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鲸鱼
004.鲸鱼
Vegetus素食餐厅，坐落于首尔南山以南山脚下的龙山洞，与著名的梨泰院洞仅隔着一条马路。
坐在vegetus餐厅的角落里，等到两个人点完餐以后，崔雪莉才脱下自己用来伪装的贝雷帽和口罩。
一头齐肩的乌黑秀发扎成马尾，额前的一缕厚重的斜刘海挡在左半边脸上，加之崔雪莉背对着大堂而坐，只要不是刻意凑到跟前来，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她。
“欧巴，一直忘了问你，下午那个小丫头为什么叫你鲸鱼欧巴？”
“我没告诉过你吗？”
因为等会儿还要开车的缘故，两个人倒也没有点酒，徐珠赫也就抿了一口服务员送上来的无糖汽水，很意外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崔雪莉。
“我有个笔名，就像是你的艺名雪莉一样，就叫做鲸鱼。”
就简单解释一句，徐珠赫根本不在意，出来混，谁没有几个马甲呢？
“啧啧，崔真理呀，你现在暴露了吧，说明你嘴上说得热闹，可实际上根本都不关心我。”
这一下，徐珠赫可抓住了崔雪莉的痛脚，那还不得狠狠地攻击：“我记得我当初，可是有送你两本我亲自签名的书，你不会压根就没有翻过吧！？”
“阿尼哟！”
崔雪莉猛地摇头，这个锅她可不背！
“欧巴，你送我的那两本书，我自然是有好好阅读的！可是，既然都知道了是欧巴你写的，那谁还会仔细观察作者名是什么啊？”
“切——，就假装你看过吧！”
徐珠赫也不在意，而是慢慢陷入自己的回忆当中，他从小到大每年生日的那个夜晚，都会陷入最深层次的睡眠。
然后，在梦里，就会经历一番光怪陆离的世界。也算不得经历，更多的，就像是以第三人称超近距离的在看电视剧。
等到第二天醒来，脑海里也会清晰记得梦中看到的所有画面，这个过程，会持续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渐渐模糊。
其中，也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够那么清晰地记忆下来。
在十八岁以前，他只能记得梦中看到过的画面碎片，甚至年龄越小，也越看不清梦里的那些人和景。
而在十八岁以后，才会像是在梦中完整看过一部电视剧一般的，可依旧有不完美的地方，那便是第二天醒来后，他都回想不起梦中看到过的所有人脸。
在徐珠赫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七天，思考了很久以后，他最终的选择，是用手中的笔将之记录下来。
恰巧，那时候的徐珠赫正在为升学发愁，他想要考上成均馆大学艺术学院学导演。
这个想法也是出于两个原因，其一自然是他希望能够将每年梦中看到的那些内容复刻出来，其二，便是因为他那不省心的姐姐，以及他认识的那些朋友们。
一个个都是在南韩的娱乐圈里混，而在这个圈子里，地位最高的，自然是处于鄙视链顶端的导演。
如果他能够在导演圈子里混出点名堂，不说电影导演，但就是电视剧导演也好，那么他也能帮自己的姐姐，以及不少的朋友，在未来转型演员的道路上，起到巨大的帮助作用。
总而言之，徐珠赫趁着记忆还深刻，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点点的将脑海离的画面用文字复刻出来。
未必完美，可他也尽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然后，通过家里的关系，顺利将之出版。
赶在大学的升学考试以前，徐珠赫人生中的第一本书：《成均馆绯闻》正式印刷。同时，徐珠赫才能在面试过程中，凭借这本书原作者的身份，获得了成均馆大学教授们的一致认可，顺利入学。
第二年，他也是在生日后，再度写出了古装续作《拥抱太阳的月亮》。
至于再往后，徐珠赫就不想将梦中见到的那些画面单纯用文字记录。
一是这类还原的小说，销量不高啊！
他也是靠着出售IP被改编成电视剧，并凭借自己大学教授的推荐，参与到剧本改编，以及剧组拍摄当中，才真正赚了一笔。
其二，便是单纯用文字，很难将那些画面完美的复刻与重现，毕竟，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是。
“欧巴，说起来，好像你就只是写了那两本书是不是？”
在徐珠赫陷入回忆的同时，服务员也把两个人点的餐点送上。崔雪莉看着即便是五官俊郎如徐珠赫，一旦双目无神，也立马没有了平日的风采，不得不说，即使崔雪莉在圈内见惯了帅哥，也依旧会觉得她眼前的徐珠赫是真的耀眼的那种。
不光光只是帅气，更多的是最近两年，他身上多出来的那一抹忧郁气质。对于绝大部分怀春少女来说，简直就是绝杀！
用已经擦过湿巾的手，崔雪莉亲手将餐盘中的烤牛肉帕尼尼捏起来，喂到徐珠赫的嘴边。
“啊——，欧巴，快张嘴！”
骤然惊醒，徐珠赫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了一口，酥脆的帕尼尼中间夹着用豆腐和素食材料制作的“烤牛肉”，滋味丰富饱满，让人口齿生津。
“对，只写了那两本。”
当自己的嘴被食物占领以后，徐珠赫才有功夫来思考刚才崔雪莉刚才的问题，“这两年，我和人在一起合作画漫画，所以，也就没有写小说了。”
是的，相对于对文字功底需求更高的小说，徐珠赫这两年找到了一种更合适来复现自己梦境的方式——漫画！
准确地讲，是网络漫画。
徐珠赫出脚本和粗略的分镜，而他的合作伙伴，来负责主画，两相结合之下，前两年，他们的出道作《心里的声音》就已经在NAVER webtoon上成为了数一数二的网漫作品。
“莫？欧巴，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啊！”
崔雪莉自己也大口咬了一口帕尼尼，听到徐珠赫的话，立马想要摸出手机来搜索，“不过，欧巴你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竟然一直都瞒着我！！！”
要不是崔雪莉的双手还举着帕尼尼，说不得都会直接抱在腋下，做出一副宝宝很生气的模样。
“你也没问我啊！”
对面的徐珠赫觉得很无奈，这几年里，崔雪莉正式出道，成天不是忙着练习，就是跟团队一起跑行程，就连见他的次数都不多，何况还听他说这些琐事？
“我不问，欧巴你就不能主动说吗？”
徐珠赫白了崔雪莉一眼，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事情，他连亲姐姐徐珠贤都没告诉，现在能和崔雪莉提起，已经是很不错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