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锒铛入狱
从孟元英的水间云阁出来经后门来到街上,南枯嘉文微微醉,他竟一时间不知了方向。
南枯嘉文看着灯火通明的街,自言自语道:“城里繁荣,城外萧条!同一片天空,却是两个世界!”
南枯嘉文想着租一马车回去,便目光四处瞟,从远到近,从近到远处。
“让开!”几个人从侧面过来,簇拥着一肥头大耳的胖子,那胖子须发灰白,透着一股威严。
“谁啊?这么宽的路,不够走么?”南枯嘉文回道。
“滚,让开!”
“哟,这么凶!没有王法了!”南枯嘉文怼道,他实在是看不惯几个人的凶神恶煞。
“我们就是王法!我们是杨隆昌杨大人府上的,不想死,滚!”
“杨隆昌,不认识!”南枯嘉文摇摇头,破口大笑。
“不知死活,你们几个将他押进大牢,让他明白我们就是王法!”那胖子傲慢而阴冷的笑。
南枯嘉文内心一惊,他当然知道杨隆昌是成都府的行政长官,官声不错,让人难以想象他的家奴会这般嚣张跋扈,看来一切都是表象。
“你们竟敢私自随意抓人!”南枯嘉文挣脱着,他愤怒不止。
自古以来,无权无势之百姓,如同猪狗与野草,即便是遭受了蹂躏,也只能接受………这些道理,南枯嘉文自然知道,只是不曾想会落到自己身上。
南枯嘉文就这样被押进大牢。大牢里阴暗而拥挤,七八个犯人关一狭小的牢房,空气中尽是酸臭味。南枯嘉文一踏进关押自己的牢房,虱子立刻连跳带爬的上来,让全身上下痒痒无比,针扎了般疼。
关押南枯嘉文的牢房有七人,个个头蓬垢面,衣衫破烂,看到南枯嘉文进来,便纷纷起身,像狼群看见羔羊一样虎视眈眈。南枯嘉文看着他们的目光,骨头寒冷,他不知道怎么办,直是愣愣的站着,他感到绝望,本来微醉的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进来的?”七个犯人异口同声问南枯嘉文。
“街上挡了杨隆昌府上奴才的路,被抓到这里!”南枯嘉文声音颤抖。
“噢!”
“真的!”南枯嘉文道,他在看着几个人的反应。
“来,给我们揉揉腿!捶捶背!”七个人稀奇古怪的笑道。
“这?”南枯嘉文忍受不了他们身上的臭味。
“不愿意?”七个人摩拳擦掌。
“不,马上!”南枯嘉文立刻给七个人依次来回揉腿捶背,真是恶心死了,臭气熏天,且虱子骚扰,真有生不如死之感!
这天晚上,南枯嘉文不知道是怎么睡去的,只是在黎明过后觉得身体湿冷,便立刻坐起来,他身下淌着脏水,干的地方,被七个人占了。
“怎么办?”南枯嘉文看着上面的天窗,窗很小,只有微弱的光进来,内心无奈。
南枯嘉文在想,如果昨天晚上自己立刻离开,就不会有此事,这下倒好,能否活着出去,都成为奢侈之事,更不说其他。
南枯嘉文在牢房遭受折磨,莫名其妙的令孟元英不安,她在提笔写字,笔竟不听使唤的掉下。“这是怎么了?”孟元英问自己,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累着了,便让莹儿唤一府上的医师过来。
“小姐,娄无疑,娄医师到了!”莹儿带着府上医师娄无疑到水间云阁孟元英的书房。
“好!进来吧!”孟元英起身道。
“小姐,怎了?”娄无疑进来便关心问道。
“无大碍,只是心神不宁,故让你过来瞧瞧!”孟元英让娄无疑落座。
“好,老朽瞧瞧!”娄无疑轻轻在孟元英腕上置一薄薄丝巾,然后伸手在丝巾上把脉。
“怎么样?”一旁的莹儿低声问道。
“没事,休息静心几日便好!老朽开几副安神之药,每日晚饭后让小姐服下,三日后就好了!”娄无疑对莹儿仔细回道。
“无大碍就好!劳烦你了!”孟元英对娄无疑道,娄无疑是府上首席医师,她自然尊敬。
“无妨!”娄无疑还礼,并起身,“老朽告辞了!”
“莹儿,送娄医师!”孟元英让莹儿送娄无疑出水间云阁。
娄无疑与英儿肩并肩要出水间云阁时,止步问莹儿道:“小姐是否有心心念念之人?”
“娄医师,此话不可说!”莹儿看了看四处,害怕让人听见。
“老朽只是问问!莫紧张!”娄无疑笑道。
“我日夜伺候小姐!小姐她的确没有什么心心念念之人!”莹儿边想,边回道。她觉得她家小姐出身富贵,容貌才学过人,入眼的青年郎君,成都府怕是没有。
“嗯,告辞了!”娄无疑作揖而道。
“娄医师,慢走!”莹儿鞠躬还礼,目送娄无疑离开。
莹儿在回路上苦苦想,实在是想不出让孟元英心心念念的人。此时的南枯嘉文,无权无势,自然不会引起莹儿的注意,甚至孟元英自己也不知道心底想念着南枯嘉文,只是冥冥之中不安着。
“娄医师走了?”孟元英问莹儿。
“走了!”莹儿收拾着孟元英的书案。
“嗯!”
“小姐,这三日,您莫读书,将字画放一旁,好好休息!”莹儿关心道,将笔墨纸砚顺便收好。
“好!”孟元英缓缓回卧室。
外面太阳高照,春意盎然起来。可是牢房里仍然是阴暗的。“吃饭了!吃饭了!”两个牢吏提着饭嚷嚷而来。米饭中掺着几片菜叶,就是牢饭。将脏碗生生扔在囚犯面前,再粗鲁的从木桶中把饭弄在碗里。囚犯们纷纷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饭碗,也不看一下,直接塞嘴里。
“这?”南枯嘉文拿起饭碗,里面的饭有味道,霉臭了!南枯嘉文难以下口,肚子咕噜,却也只能看着。
旁边的七个人看着南枯嘉文不吃,相互使了眼,便从南枯嘉文手中把饭抢了去,急不可待的一人一口食尽。
“苍天啊!好人不活!倒是活了恶人!”南枯嘉文在绝望中痛苦的瘫在地上,双目呆滞而空洞,任泪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