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赚了大钱
“侯爷，萧家封禁了澡豆进入润州。”麋鹿商行匆匆赶来的刘仁愿在公堂门口找到了摇椅上晒太阳的咸鱼刺史。
霍弘取下脸上遮阳的书，“没了？我这上任十二天了，萧家才给出了这么点动作？”
刘仁愿挠头说道：“萧家的产业全部绕过了润州范围，可以对润州产生影响的，只有澡豆。其它百姓必需的物资不止萧家有。
木材、青砖、粮食、布匹、笔墨的价格皆有轻微上涨，造船工匠有相当一部分离开了润州。”
“除了萧家，还有哪几家动手了？”霍弘哈欠连天道。
“吴郡的朱氏与张氏，会稽的魏氏三家。”刘仁愿抓耳捞腮的着急等待答案，赶着去学习刘仁轨统筹成百上千人有序分工。
霍弘摆了摆手说道：“去忙吧，这事我会解决的，三义，去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庄义三人闻言疾步向城外霍弘封地走去。
回到福利院工地的刘仁愿却集中不了注意力，不时走神。
王玄策熟练的拨打着算盘，转头说道：“这儿你好像算错了！”
刘仁愿低头一看账册，连忙重新计算修改，说起了去州衙汇报的过程，“玄策，你说侯爷会怎么应对萧家？”
“我哪猜得出侯爷的想法，你大哥叫我们去商行提钱护送到三个工地。”王玄策伸了个懒腰起身说道。
刘仁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无心辩驳，谁让他爹给他取的名字与刘仁轨的名字那么像呢。
“怎么回事？”
俩闷骚少年郎看见人气爆棚的破败商行疑惑对视，麋鹿商行只有书籍和青盐两种货物，卖的虽然不错，但还没到普通百姓可以承担的程度。
两人从进进出出的百姓流中挤入商行大堂，只见六个伙计忙着售卖半个巴掌大的白色物体。
听了阵身边百姓的嘈杂热议才听明白，那玩意是叫肥皂、香皂，前者是洗衣服的，后者是用来洗澡洗脸的，两者都是一块五文钱。
呆呆的两人还是被伙计叫到后堂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啥的，但还是没忍住尝试了一下肥皂和香皂的效果。
清点完钱财送去工地的一路上还在交流此事。
“澡豆初现时，只为皇室贵族所用，如今也在民间流传，但是价格致使百姓数年甚至十数年才会买上一丁点。”刘仁愿率先说起自己的见识。
王玄策比他更了解民间的疾苦，“我们都鄙夷着蛮夷一辈子不洗澡的毛病，可我们汉人一辈子都没用过澡豆的一把一大把。”
“一块肥皂和香皂能用不少时间，到了节俭的百姓手里时间会更长，算下来挺便宜的，应当遍及天下才是。”刘仁愿首先联想到的就是人口基数庞大的长安。
“侯爷想的肯定比我们长远，估计要不了几天时间，载运香皂和肥皂的商船就会满天下跑。”王玄策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说道：
“呀！刚才忘了拿块香皂！晚上好好洗洗！”
“我还以为你要说商船会带来很多粮食、布匹等等，解决世家对润州的为难呢。”刘仁愿到了嗓子眼赞同的话差点没把他给呛住。
王玄策嬉笑道：“我晚上一定要问问侯爷，怎么想出香皂来的？”
“豌豆用不惯！香皂两年前在长安的时候就搞出来了，只不过自己在用，没有拿出来制作售卖。
到润州封地的时候，封地上的几个百姓在商量买澡豆的事，就顺手建了个香皂和肥皂的工坊。
还真没有针对萧家的意思。”霍弘对着两双大眼神解释起来，不然被人一直盯着自己吃饭……膈应。
“启禀侯爷，外面有位自称是您的故人的冯公子求见！”州府门口的衙役跑进来说道。
“请！”霍弘瞪大了眼睛说道。
“霍大郎，好久不见。”剑眉星目的冯智戴龙行虎步的进入后院，远远的拱手说道。
“好久不见，冯兄，怎会来润州？”霍弘起身邀请其落座并介绍道：“这位是吴国公哦～现在是耿国公的长子——春州刺史冯智戴。”
