笑呵呵的拍了拍艾澄的胸膛，调侃道。
艾澄无奈的耸了耸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对了，小澄子，你现在有几层灵纹？”小茉莉疑惑的看着他，询问道。
“五层。”艾澄想了想，回答道。
“让我看看。”小茉莉闻言凑近了他，仔细端详着他。
“好。”说罢，艾澄便解开衣服，露出上半身，让小茉莉查看。
“你干嘛！”突然，小茉莉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面色微红，朝着艾澄大叫。
“你不是要看灵纹吗，不脱下衣服你怎么看？”艾澄疑惑的问道。
“我、我……”听到艾澄的话，小茉莉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放开了捂着艾澄眼睛的手，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好意思哈，我忘了你现在不能灵纹外放，嘿嘿嘿。”她讪讪的笑了笑，低着头不敢去看艾澄。
“那我开始了，茉莉姐。”说罢，艾澄驱动体内的灵气，让身上的灵纹显现。
“绿、蓝、蓝、蓝、蓝。”小茉莉瞪大了眼睛，喃喃的念着艾澄灵纹上的颜色，满意的说道：“嗯嗯，不错不错，小澄子你灵纹的品质很好嘛，你先回去休息，过几天咱们开始新的修炼任务！”
“新的任务是什么？”艾澄一边穿衣，一边好奇的问道。
“猎杀灵兽！”小茉莉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一脸严肃的看向艾澄。
就在刚才艾澄瘫倒在地的片刻，失去了源头的血光突然弯曲，改变方向急速向地面袭去，只听“轰”的一声，血光冲击在地面上，溅起数米的尘土，一旁的花草树木因为受到冲击后残存能量的波及，纷纷断裂，甚至连空气都震荡扭曲了一下。
“哎呦我去！”万卷阁门外小憩的老叶被这突如其来的波动震醒，猛地颤抖了一下，盖在脸上的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愤怒的老叶一下子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来，朝着四周望去，紧接着集气凝神破口大骂，“谁啊，大清早的，要拆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