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小老大
“姐姐！”小狐狸拉着小鱼衣袖，可怜巴巴，黑亮的眼睛里满满的委屈。
“这个值好多好多钱呢！”
小鱼心一软拍掉狐狸爪子，无奈道：“喜欢就留着玩。”
小狐狸欣喜：“还是姐姐对我好！”
这两个小姑娘自说自话，愉快的决定了宝石的命运。
好像这东西本就是她们的一样！
好像刚才不曾发生抢劫事件一样！
小鱼淡漠的眼光终于转移，看向夜白二人，“我要见慕容老王爷！”
“我擦，好酷！”
“好飒！”
“像某人！”
“有点那活祖宗的意思了！”
四少玉树临风，背着手站在圈外看好戏。
更他么过分的是栾小爷，愣是让门房拿瓜子茶水。
谁不知道慕容老王爷一回京都就病倒了啊，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请皇帝亲自出面，要传位于慕容大小姐，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这么个日子问人要见慕容老王爷这不是赤裸裸的砸场子么！
“对不住，家父有恙，不能见客。姑娘若有事相求，不妨告诉楚儿，楚儿定竭尽所能帮助姑娘！”慕容大小姐理好衣裙，以手撩发，姿态万方走向小鱼。
小鱼看都没看慕容大小姐，黝黑黝黑的眼睛盯着夜和白，满满的浮躁和不耐烦。
“我要见慕容老王爷，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兄弟，这孩子很嚣张啊！”
“那就继续打呗！”
夜和白又拉开架势。
小鱼不屑的撩起唇角，挥一挥衣袖，一扬手，射向空中一物，一声轻响过后，一粒水蓝色的小球在空中炸开，开出一个巨大的水花。
“这是什么？”
“不晓得！”
“看来老大又得了好东西。”
从来没人见四少如此嘴碎过！一句接一句的叨咕。好奇的大花眼里满满的兴致。
众人还没从好奇心中缓过神来，慕容王府院子里一阵噪乱。
杨瑾眼尖的看见一个红发少年，少年肩头蹲着一只胖乎乎的小白狐。
红发少年双臂平稳托住一把红木罗圈椅，椅子里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且凌乱的老人，瘦骨嶙峋，面色黑灰，大限将至……看方向是来自后宅。
难道，这是病中的慕容老王爷？
少年怒目圆睁，衣服被周身散发的烈焰气息胀得如同鼓满风的帆，拿着刀剑的侍卫愣是不敢靠近！
杨瑾远远的看见过小火一次，记得他。
正思考着要如何帮这个少年脱身，少年须臾之间已经来到大门口。
“慕容老王爷出来啦！”人群里有人大声喊。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气息奄奄的病人身上。
“姐姐！”小火走近小鱼，小心的放下罗圈椅，收了一身的煞气。
小鱼摸摸小火的红头发，点点头。
小火肩头的白狐弹起，直奔他的主人去了。
各种撒娇……狐狸面具女孩子安抚着它，眼睛却紧紧盯着太师椅上的人。
儿时的各种记忆纷纷涌进脑海，阿爹给她绑小辫儿，阿爹给她打造的小金刀，总也练不好某个招式时，阿爹瞪大了眼睛训斥，她就假装哭，阿爹忙驮了她去买糖葫芦，吃完回来继续练……
两行清泪流进面具，贴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微微刺痛着。
不由自主的，缓缓走近无声无息的老人，噗通一声跪倒，“---阿---爹---！”
眼泪噗噗噗滴落尘埃。
一声“阿爹”出口，狐狸面具女孩再也忍不住，俯在慕容老王爷膝头嚎啕大哭。
哭声撕心裂肺。
狐狸面具掉落在地。
小火轻声叹息，捡起面具，默默退开。
“老大，那不是小火兄弟吗？”
“我眼睛没瞎。”郑伯南没好气的说。
“玛德，原来这姑娘才是慕容府的大姑娘。”方浩直拍大腿。
“咱们老大会不会生咱们气啊？咱们都没认出她来！”
“老大不是那小心眼子的人，连那位都把鱼目当珍珠，最惨的不会是我们！”
郑伯南思考的不是老大会不会惩罚他们，而是在想：
狐狸面具女孩是谁？