说完又介绍了一下刘仁轨三人。
这两年虽然时常有书信往来，但大多与白糖生意有关，对于岭南与冯家的事知之甚少，只知这两年冯盎被改封为了越国公，后又改封耿国公。
对长安风云知晓颇多的冯智戴却知道，眼前的这三人应该是对方的心腹，不然不会堂而皇之的发问，“岭南俚僚叛乱！
父亲率军征讨，某受命筹集大军各项物资，听商贾言大郎将赴润州上任，集齐了物资闲来无事，特来与大郎小聚。”
王玄策与刘仁愿胡吃海塞的荡尽碗中饭菜，临了还各自抓了两根鸡腿，起身与刘仁轨离开。
霍弘抿了口茶漱口，“冯伯伯的能力足以镇压俚僚叛乱吧？”
“镇压只是时日问题，问题是如何长久的解决俚僚的反叛？”冯智戴不觉得父亲安排自己专门前来请教会得到满意的答复。
“冯兄请进，我们去书房谈。”霍弘皱眉起身说道。
“好！”
……
“侯爷，冯公子怎么走的这么急？昨天傍晚才到，今日清晨便走。”王玄策好奇道。
霍弘笑道：“担心岭南的局势呗！水稻的事查的怎么样？”
“河间王和代国公尚在江南时便在江南各地试种三季稻，大多地域可一年两熟。
百姓与各地官员非常重视水稻种植，加之梅岭山道的开通，如今已遍及江南各县。
但是，每个县种植范围特别少，距离江南百姓皆有稻种至少还需要五年时间。”
刘仁轨皱眉想着推广更缓的土豆、红薯、玉米等作物。
虽然确信的人越来越多，但让家家户户都有种子且日常食用，需要的年月还是很长。
霍弘掰指头算了下距离自己能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日子，发现遥遥无期后，还是决定多加努力，“瓷器今日入商行，你们多留意点。”
“侯爷，瓷器不太赚钱。”刘仁轨去昌南镇也就是后来的景德镇搞瓷器坊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
“老百姓榨干了也没几个钱，赚钱得赚有钱人的钱。”霍弘噘着嘴摇头晃脑的回想上辈子去景德镇旅游，见识到的制瓷工艺与事后特意查询的资料以及真品。
要说瓷器乃至于艺术美学，没有哪个朝代能比得上宋朝，也不知道自己装逼抄袭的“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的汝瓷能不能复制出来。
见霍弘铺纸研磨又开始练字，三人苦笑对视转身离开。
刘仁轨是其中最了解的，这位祖宗的丹青虽然非常一般，却也引领了丹青风格的改变，题材、色彩多样，山水、花鸟等独立景观颇含意境。
还从在医院问诊的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薛稷四人面前多次请教，每天跟着孙思邈等人学习的同时写药方练字，书法一道已是登堂入室。
听这故事的刘仁愿和王玄策瘪着嘴使劲点头，看来传闻中的霍侯在医院无所事事两年时日，真特么的是瞎扯。
感情人家是在陶冶情操呢！
转瞬三人就被商行货架上质薄轻巧、透明似水的青、白瓷器惊的目瞪口呆，心头疑惑于是不是瓷器？
来商行的顾客更是震惊，随即纷纷采购，只因这玩意降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有了香皂和肥皂与瓷器的大卖特卖，霍弘根本不在乎州学、福利院等建筑用料的轻微溢价，一切按照着原计划推动。
“若不是有吴国公和阚棱、王雄诞的关系，还有……赚了大钱！我们根本无法施政。”抽空巡视工地的霍弘感慨道。
刘仁轨却嫌弃的不行，你不在州衙看书遛弯，跑这儿来还要我陪同，多耽误事，“世家的根基深厚、影响深远。
诱使了大多百姓的观望态度，不然这么高的工钱这么长的时日，岂会才招来千余人作工。”
“说的对，听说城内最大的兰香阁是琅琊王氏的产业，手捧着圣贤书，却从事这样下作勾当，我准备过几天去狠狠地唾弃！你去不？”霍弘板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