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禁止内讧
这个晚上在安眠中很快过去，月亮即将坠落，太阳也将照常升起，就在这日月交替的拂晓之际，阳光终于挣脱了天色的束缚，洒落在东方的地平线上，渲染上了一道美丽的鱼肚白。
集合的哨声就在这一刻响起。
所有人都是和衣而睡的，也因此能在听到哨声的时候及时起身，离开舒适的床。营房的门在哨声响起的5秒钟内就被推开，紧接着学员们先后走出，用了16秒的时间，就全部仪容不整地集合在杰克面前。
杰克依然抽着他那硕大的、标志性的手制卷烟。
他环视四周，点了点头，说了句：“不错，第一次集合，就能在20秒钟内完成，我不得不违心地称赞你们一下，真是他妈的很不错。”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了一个块头极大的年轻男子，这个家伙，就是昨晚第一个出列挑战杰克的小团体的首领，那个半句废话没有直接当胸出拳的大块头家伙。
“你知道吗，我给了你们20秒钟的时间集合，只有你在第21秒钟的时间入列！别人都能做到，你却不行，这证明你是个什么？”
那大块头眉毛一挑，想争辩些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杰克的喝骂却远没有终止：
“这证明你就是个垃圾、废物、肌肉壮硕却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因为你，训练营的集合时间被延长了足足一秒钟！我最喜欢的，是两位数以上末尾挂零的整数，就比如20，而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完美的整数后面加了1，就比如这个丑陋的21！”
“若是在战争时期，你晚到1秒钟的时间，你的伙伴就可能因为你的延误而多出1分致命的危险！你这是在渎职！现在，你他妈的给我出列！”
被杰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大块头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不甘不愿地出列，先向教官敬了个礼，然后才说道：
“教官，你一直没有跟我们说过，你规定的晨练集合时间是20秒钟。”
“打开你的智脑，点开我发布的训练营招生公告，再将页面拉到最下方，你看那里是不是挂着一个电子文档？”
大块头一愣，似乎回忆起来一些，那里好像的确挂着一个文件，只是自己没有下载而已。
“那里记录着训练营的规矩和要求，其中就包括晨练集合时间。你作为我的学员，竟然没有事先看过我的文档，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大块头无言以对，只能再向杰克敬一个礼，回答道：“我愿意接受惩罚，长官！”
他回答的很好，语气也很平缓，可偏偏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怨怼，愤怒的似乎想要将对方的身体焚烧。
“很好。”杰克笑了笑，伸手按在大块头的肩膀上，然后激发恶魔之力，转瞬间便在对方体表覆盖上了一件厚厚的寒冰装甲。
寒冰装甲形成的瞬间，大块头的脸色便不自然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件冰制的铠甲竟然如此寒冷、如此沉重。
“这件装甲是我特制的，不得不说，不仅耐热，分量也稍微重了一些，而且它还会不断掠夺你的体温。现在，如果你不想被冻死的话，那就穿着它进入热带雨林，自由活动，直到你的汗水和体温将其融化为止。”
大块头一咬牙，点了点头，说了声：“是，长官！”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热带雨林。
这时杰克善意的提醒继续从背后传来：
“大块头，我在这件装甲上加装了特殊的禁制，不能用火烧，也不能物理撞击，任何投机取巧的方式都不可以，否则它就会加速掠夺你的热量，在10秒钟内将你冻结成一座冰雕！”
大块头的背影踉跄了一下，然后走得更快了。
杰克转过头来，看向众人，所有学员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恐惧，有恼火，有怜悯，也有幸灾乐祸的笑意。
杰克吸了一口手制卷烟，然后优雅地吐出了一个烟圈，继续说道：“依照惯例，这次训练是要排名的，而你们第一天的表现，就已经记入我的考核。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第一至三名，已经见分晓了。”
他顿了顿，然后以一种挑拨离间的语气提醒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前三名分别是谁了吧。”
很快，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苏浩、尼禄和中年男人的身上。
“你们也知道，我杰克一向是以慷慨著称的，只要你能通过考核，顺利毕业，就能获得一大笔奖金，以后仕途也会一帆风顺。而前三名，更是能获得强大的装备作为奖励。”
听到“装备”和“奖励”两个词汇，所有人均眼前一亮。克雷多以当期第一名的成绩在杰克训练营毕业这件事曾被教团在内部网络重点报道过，他从教宗桑科多斯手里接过“杜兰德尔之剑”的画面，至今仍挂在内网的首页。
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幻想，自己从教宗手里接过宝剑的画面了。
“我不是个爱灌鸡汤的教官，但在我的训练营里，聪明加努力，才是成功的信条。如果你们有抱负，也想有所成就的话，那么从此刻开始，就要努力了。”
“是，长官！”
学员们都是有眼色的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回答道。
杰克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会根据你们的特点安排训练任务，你们将面临的，是逼近自身潜能边界的极限训练量，请务必一丝不苟地完成，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更严酷的惩罚。那个大块头，就是你们的榜样。”
“另外，如果你觉得撑不住了，随时可以退出。”
他顿了顿，又不怀好意地说道：“另外，别让我看到你们内讧。”
“我不喜欢蠢人，我喜欢聪明人。”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一旦如果让我看到你们内讧，不论是谁，都将受到惩罚，惩罚幅度视我的心情而定…我心情不好的话，你们甚至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座小岛。”
学员们面面相觑，彼此间对视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敌意。
有点情商的人，都能听出杰克话里有话。
他并不禁止内讧，只要别让他看到，他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浩和尼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阅读出提示的意味：
看来在接下来训练的日子里，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