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冲动的代价
看着目露凶光,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艾澄,王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吞咽了口水后,又强撑着说了一遍自己的身份,但心里却已经害怕极了,哆嗦地开始说:“怎......怎么,没听清呀,没听清我就再说一边,我爷爷是晋国丞相王世和!”
“哇!!!”不知何时,艾澄便已来到王珏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王珏的小腹打出一记重拳,王珏痛苦的大叫一声,向后飞出数米。
“噗嗤——”王珏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击飞,狠狠撞到墙壁之上,接着吐出大量鲜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艾澄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王珏,脸色阴沉而狰狞,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身后缓缓散发的灵气气浪不知何时竟然也变成了血红色,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他此刻内心愤怒至极。
看着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艾澄缓步向自己走来,王珏吓的全身发抖,惊恐地摇晃着脑袋,嘴唇哆嗦着,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到底要干嘛!!”
“要干嘛?”艾澄停下脚步,冰冷的看着满脸惊慌之色的王珏,轻蔑的说道:“我要让你这个孙子替你的爷爷还债!”说罢,艾澄屏息蓄力,在双眸之中汇聚大量灵气。
“刷!”电光火石间,两道力量雄厚的血红光柱从艾澄的双眼之中喷涌而出,将飞行轨迹上的空气撕裂开来,向着躺倒在地的王珏飞速冲去。
“啊!!!!!”看着向自己飞速冲来的血红光柱,王珏瞳孔剧缩,全身汗毛炸立,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笼罩在他的周围,让他根本无法移动丝毫,只能通过无助地吼叫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
就在王珏绝望的等待死亡降临之际,原本应该击穿王珏头颅的血红光束却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在一片红芒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矗立在他面前,正将那些血色光柱抵挡在外。
“闹够了吗!”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带着浓郁的不容置喙的威慑感。只见那人在手掌缓缓蓄积灵气,紧接着猛一发力,瞬间便将两道血红光柱化为虚无,艾澄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的后退了两步。
看着残月血瞳的力量被瞬间抵消,艾澄更加愤怒,咬紧了牙关,身形微弯,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发动下一轮攻击。
“怎么,你还想打老师吗?”只见那人缓步走至艾澄面前,抬起头,淡漠地扫视着他,轻描淡写地说:“没想到英才院百年难求的免试生,竟是个好勇斗狠之徒。”
“向老师!”从不远处跑来的赵虹颖和赵欣婷看到艾澄面前的男人,赶忙打招呼。
艾澄见状,大致判断出来人应该是英才院的老师,不情愿的将散发在外的灵气收回体内,放弃了蓄势待发的姿势,朝着面前的男人拱手行礼:“您好,向老师。”
“别,我可受不起你这艾大公子的礼。”男人淡笑着说,虽然语气平静,但其中隐藏着的讽刺意味十足。
“向老师,你可得为我做主呀,这艾澄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呀!”此时,倒在地上的王珏被赶过来的跟班扶起,捂着肚子,满脸怨恨地盯着艾澄,哭嚎道。
“王珏呀。”男人闻言挑眉,淡淡瞥了他一眼。
“在,向老师。”听见男人叫自己,王珏赶忙应声,并且挺直腰板,努力摆出一副乖巧学生的模样。
“我告诉你,英才院,比你有实力的人我们不缺,比你有实力有地位的人我们也不缺,比你有实力有地位有德行的人我们更多。你记住,在这里,你只是一只蝼蚁。”男人语气温和,但却字字珠玑,直戳王珏内心最深处的软肋。
“我,我......”王珏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巴,想反驳,但是话到喉咙,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男人背过身去,从身上掏出一张白色的卡片。他缓缓抬起手来,只听“嗖”的一声,白色的卡片破风飞向一旁被之前的打斗弄的狼藉一片的商铺,只见那卡片划出一条弧线,落在了商铺门前破损的柜台上。
“这是学院针对这次事件给你们的赔偿,密码五个五,到时候自己去钱庄取。”男人对着周边的商铺喊道,接着转过身,看向依旧瘫坐在地的王珏说道:“过几天叫你父亲送钱到学院,这次是你先找的事,你造成的损失你自己赔偿。”
“不是吧......”王珏一脸惨白的看着男人,低声道。
男人也不搭理他,看向艾澄,冷冷的说道:“走吧,艾大公子,富察常务找你。”说罢率先迈动脚步离开。
艾澄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王珏,对着他冷声道:“今天算你走运。”说罢,转过身,大踏步地离去。
艾澄走后,王珏终于忍耐不住身上的剧烈疼痛,哀嚎起来:“啊!!疼死我啦!!!”身旁的跟班赶忙上前献媚:“老大,放心吧,这次又是富察常务又是向老师,这艾澄死定了。”
听了手下的话,王珏点点头:“有道理,我看这小子这回怎么办。哎呦~疼死我了,快扶我回去。”王珏捂着自己的肚子,皱着眉头对手下说道。
听了王珏的话,手下赶忙搀扶起王珏,向宿舍楼方向走去。
“臭流氓!”看着踉踉跄跄离开的王珏三人,赵虹颖不悦地撇了撇嘴。
“虹颖,你说艾澄同学不会因为这件事被开除吧!”一旁的赵欣婷忧心忡忡的问道。
“应该不会吧,毕竟艾澄时英才院百年一遇的免试生,而且他这次还是出手教训欺负同学的高年级学生,不至于被开除吧。”赵虹颖想了想说道。
“都是因为我......”说着,赵欣婷一脸愧疚的低垂下头,眼角滑落了两滴泪水,她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艾澄就不会和王珏发生矛盾,更不会被富察常务叫走了。
“别这样,欣婷,这件事不怪你。”看着一旁自责的赵欣婷,赵虹颖叹了口气安慰道:“不是艾澄同学主动挑的事,他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吧。而且这次不教训王珏,下一次还会有同学被他欺负的。”
“嗯。”赵欣婷用袖口擦拭掉眼角的泪痕,重新振作起精神来:“对,富察常务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相信他不会为难艾澄同学的!”
