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外科神药——酒精
“华郎中来了！”
“华郎中！”
一如平常，华诚再次拿着酒壶来到了樊家酒楼前，立即迎来了不少街坊的招呼，樊寡妇更是极为热络。
原本她还以为华家药铺朝不保夕，可是谁能想到转眼间，华家药铺就将赵家药铺挤走了，独享这一片的生意，
更甚者，华家药铺十多个半大小子竟然让泼皮高俅吃瘪而归，已经让不少人刮目相看，樊寡妇对其的态度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樊姨果然厉害，短短时间竟然将樊家酒楼的生意变得红火起来。”华诚看着生意红火的樊家酒楼，不由出口称赞道。
“还不是得益于华公子的高温消毒之法威名远扬，又指点樊家酒楼高温消毒碗筷，这才深得顾客的信任。”樊寡妇嘴上谦逊，脸上却浮现出极为得意的神情。
原本樊寡妇的处境不比华家药铺好多少，如今凭借高温消毒之法，外加华家药铺带来源源不断的人流量，樊家酒楼的生意如日中天。
“那就恭喜樊姨了！颖儿！再打一壶酒！”
华诚口中恭贺，同时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樊颖儿。
“如果不知道华公子乃是医者，任谁看到华公子天天打酒都会认为华公子乃是一个酒鬼。”樊颖儿接过酒壶，不由掩嘴一笑道。
自从华家药铺的走上正轨，再加上刘铁匠不遗余力的宣传，前来找华诚治疗痈疽的百姓越来越多，华诚前来打酒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俨然已经成为樊家酒楼的大客户。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别人会认为华某醉翁之意不在酒，前往樊家酒楼只为多找颖儿聊天。”华诚调笑道。
樊颖儿闻言不由脸色一红，但是她自幼在酒楼帮忙，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当下白了华诚一眼道：“那怎么不见和我说话，只顾着和母亲说话。”
华诚哈哈一笑道：“要想抱着美人归，必须先讨好丈母娘，华某自然懂得规矩。”
樊颖儿哪里敌得过华诚的厚脸皮，当即羞红了脸，扭过身为华诚打酒，不再和华诚说话，只是手中的酒勺不由自主的多打了一些，将酒壶装满。
余光注视这一切的樊寡妇不由眉头一皱，如果是平时她定然会出面阻止，然而如今华家药铺步入了正规，华诚也算是良配，就是华诚的父亲深入疫区，恐怕是短时间怕回不来了，若是死在疫区，华诚还要守孝三年，这恐怕要耽误了樊颖儿的终身大事，这让樊寡妇不由有些迟疑。
华诚可没有想到樊寡妇的那些心思，而是心满意足的提着酒壶回到华家药铺。
“站住！”
正当华诚准备回到屋中的时候，忽然被一声冷喝所打断，华诚转头一看，赫然是大师姐华茯苓悄然在背后。
华诚讶然道：“原来是大师姐，不知大师姐有什么事情。”
华茯苓一脸严肃道：“华诚，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的在房间喝酒！”
“我喝酒？”
华诚顿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华茯苓，指着自己道。
华茯苓冷喝道：“华家麻沸散的确有记载需要和酒服之，你在动手术之时让病人饮酒减少疼痛并没有错，哪怕你想要去找樊颖儿，就借口去打酒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明明一大壶酒到了你房间之后，再出来就仅仅只剩下一小半了，难道不是你偷喝的么？”
“你可知道我们医者最是需要谨慎，而世人皆知喝酒误事，如今华家药铺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规，如果因为你喝酒误事，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华茯苓作为华家药铺的大师姐，总管华家药铺的一切事物，直接对着华诚毫不留情的呵斥。
“师姐你误会了！”华诚顿时苦笑道，“华家药铺刚刚度过危机，师弟又如何不顾大局，偷偷喝酒误事。”
“那你打回来的酒减少大半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三七说了，樊颖儿每次可还都给你多打一些酒，那就更加对不上量了。”华茯苓皱眉道。
华诚这才明白华茯苓怀疑的原因，连忙道：“师姐听我解释，你可知道我华家药铺治疗的外伤为何如此迅速，几乎全无发炎的风险？”
华茯苓脸色稍缓道：“这的确是你的功劳，归功于你发现的高温消毒之法。”
华诚点了点头道：“师弟是从樊家酒楼的百年老汤中发现了高温消毒之法，然而单单凭借高温消毒之法，仅仅是保护伤口不受外来污染，真正要解决外伤发炎还是远远不够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据其他患者反应，在其他药铺也纷纷采用高温消毒之法，然而敷药包扎之后，伤口依旧会有发炎的行为，只是症状略轻，而华家药铺却能几乎无发炎的风险，这才让患者慕名而来，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华茯苓眉头一扬道。