为何那个表情淡漠的女孩子气质那么像老大？
夜和白双双站在慕容大小姐身边，一脸戒备。
小鱼没功夫理他们，此刻已经从发间拔出一根木钗，在木然无知觉的老人百会穴，飞快地点下去。
然后又从宽大的袖笼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一粒，小火赶紧上来帮忙。
看着姐姐给慕容老王爷喂下一粒药丸，小火单手抚上老人胸口，开始催化药丸。
“老大什么时候会医人了？”
“这下咱们有福了。”
“咱们老大在这里造出飞机大炮我都不觉得奇怪！”
小鱼听力极好，看老人的面色慢慢回转。才漫不经心的看向四少。
四少讨糖的小孩儿一般一个个一溜小跑就过来了：“老大！”
“老大！”
“老大！您都不来找我们！”栾川瘪瘪嘴，见了老大，往死里撒娇卖萌就对了。
看客们使劲掐自己脸蛋子：
“眼高于顶的四少魔怔了么？怎么叫一个乡下女娃子叫什么老大！”
态度还是那么虔诚，莫不是被控制了心神？
还是那个乡下女娃会妖法？
“嗯。”小鱼目光清冷，“没照顾好小丽，你们这些做哥哥的也好意思？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她？她是小丽？”连郑伯南都吃惊了。
小鱼的目光轻飘飘落在郑伯南肩膀上，“算了，这事还是要小丽自己跟你们说。”
五小一向形影不离，四人都紧随着老大跟死神决一死战，小丽又怎么能例外呢？
只是一向都是欺负人的小丽怎么会被人欺负呢？
还有，那她怎么成了慕容楚楚呢，这不是老大前世的名字吗？
四少来到这个世界虽然也改变了身份，但是他们的名字还尽量保留了上一世的痕迹！
四少之前对慕容大小姐也有过怀疑，直到亲眼看见了徐冰块对慕容大小姐的细心呵护！
再加上，小火隔三差五就送东西来给他们，每次都是四份！
才让四少认为老大就在他们身边！
需要什么的时候，小火准会出现！
郑伯南羞愧万分：小丽可是他们的妹妹！
五小福的小老小！
那个聪慧过人，活泼开朗，又义薄云天的妹妹！
郑伯南蹲下身，“小丽，谁欺负了你，哥哥们给你报仇！”
小丽闻声抬起头，满脸的发丝和着眼泪，郑伯南小心的捧着小丽的脸，用衣袖揩去小丽的眼泪，拨开发丝。
他愣住了，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脸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弯弯曲曲的伤疤！
前世里那个最爱美，最爱化妆，最爱穿漂亮衣服的女孩儿，她怎么受到这么残忍的对待！
郑伯南询问的目光看向小鱼，小鱼轻轻摇头。
郑伯南的眼里蓄满了眼泪。半抱起小丽，哑着声音问：“慕容伯伯还有救吗？”
“若想恢复往日状态，缺两样药材。”小鱼漠然道，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小丽妹妹的脸呢，需要什么？”
“沙棠和植铢。”
“好！我们去找！”
“不急，这边事情先了了再说。”小鱼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回答，“他也该醒了！”
话音未落，沉沉睡着的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道乌黑的血箭从他口里喷出！
“醒了！”
“醒了！”
“真是神医啊！这太医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看客们接连被雷。
“嘘！小心祸从口出。”
老人吐完，慢慢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强烈的光线让他费力的仔细辨认面前的人，当看到哭成泪人的小丽时，目光开始聚焦，微微抬起手，“楚儿……我的楚儿……是你吗……”
小丽挣脱郑伯南的怀抱，扑了过来：“阿爹！”
慕容老王爷流下大滴大滴浑浊的老泪。
“我儿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