“嗯,好了欣婷,别伤心了,咱们先回宿舍吧,说不定下午就能见到艾澄同学啦。”赵虹颖拍了拍赵欣婷的肩膀,拉着她往宿舍方向走去。
“哦。”听到赵虹颖的话,赵欣婷勉强笑了一下,跟在了她的身后缓缓离开。
凌寒宗,宗主阁。
“半个月了,按照宗主之前所说,今天应该就是她晋升的日子了。”宗主阁外的艾歆,看着这栋散发着强烈灵力波动的建筑,喃喃自语。
突然,宗主阁散发出强烈的紫色光芒,光芒越来越盛。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分散的光芒逐渐开始汇聚,最后汇聚成一道灵力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在厚厚云层中,一直银白色的猎鹰缓缓飞出,这猎鹰正是艾冰的灵力元神冰峰寒月鹰,只见它盘旋在空中注视着下方的异象。
突然,冰峰寒月鹰朝着光柱极速袭来,它在光柱前停下后,注视良久,然后用力挥动双翼,绕着光柱不断盘旋,像是在庆祝。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光柱中的能量也开始慢慢减弱,冰峰寒月鹰见状也随着光柱疾驰而下,逐渐和光柱融为一体,最后和那耀眼的光芒一起回到了宗主阁内。
“呼~”一道轻轻的喘息声从宗主阁内传来,艾歆听到声音后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嘎吱~”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宗主阁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一道窈窕的倩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艾歆见状,赶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弯下身,道:“恭贺宗主晋升!”
宗主阁外守候的一众侍卫和弟子见状,也赶忙拱手弯腰,铿锵有力地高喝:“恭贺宗主晋升!”
“诸位,免礼。”艾冰伸出手虚扶着他们站直身子。
“报!”突然,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宗主阁,在艾冰面前单膝下跪,拱手报信。
“什么事?”艾冰看着慌乱的弟子,微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启禀宗主,富察常务来访,说有要事求见宗主,现已在凌寒殿等候。”那名弟子急促的说道。
片刻后,凌寒殿。
“富察常务,何事如此着急?”刚走入殿内,艾冰便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院长,是艾澄小公子的事。”见艾冰进来,富察司晨赶忙起身行礼,恭敬的答复道。
艾冰闻言顿了顿脚步,一脸疑惑的看向富察:“小澄,他怎么了?”
“院长,请随我来。”富察司晨起身带领着艾冰来到了英才院。
“这不是宗主吗。”“我去,看院长这样子应该是突破到圣灵尊者的境界了。”“好久不见宗主了。”英才院里,师生们看到平常难得一见的艾冰突然出现在这里,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咳!”富察司晨假意咳嗽一声,把那些嘈杂的议论声压了下来。
片刻后,富察司晨办公室。
“院长请,艾澄同学就在里面。”富察司晨恭敬的对艾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艾冰点点头走进房间,一进屋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她,那人正是艾澄。
“姑姑,您怎么来了?”艾澄听到动静回过身,看到艾冰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小澄,到底怎么回事?”艾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皱着眉问道。
艾澄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对着艾冰解释起来:“姑姑,我……”
“还是我来说吧!”这时坐在一旁的向老师突然起身。“宗主好,我是英才院《炼崖体》课程的任课老师向天瑞。”紧接着,向天瑞对着艾冰施了一礼。
“向老师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由他来陈述您应该可以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旁的富察司晨插嘴补充道。
艾冰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天瑞,见他虽然表情淡漠但态度却挺谦逊的样子,也就点了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
随即,向天瑞将事情的经过简短叙述了一遍,艾冰听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富察常务、向老师,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对小澄单独说。”
富察司晨和向天瑞闻言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转身退出房间并关好房门。
待二人离开后,艾冰颤颤巍巍走到艾澄的跟前,看着面无表情的姑姑,艾澄犹豫片刻,才轻声道:“姑姑,我……”
“啪!”艾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怒瞪着他骂道:“艾澄,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听话善良的好孩子,没想到你的心肠如此狠毒!”
