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梁王的嫌疑
“陛下，从邪渊林到上穹镇再到京城，魇术之祸如影相随。而梁王殿下的嫌疑依然很重，魇术在桐安城现世时出现的那两名红衣女子后来离奇死亡。死亡的两名女子和微臣在上穹镇看见的唱安魂曲的女子虽不是相同的人。但梁王殿下身旁的绮霞阁阁主却与其中一人身形相似，而梁王殿下自己又化名江湖人士又在两女子唱前安魂曲前出现。所以臣怀疑，琉云境内懂幽魇术的人有两批，梁王殿下当在其中。另外一批潜伏在暗处。”
“这和你去然泽国有什么联系吗？”
“唯有查清楚十五年前然泽国国主到底是怎样中术，十五年前能在然泽国使用幽魇术的幕后之人是谁，才能知道梁王殿下是不是一时被迷惑。因为我能够感觉到他似乎甘心为另外一批使用幽魇术的人做掩护背罪名。他不能忍受有人拿绮霞阁抹黑他，但是对于其中的幽魇术他置之不理。他在上穹镇的密林救了我们，而对于出来冒充绮霞阁的那两名女子随其污蔑。而出现在密林中的那两名女子用幽魇术抹去其他人用幽魇术控制上穹镇的人的痕迹。”
“所以你推断梁王殿下手下有懂幽魇术的人，他培养这些人是为了帮另外一批懂幽魇术的人掩盖。他为什么要帮另外一批人掩盖。”
“臣不知，或许另外一批人与然泽国联系密切，毕竟梁王殿下的母妃是然泽国的倩徽公主。而前朝女帝的画作又偏偏让梁王殿下搜到。”
“前朝女帝，当今天下有前朝女帝之能的只有太后，先帝在世时能与太后一争高下的只有他的母妃。若梁王真的把前朝女帝宴饮图呈给朕…你是说有人想利用梁王对其母亲的事情来挑拨朕与太后之间。再用他离间然泽与琉云。如果梁王真的对琉云有二心，任凭祁国暗探与本国的奸细勾结，如果朝中与祁国有勾结的势力再将他拉拢，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这幕后之人再利用前朝女帝造势。这也许是梁王殿下将前朝女帝宴饮图压下来的原因。怕是这幕后之人所图甚大。但臣唯一可以确实，梁王绝对不会任由祁国人以及与祁国有勾结的奸细摆弄。但是祁国奸细渗透到琉云朝廷，又与幽魇术密切相关。臣想还是追本溯源，从十五年前的然泽国国主之死开始，魇君被封印，天下分分合合，江湖朝廷将幽魇术禁止后，他是最近死于幽魇术的人。”
“好，我即刻下旨，让你和秦姑娘以及定安公主去然泽境内调查。”
“遵旨！”
一行人直奔然泽国都城上虞城。
来到上虞城的城楼，远远望去饱经风霜，不似琉云国的都城高大。
“若不是这上虞城的残楼，我还以为自己还在琉云。”
如果不是然泽国国主意外身死，或许琉云和然泽早就亲如一家。
打开秦大人的血书纪要，纪要上写：纪和十年，圣上派文官数名为使者，翰州节度使杜义杰，太史令秦应民，太尉冯明。并派武将数名率三万大军保护徽倩公主入然泽。后然泽国国主接受琉云国招安，宴饮过后，国主因欣赏琉云国的武学，提出与琉云国大将王稼南比试切磋。然泽国国主不胜酒力，持剑摇摇晃晃，步伐虚浮无力。有人劝其误意气用事。然泽国言自己虽是文弱书生，但向大将讨教一样也并非不可。后然泽国国主握剑刃，王稼祥大惊。然泽国国主离刀刃越来越近，最后刀刃直插心脏，大呼：还我河山。血流而亡。
和公主殿下说的差不多。后面还写：观然泽国国主尸体，刀刃直插心脏，伤口平整，无躲闪无挣扎。手掌伤口颇深，亦无躲闪无挣扎。吾观之可疑，其伤口似麻木之人向刀刃上靠。着实可疑。