华诚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我在百年老汤中悟出高温消毒之法，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另一个词，百年老……。”
“百年老店！”华茯苓脱口而出道。
华诚脸色一黑道：“是百年老酒！”
华茯苓顿时脸色郝然，这才明白华诚的意思，但是她怎么也不明白酒怎么治疗外伤，减少发炎。
“一锅百年老汤之所以能够传承下去，乃是因为日复一日的大火让其沸腾，而百年老酒放置不动，能够保存一年、十年，这是为何？”华诚反问道。
“我哪知道为何，自古以来酒就是如此。”华茯苓皱眉道。
华诚点了点头道：“不错，百年老汤方法同样也是不起眼的煮沸，我们在其中发现了高温消毒之法，而百年老酒同样如此，酒仅仅放在那里十年二十年依旧可以食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酒可以自身净化消毒，所以，我在每次给患者治疗外伤的时候，都会涂抹上酒，但是酒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过于刺激伤口，无异于伤口撒盐，引起剧烈疼痛。”
华茯苓恍然道：“难怪很多患者都纷纷抱怨你治疗的时候太过于疼痛，我还以为是麻沸散失传的原因，原来是你故意用酒来治疗外伤，好在用酒的效果很好，患者极快康复，这才没有找你麻烦。”
华诚闻言却摇了摇头道：“然而并非所有的酒都能用来消毒，而是越烈的酒消毒效果越好！为此师弟想到了一个好方法，那就是进一步提纯酒。”
“提纯酒？”华茯苓不解道。
“师姐进来一看便知。”华诚将华茯苓请进屋中，华诚居住的原来华仁的房间，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只见屋内有一个造型怪异的小型铜制烧锅，烧锅还有一个长长的铜管相连。
华诚将打好的酒放在铜锅内，直接在屋内生火烧制，很快，酒液沸腾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铜管口处飘出，紧接着一滴滴的酒液凝结滴了出来。
华诚连忙视若珍宝的将酒头接在一个杯子里，然而却只接了一小杯酒头就立即换成酒壶放在下面，因为酒头的度数大多在七十度以上，正好是用来消毒的最佳度数，无论是低了还是高了都不是最佳效果。
“酒头的酒纯度最高，其他的酒纯度已经降低了，虽然纯度已经远胜于普通的酒，但是并不足以消毒杀菌。”华诚说完，直接将烧锅内从樊家酒楼打的酒液倒掉，重新放入刚刚蒸馏出来的高度酒。
如此经过几轮蒸馏之后，原本一壶满满的好酒，竟然只有一个壶底了。
“这就是酒变少的原因？”华茯苓看到这一套流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误会了华诚。
“不错，这些就乃是师弟从樊家美酒家中提炼出来的酒中精华，我将其命名为酒精。”华诚毫不客气的照搬后世的名字。
“酒精！倒也名副其实！”这一次华茯苓心服口服的点了点头，满满一壶酒，几经蒸馏之后，竟然只取一成，这不是酒中精花又是什么？
华诚拿起蒸馏好的酒精，闻着刺鼻的味道，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个时代的患者对不住了，此刻可没有碘伏、双氧水之类的无刺激消毒液，为了你们的健康，只能让你们遭罪了。”
华诚将手中的酒精递给华茯苓，华茯苓脸色阴晴不定，神情挣扎，最后一脸挣扎道：“按理说，此物乃是外科神药，我们作为医者需要将此法贡献出，以便造福天下百姓，然而我认为酒精之法必须保密，我华家药铺已经公开了高温消毒之法，酒精消毒之法必须成为华家药铺的秘技，师傅未归，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维持生计，酒精消毒将是我们的最大的底牌。”
华诚张了张口，想要劝说华茯苓有自己在定然可以将华家药铺发扬光大，然而如今他人微言轻，再加上华家药铺刚刚站稳脚跟，外有史九针的竞争，只能默默点头。
“师弟，师姐知道你医人医国医天下的雄心，然而师姐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永远雪藏酒精之法，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们再公开酒精消毒之法也不迟。”华茯苓向华诚承诺道。
华诚不由郝然，他宣称医人医国医天下，乃是一时的豪言壮志，却没有想到华茯苓竟然记在了心上。
“你炼制酒精之事只能你我知道，至于原酒消耗过多，我以你准备炼制麻沸散为由，让师弟们不起疑心。”华茯苓主动地为华诚想到了解决之方。
“师弟明白！”华诚重重的点头，如今的华家药铺刚刚击败了赵洪，有吓退了泼皮高俅，更有史九针虎视眈眈，有了酒精消毒之法，华家药铺就有了足够的底气应对九针堂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