“姑姑……”艾澄捂住肿痛的脸庞,委屈地看着艾冰。
“闭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艾冰看着怒吼道,“关你三天禁闭,给我好好反省!”说罢,艾冰便一拂衣袖摔门而去。
艾澄站在门口看着摔门而去的艾冰,呆滞的愣怔在原地,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席卷了他整个心脏,仿佛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
“走吧,艾少爷,你姑姑叫我带你去禁闭室呢。”向天瑞倚靠在办公室的门框边,对着屋内发愣的艾澄冷冷道,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无奈。
“啊?哦。”艾澄闻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赶忙迈步跟上了向天瑞的步伐。
向天瑞看着木讷的跟在自己身后的艾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第二天,关于小吃街斗殴事件的处理结果张贴在了英才院的各处公示栏,并且在英才院引起了一番热烈的讨论。
“王珏,男,15岁,经常欺辱同学、寻衅滋事,且屡教不改,给予其记大过处分。
艾澄,男,13岁,当街斗殴出手不知轻重,给予其警告处分,取消一切免试生待遇,禁闭三日。
张三好、王越红,男,14岁,经常与王珏在校园欺辱同学,寻衅滋事,给予警告处分。”学生们看着处分公告,议论纷纷。
“王珏真是活该,终于被收拾了!”“艾澄太可惜了,虽说处分不算太重,但是免试生的待遇全没了。”“哎呀,我觉得还是太便宜王珏这小子了。”
……
“瞎嚷嚷什么呢,快去上课。”突然,向天瑞冷峻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所有人立马噤若寒蝉的散去。
“向老师。”一声柔弱的娇滴滴的女声在向天瑞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名容貌美丽,肌肤胜雪的女子走到向天瑞的面前,盈盈一笑。
“你是......那天小吃街的女学生?”向天瑞略微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客套的朝她笑了笑。
“嗯。”那女子羞涩地点了点头,“向老师您好,我叫赵欣婷,感谢您那天在小吃街主持公道。”
向天瑞摆了摆手,“没关系,我是一名老师,应该做的。”
“嗯,向老师,你可以告诉我艾澄同学在哪里吗?”赵欣婷满含期盼地看着向天瑞。
听到这话,向天瑞立马收起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冷冷答道:“不知道,这事你应该去问他姑姑或者富察常务。”
“可是我昨天看见艾澄同学跟着您离开了,您一定知道他在哪,对不对。”赵欣婷依旧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
向天瑞面对赵欣婷的追问,逐渐表现出不难烦的表情。他用锐利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女生,语气冰冷的回答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说罢,向天瑞便绕过赵欣婷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赵欣婷看着向天瑞决绝的背影,眼眸中划过一丝黯然,突然,只听“咚”的一声,赵欣婷双膝跪倒在地上。
“向老师,求您告诉我吧!”
向天瑞顿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女孩,眉头微皱,他转过身,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无可奉告。”
赵欣婷闻言,咬了咬牙,又磕了一个头,坚定地说道:“向老师,您若不告诉我,我便一跪不起!”
“那你就跪着吧!”向天瑞冷哼一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根本不想搭理这个执拗的女生。
“咦~这老师和这女学生在干什么呀。”“这不是向老师吗,这女学生咋在他面前跪着。”“哎呦我去,这赵欣婷给这男老师磕头,是想干啥呀。”这时,周围的师生看见这边的动静,纷纷围观起来。
向天瑞看见路过的师生越聚越多,不禁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转过头冷冷看向赵欣婷,厉声斥责道:“行了!我带你去!”
“谢谢向老师。”赵欣婷闻言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赶忙起身。
赵欣婷起身后,向天瑞有看了看周围凑热闹的师生,沉声说道:“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在这里瞎猜测了。”听到这话,师生们都识趣的散去了。
“走吧。”向天瑞微微歪脖,扭头看向一旁的赵欣婷,语气平淡的说道。
“嗯嗯,谢谢向老师。”赵欣婷乖巧的点点头,紧跟在向天瑞后边,向着艾澄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