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吻
“叫我新成哥哥吧，明天就要回校了，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望着眼前的小丫头，芦新成突然伤感了起来，从高中到大学，自己一直是女生关注的焦点，可是内心深处早已经被那个小丫头占据，原本以为不再会相遇，可是大她五岁，也不能守在身边，会不会被人抢走，越想心里哀叹声一片。
“丫头，好好读书，你不是喜欢画画吗？以后考到哥哥的大学来吧，那个城市号称‘设计之都’，那所大学有首屈一指的建筑设计专业。”丫头小时候特别喜欢画画，也喜欢拉着他，用院子花坛的泥来砌各种房子。
“好，新成哥哥。”香儿对芦新成说的话一片茫然，没往深的想。
“来，给哥哥一个拥抱，回去以后，我会给你发信息打电话的，可以吗？”
“嗯！”
芦新成轻轻用手拍了拍丫头的后脑勺，放手。
“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另一个声音响起。
“做我女朋友吧！”
香儿知道，眼前的人叫路磊，看到他在学校招摇过市，竟然有女生会吹口哨。
香儿不记得什么时候跟这个自以为是的校草有了交集。
许久以后的重逢，他告诉香儿，第一次在舞台下看到台上独舞的她，就被深深地吸引，自己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因为玩得好的几个男生整天耍帅，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那个独舞，另一张小纸条便出自他手。
香儿当然不可能答应，作为学校宣传部部长，经常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老师们都盯得很紧。
同级不同班，也避免不了同学相处的存在。
高一第一次秋游，去了一座有千年古刹的山，那时候的江城没有那么多桥。
不知道是体力不好，还是太贪玩，二十来个同学和留下等他们的年轻老师错过了最后一班轮渡，又累又饿又冷。
一个路过的叔叔看大家可怜，送了一只鸡。
一帮城里的小孩，吹着江风，冷得瑟瑟发抖，学着电视上的桥段，挖了个坑，把鸡埋进去，地面生火。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饿得饥肠辘辘的十几个人开始挖坑，鸡呢？！
火下面没有。
继续挖。
一米开外，鸡挖出来了，还是生的。
这是香儿至今无法理解的问题，到底是鸡在动还是江边的沙在动，是不是该找物理老师问。
那个住江边的叔叔可能是担心这里有一群孩子，出来看情况。
“你们去我家吧，说清楚哈，我们农村人很讲究，你们有男有女，不能住我们的卧房，把灶房给你们，你们顺便把鸡煮来吃了。”
农村的厨房真是大啊，还有八仙桌，同学们没有抢到八仙桌的便找了柴垛靠上去，那个鸡的味道不记得了，但是饥饿的味道至今无法忘。
很冷，虽然香儿穿了长裙。
扛不住疲惫，趴在八仙桌上睡着。
一股温热，一直默默守在他身旁的路磊，颤巍巍的唇轻轻地覆了过来。
很怕，太多人，也不敢吭声，香儿装着一直在沉睡。
那是一个没有想法的轻吻。
唇舌跃跃欲试，却最终没有突破防守，不是香儿拒绝，是路磊贪恋那股清香、软滑，不舍得扰了这份干净。
第二天一早，一帮害怕回家挨揍的孩子在江边叔叔的护送下登上第一班渡轮。
回到家，不出所料，香儿挨了妈妈有生以来第一个巴掌。
全家没睡，等在客厅里。
“就是去郊游，错过船了......”还是要解释一下，一并心安理得挨了一巴掌。
知道实情，还有老师陪同后，爸爸妈妈连哄带骗给她热敷红红的小脸。
江边回来后，路磊破天荒没有隔三差五来问一遍香儿是否可以做他女朋友，看到她还跑得远远地躲开。
十几天后，香儿突然很心慌，开始算自己的生理期，在因为那个吻会不会怀孕的惶恐中度日如年。
对，那时候已经是高中生，香儿的焦虑躲不开翟文雅的眼睛，最终还是忐忑地告诉她，让她赶紧想办法去问问。
“你知不知道被学校发现早恋，是会被开除的，因为需要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些比赛，所以我才睁只眼闭只眼。”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找香儿谈话。
“什么？”香儿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
“二十几个同学在场，你们也敢明目张胆谈恋爱，成何体统？”
“你爷爷也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我就不打扰你家里人了，免得他老人家气坏身子。他必须请家长，放心，他不敢再来纠缠你。”老师继续说着香儿完全不明白的话。
很快，班主任联合路磊班主任请来家长。
“这不是池大妈家孙女么！”原本想请家长警示一下，没想到路磊奶奶来了一声惊叹。
跟香儿父母一样，很忙，都是爷爷奶奶在管小孩。
“路奶奶！”老城区的邻居奶奶。
路奶奶显然很开心。
“他配不上你！”老师看到这样的情景，有点尴尬，语重心长地说。
香儿不想解释，老师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解释也没有用，就像她说的，自己成绩摆在那里，学校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所以，保住自己学霸的位置比较重要。
“你真的不记得我啦？！”
隔了好多天，路磊又在楼梯间拦住香儿。
香儿极其郁闷，离开老城区八年，突然之间，冒出来两个小哥哥。
不能像对待其他追求者一样冷言冷语，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实在是狠不下心，每次想凶都会自己笑出声。
“走开！”嘴里喊着走开，却在害羞地笑。
很自然，路磊的“校草四人组”成了香儿明目张胆的护花使者，整天在学校里同进同出。
四人组里面还有一个男孩子是儿时一条街的玩伴，叫尤琛。
几个人又回到小时候趴在地上拍纸牌的光景，课余时间，整天玩乐在一起，那个吻已经被忘到九霄云外。
或者，不敢去记起，怕玷污了这段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