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官运高升
雪在纷纷扬扬中肃然停止，只是风更加的冷了。孟言本感到从外面进来的寒气逼得他毛孔里的毛都在发颤。
“大人唤下官前来，何事？”孟言本问杨隆昌道。
“孟大人，你可知道，杜大人之事？”杨隆昌咳嗽一下，身体缓慢的落向椅子。此刻的杨隆昌内心无主，朝廷大员在自己治下遇刺而亡，麻烦事儿肯定是少不了，他当仁不让，毕竟是成都府最高长官。
“朝廷肯定会过问，你说，我们该什么应对？”杨隆昌说着，示意让孟言本坐下。
孟言本微微作揖，走到椅子上坐下。孟言本在座位上暗想，这杨隆昌叫他过来，难道仅仅是商议然后应对朝廷的责问？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你说，你告假的时日中，杜大人被刺杀，这………”杨隆昌轻轻从案上拿起茶杯。
“大人，你可是闭门不出，一心调养的………”孟言本从椅子上扑站起来。
“嗯！我知道，只是民间有你私自训养死士的流言………”杨隆昌哈哈大笑，突然戛然而止，看向孟言本。
“杨大人，你要相信下官，这些年，下官得罪的人不少，少不了恶意捏造流言！”孟言本扑通跪下磕头道。
“起来，起来！”杨隆昌过来搀扶道。
孟言本知道，这些年自己刚正不阿，在民众的威望日盛，这让杨隆昌内心不悦。成都府民意都向孟言本了。所以，杨隆昌插细作至孟言本府上监视，已摸到孟府暗卫的蛛丝马迹，只是迟迟无确凿证据而难以下手。
“大人明鉴，下官与您共进退！”孟言本回道。
孟言本知道，自己养暗卫之事竟被杨隆昌知道，事情不简单，他一下子就想到是杨隆昌在自己府上插了细作。
“山雨欲来风满楼！”孟言本离开杨府回家时，自言自语。孟言本想着如何在朝廷之责问中脱身，且应对杨隆昌的监视！
孟言本到家时，雪中落满阳光，金灿灿的。雪水从屋顶落下，屋檐上和园中树木上已经成为树枝的冰根根融了折下来。
雪化的时刻，是最冷的，冷得人手通红且发痒！孟言本将身上的披风给随从，进到正堂。
高离秋和云娘在正堂等着孟言本回来，二人见到孟言本安然无恙的回府，自是高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老爷！”高离秋起身迎道。
“官人！”云娘伺候孟言本坐下。
“夫人，云娘，没事！”孟言本摆摆手，拉着高离秋和云娘。
云娘虽是高离秋的陪嫁丫鬟，这些年过去，三个人相处得不错，故云娘实则是孟言本的二房了，且眼下有身孕。
“云娘，你身子重，竟然老爷回来了，回房歇息吧！”高离秋对云娘说。
“好！”云娘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辞别孟言本和高离秋，回了自己的卧室。
孟元英这些天临古人字画，很是认真，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画了又画，写了又写。
“小姐，老爷回府了！”贴身丫鬟莹儿在门外轻轻敲门。
“爹回府了！”孟元英手中的毛笔掉落，跑过去开门。
“快快，我要去见老爷！”孟元英直接往外走，对莹儿道。
莹儿看外面虽然铺满阳光，却非常冷，在后面道：“小姐，加件厚衣吧！”
“无妨！”孟元英继续向前走。
弯弯绕绕，孟元英冷得脸颊通红，呼吸成为白色的雾，如注如烟。孟元英轻轻搓着手，进到正堂来。
“爹！”孟元英小跑到孟言本跟前。
“慢点！怎么不加衣？”孟言本看女儿受冷了，心疼不已。
“莹儿，你怎么伺候小姐的？”高离秋责怪莹儿。
“大人，奴婢知错！”莹儿跪下。
“娘，不怪莹儿，说爹回府了，我太急了…………”孟元英对高离秋说。
孟言本心底非常高兴，暖意满满。“莹儿，起来吧！下去找姐妹们玩，烤火暖暖身！”孟言本让莹儿起来。
莹儿走后，孟言本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也告诉了高离秋和孟元英杨隆昌问他的话。
“不妙啊！”高离秋忧心忡忡。
“这怎么办？”孟言本摇头叹息，他总不能找出杨隆昌的细作除掉，毕竟杨隆昌是他的顶头上司，如果如此，等于是不打自招。
“爹，东京童贯枢相的信，您回了否？”孟元英问孟言本。
“没有！”孟言本回道，然后豁然开朗，“有救了！”
“不错！只有童贯才能帮老爷渡过危难了！”高离秋对孟言本说，“竟然您不想去东京，看能否继续留蜀…………可以告诉童贯，愿为他镇西地………”
“试试吧！”孟言本内心已然有主意。目前，只有附向童贯，才能保全自己和家人。
当天晚上，孟言本反反复复，琢磨一字一句后，给童贯写信，信中表明了自己的官场立场，也说明留蜀的缘故。书信完后，孟言本给高离秋和孟元英看，三人皆认为可行，再传向东京童贯府。
十日后，童贯收到孟言本的回信，并经过深思熟虑，表奏皇帝，封孟言本为西蜀节度使，节制巴蜀兵马、政务，加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衔！
一时之间，孟言本成为权倾巴蜀地区的人物，大小官员无不嫉妒而献媚。昔日的顶头上司杨隆昌带着重礼，登门拜访，跪着请求孟言本保全自己的现职。
孟言本倒是一如既往，不见高升而盛气凌人，倒是变得平易近人了，这与他往日的严肃作风，有天壤之别，让成都府官员一时不适。
“老爷，如今你权倾巴蜀，就是哪天朝廷责问杜江之死，也无担心之必要了！”高离秋在某天晚上对孟言本说。因为云娘怀有身孕，故孟言本基本上在高离秋的屋里过夜。
“杜江不过是蔡京和童贯争夺权利的牺牲品，蔡京不会劳心劳力的为他的死挖出凶手的！”
“不错，就是如此！”高离秋认同孟言本的话。
果然，朝廷来了官员责问，孟言本和杨隆昌一口咬定是江湖武林人士所为——说具体是什么人，二人皆不清楚——毕竟杜江贪婪凶残，大江南北树敌无数。来的官员几日不见结果，只能回禀朝廷，四处查江湖人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