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怎么

把繁乱的思绪深藏在心底，我继续跟个没事人一样过好自己的日子。与她聊天时则字字斟酌，努力让精心勾勒出的语句显得自然轻快。

我快要憋出病来了，我想。心里明明空落落的，却又堵得慌。时常叹气，想大哭一场，却又挤不出眼泪来。

周日下午，发小约我出门逛街，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反倒是她在电话那头微愣了片刻才又道，“好，那你在校门口等我。”

我刚到没多久，发小便也来了。我热络地想给她一个拥抱，她却摁住了我的手。我略感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皱眉打量我许久，反问道，“你怎么了？”

我心头一惊，仍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怎么了？”

她交叠着双手放在胸前，以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注视着我的眼睛，“以前没见你陪我逛街这么积极。”

是答应的有些太爽快了。我笑着牵住她的手腕说道，“所以补偿你嘛。正好最近有些闷。”

她很不屑地“切”了一声，“鬼话。”不过也不再多问，反手握住我的手，“算了，走吧。”

我不是不想找个人分担，只是话到嘴边反而说不出口，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到底在烦恼什么？

看着手里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感慨的同时我不禁问道，“你中彩票啦？”突然这样挥霍。

她撇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上一回你陪我出来逛街是什么时候了？”她只象征性地在左手腕上挂了一个衣物袋，相比起我而言，好不清闲。

上一次逛街。我仔细回想着，蓦然发现那已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但就在刚才，我还潜意识里认为那仅发生在不久之前，上个礼拜，或者上个月。

“你跟安文到底怎么回事？”发小盯了我一会儿，忽然皱眉问道。

我愣了下，说道，“没怎么啊。”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拉着我把东西寄放在了我们常光顾的那家服装店，老板人很好，与我们也算成朋友了。然后领着我出了商场，往底下沿江路的方向走。

“口罩带上。”她把自己的口罩递给我，“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戴，你戴着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觉得突兀。”

我说，“没必要吧。”

她不容反对地硬是塞进我手里，“见鬼的没必要，昨天还有人找我要你联系方式。”

我沉默了会儿，依言戴上了。

“……你告诉……了的对吧？”她沉声问道。

“嗯。”

“她拒绝了？”她又问。

顿了顿，我缓缓点头。

“那她在节目里什么意思？”她声音略大了几分，然后立即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眼神左右扫了扫，又压低声音道，“她什么意思？明明拒绝了你，又对你这么好，干嘛？炒作吗？”

那期节目我看了。如果当事人不是我，或许我也会认为我和安文是处于正暧昧但还未捅破窗户纸的阶段。

所以最后我才说了那样露骨的一句话——鸿是江边鸟，您是心上人。

可她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