最后一处使血书记录：
纪和十年八月初七。梁王领兵稳定了骚动的南境。联合大将郑越林镇压了不满的然泽国国民。为平民愤，处死大将王稼祥，其家人流放。其余办事不力的官员秋后处斩。吾认为此事背后另有隐情，然泽国国主生性温和，不喜刀剑，酒后比武实在可疑。曾在皇家秘史中见过一种奇怪的邪术，可改变人的心性，控制人的心神。此术一度成为皇家禁忌。而招安期间的宴饮，菜肴无不被仔细检查。后探听，然泽国国内亦有人擅长此术。然吾能力有限，藏此书留后来人解答。
张泽群那个老儿也说过，天下分分合合时，幽魇术的秘密也分分合合。琉云和然泽各拿住一部分，祁国未占先机，接纳了宇文庆的后人。
秦大人写了这么多，我们也毫无头绪啊。
“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程子鞅看见了一方隐秘的角落，坐了下去。
定安公主和秦灼华也纷纷席地而坐。
能参加这招安大典在然泽国宫中有颇为重要且能解除到然泽国机密要务的人都有哪些？
这宴饮的酒水，菜肴茶点都是何人负责，何人制作。
这，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啊，你确定我们要这样查？
秦姑娘这个思路不错，我们再按这个思路一一排除就好了。
一一排除，等排除完我们还能会琉云吗？再说了都过去十五年了。
这些是出席那常典礼的达官显贵，身份贵重之人。这些是负责典礼茶水，点心菜肴的人。这些是后厨的名单。这是典礼前半个月然泽国国主的起居注。
你怎么都带上了？
临走前问皇上要来的，应该能用得上。
一个雄浑的男声穿来：“程阁主倒是细心，皇上果然慧眼如炬。”
来人素衣飘飘，风度翩翩。手持白扇。
众人收起那些书籍资料，从地上站起。
程子鞅微行一礼：“梁王殿下！”
定安公主上下打量着他：“王兄何时喜欢如此素雅的打扮？”
林雨寒也拱手作揖道：“话说回来上穹镇密林的救命之恩这一路都未好好谢过殿下。”
“说起来上穹镇秦姑娘和程将军两人假扮夫妻扮得可真像，我当时还信了。”
“你们扮过夫妻？”
“而且是新婚不久后的夫妻。”
“什么时候的事？”
忽然看见梁王身后有一个女人，与她视线相交时忽然想起密林唱歌的女子，林雨寒便开口问道：“何大侠来此有何贵干？这位姑娘？”
“花朝颜。”
“绮霞阁阁主花朝颜，幸会。”
“秦姑娘，幸会。”
“阁主果然国色天香，倾城之姿。即使是这平平无奇的青衫，也被阁主穿得宛如世外仙子。”
让姑娘见笑，以前姑娘在江湖的霜寒女侠之名在下就略有耳闻，前段时间姑娘孤身闯时青观更是令我叹服。
脑海中涌现出六百年前与魇君对战的场景。
六百年前，如世外桃源般的月牙山武林人士聚集，桃花仙子用法术尽力将其困住。
“一群蝼蚁之辈，想与本君斗。”
“魇君，莫要被蝼蚁的假象蒙蔽，自大更会是困住你的幻境。”
“哦，是吗？”
桃花仙子大开阵法，将魇君拉入沧水之下。
“这，这是？”
“这是你最擅长的幽魇术，水下有我的法力修为化成的魇境，你虽为魇君，也逃不过身为人时的梦魇。”
刹那间，月牙山瞬间变成凶险的蛮荒。桃花仙子也因为法力消散而消失。
花朝颜开口道：“姑娘长得真像我的一位故人。”
林雨寒直视其双目：“我对姑娘亦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