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接受考验
老戚头与同志们开会讨论如何把胶东地区中断的地下联络线打通,前天去栖霞已经发现日伪军开始下乡扫荡了,这对地下工作很不利,一方面林小芳被捕,另一方面王平叛变,形势对胶东党组织很不利。
“同志们,不是我不救林小芳,王平叛变直接斩断了我们直接营救的可能性,所以,我认为当前形势下,先委屈林小芳同志一阵子了,我会安排老乡,带着她的女儿去探视,争取从非官方的层面去尝试营救的可能性。”老戚头面色凝重。
“至于孙德全,我认为他不适合回烟台、也不适合留在青岛,等会儿我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老戚头在会议的最后阶段,提了一嘴孙德全的事。
“德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老戚头来到了孙德全的房间,看到孙德全趟在床上发呆,走近一看,孙德全满脸泪水,也不理老戚头。
“来德全,我帮你看看伤势!”老戚头把孙德全扶正了,把了把脉,观察了一下淤青的伤势。
“老戚头,你说我该怎么办?”孙德全开口问。
“德全,你应该已经我们是谁?我们是做什么的了吧?‘你该怎么办’这件事还得遵从你的内心啊!”老戚头叹了口气,看到孙德全还是胆子小,一开始的分析确实是正确的,便道:“我有条路,你考虑考虑。”
“杀人放火动刀动枪的事,我可不敢啊,我从小就没打过架……”孙德全带着哭腔说道。
老戚头苦笑道:“就你小子那胆量,我可不敢把你放武装队伍里,这次是跟你以前干的活一样,去大连,帮着于掌柜的干点事,躲过这一阵子,用不上一年半载,这边儿形势好点,我就去接你回来。”
“倒是也行,但我家里……”孙德全自言自语道。
“德全,你放心吧,你家里人和货栈,我都打招呼了,你放心吧!”老戚头打断了孙德全的自言自语,这小子挨了顿揍,变得谨慎了。
“那就好。”孙德全使劲点了点头。
半月后,孙德全踏上了前往大连的轮船。老戚头在码头上送别,临行时,交代给孙德全一句话,转达给于掌柜:猫道狗道,哪条道好走,走哪条!
孙德全在船上一直思老戚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索性放弃了,
忽然一个念头跟着几个问题闪入脑海:是什么让老戚头他们甘愿冒着如此风险,前仆后继?为什么国民党放弃了东北?为什么共产党却不停地在东北与日伪英勇斗争?为什么国民党放弃了山东?共产党却在山东组织起义游击抗日?
孙德全想着想着睡着了。
天亮了,孙德全站在甲板上,马上到大连了,迎接他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呢?孙德全来不及想这么多,他还天真地认为自己是来避避风头的。
上次来大连日寇还没有全面侵华,这次不一样了,山东也沦陷了,盘查的不是那么严格,孙德全顺利到大连,来到于掌柜的商行,于掌柜看到孙德全迎了上去:“好久不见啊,德全!来里面坐。”说着就把孙德全引进内屋了。
孙德全第一句话就把老戚头要转达的话说了出来:“猫道狗道,哪条道好走,走哪条!”
于掌柜猛地一惊,然后缓了缓,拍了拍孙德全,说:“老戚头他们可好?”
孙德全回道:“不太乐观,所以让我先来您这里帮帮忙,过一阵子可能他会过来接我。”
于掌柜舒了口气,道:“之前咱们一直合作生意,可能有些情况你不太了解,现在说话方便了我就跟你简单介绍介绍。”这里不方便,跟我来。
孙德全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于掌柜把孙德全带进4楼的密室,打开了一张地图,挂在墙上,对孙德全说:“这是咱们东的地图,每个区域都有咱们的点,以前你把货物给我,我安排人员再把货物送给各个地方,现在你既然过来了,明天正好有条路线比较适合你,让傻郭带着你熟悉熟悉路。最近你就负责一路吧!”
“于掌柜,我能行吗?”孙德全不解地问道。
“德全,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的人手严重短缺,而且现在情况不同了,日本人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关内,以前的土匪大致分成了两派,抗日派和投降派,抗日派都加入了咱们抗日联军,成为重要的战斗力量,投降派基本被改编为地方保安军、保安团。”
虽然投降派被收编,但是势力范围不变,而且匪头都被封了些有名无实的军衔,但还是做这着老本行的事,顺带清剿抗日联军,咱们支援抗联最大的障碍反而不是日寇,就是这些投降派的土匪。”
“现在日本人知道如何对付中国人了,用中国人对付中国人,比他们自己都有效。”于掌柜补充道,“你看山东沦陷的速度,够快吧?关键是日本人没付出什么代价就占领了。”
“这是为什么呢?”孙德全不解。
“国民党本身立场就不坚定,加上他们有个头儿叫汪精卫,是个亲日投降派,他手下的亲信部队,基本都是不抵抗,就地投降被改编成日伪政权的走狗。”于掌柜给孙德全解释道。
看着孙德全懵懂稚嫩的表情,于掌柜叹了口气,拍着孙德全道:“等着慢慢的,你就熟悉东北的风土人情了,黑话套话,遇到什么情况怎么处理,都是有方法和套路的,我看你跟老戚头合作的挺好的,在我这里也一定没问题。”
孙德全脑子里一锅粥一样,听了个大概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你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就要出发了,你好好休息吧。”于掌柜领着德全去了后院一间单独的小房间,嘱咐道:“谁跟你打听任何事,都不要跟他们说实话,然后告诉我都有谁跟你打听了。”
孙德全记下了,便去休息了,这舟车劳顿,一躺下便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