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恶战
在新一轮明月升起之前，她们必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甄月这段枯燥乏味的生活也面临着结束，实验室的内部有能真实见面的，也有永远让你不知道他出现在哪里的人。
“嘿，甄月。”
只闻其声。徐先生的话太客气了，什么问题都不需要他来插手，结果无事可做的他就像一个幽魂。
“你又危险了！”
真不清楚下面这句话的深意又是什么？
“什么危险？”
你看，他递过来一个不在监控摄像头下拍摄的视频。
“欸，这是什么时候拍摄的。”
“还未发生的事情。”
他从林先生那里得到的东西，这段视频的作者又是谁呢？
“这个东西叫做天谏。”
外观上看起来是一册书，而且可以看得出来是许多片竹简连接起来后制成的。
“你是史官，这上面的文字是简体字。虽然不知道这些实际拍摄的画面在哪里，但画面中的那个女孩不是现在的我。”
她还没有看完整段内容，回答也结束地过早。徐子齐希望她能正视画面中发生的事情。
“后面这一段，你好惨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选择沉默地对待受害者的视角，假如她们学会了正视自身的挫折，也会成为在这个社会中隐形的高人。这么解答是为了解释自己的存在感，不愿意同流合污的气势。那是自信，也是职责。
为了让甄月相信自己的话，他用过了很多种方法。甚至在她的浴室里面播放投影片段，在人家睡觉的时候在她耳边打开录音机。
甄月仍然不为所动，她难以置信的东西，别人也应该难以理解吧。这是人们性格上的差异，令人疑惑的反应。徐先生从来碰不到像甄月这样的女人。追求周丹妮的时候，他也是使用了相同的方法，结果人家是真的决定回国接受新鲜的环境。
跟男朋友分手的时候，周小姐哭得很惨。现在也不是生龙活虎地生活在一个极度幸福的环境中吗？
不仅越想越兴奋，他们得到了最高境界的快乐。女孩的初恋是纯洁的，为保护好纯洁的感情他付出了极长的等待和思考。
“你被挟持后，又被歹徒侮辱了。通过修改天谏，你可以获得精神上的解脱，而你的遭遇也随之产生巨大的变化。”
“我每天都过得很好，身边也从未出现过任何歹徒。”
难道别人的厄运也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吗？
徐子齐远远看着她，最后一丝感叹也消失殆尽。
“我不应该来这里，你们可以忽略我的意见，如果是彩周就更好了。”
甄月无数次的点头，也可以说是一种迷惑别人的方式。这么考虑完全说服不了自己的心，那就回宿舍闲聊吧！
“林先生，你能看见我在就快点出现吧。”
他仿佛听见了召唤的声音。
“又怎么了啊？”
腼腆一笑，他张张嘴想表达什么意思。
“林先生，你最近会遇到麻烦吗？”
“我最大的麻烦就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倔强。”
这件小事放在当代社会而言，完全不是一种麻烦，而是很大的优点。
“男人的倔强是他们在最美好的时候。我现在已经遗忘了很多难忘的回忆，另一半就在吴小姐的记忆里。所以，我和她永远是在相爱的灵魂。就算我现在成了其他人的男朋友，也不会后悔。”
“你说的话是对的。”
浅笑变得深刻，意味更加深长。
甄月被银行内的歹徒劫持后成为人质，以及在银行门口独自哭得撕心裂肺的甄薏。他感到万分感概，一句玩笑成了真实的考验，这样的甄薏才是真实地珍惜着自己的妹妹。
甄月，你要活着出来。我在等你，活下去！
仅是听见片面的呐喊，旁观的路人被警车拦住去路，姐姐的脸庞溢满眼泪。其实姐姐决定的事情才是真的，而事实上甄月已经死了。能在实验室看见她过得好好的，的确令人感到意外。
“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是被身边的朋友渐渐遗忘。”
感觉太对了，关于这句话的审判。她不是活得很好吗？
而且这种舒适而幸福地生活是通过身边某个人的痛苦换来的，离婚以后姐姐过得没有以前那么好。一切值得的行为都是为了亲人，进而选择牺牲了自身的利益，然后把它再抛弃一次。
甄月对陈巍的爱慕与原来的生活轨迹相撞，这种油然而生的喜爱来自甄薏的生活中。从而在她选择放弃暗恋的时候，甄薏也紧接着放弃了和陈巍相爱的机会，爱上另外一位挚友。
就像徐子齐现在爱上周小姐，放弃了跟彩周的记忆那般严谨的态度。
第一届航空知识竞赛开始了，站在舞台一边的主持人是沈真。化着淡妆，还抽空喝下一口啤酒，或许是心情紧张的缘故。
“感谢同学们的热情参与，获得本次知识竞赛第一名的同学，请上台来领奖。”
何咏威举起了那个漂亮的名字。
“是我！”
嘹亮的嗓音引起了围观，那位同学仪态大方地走上舞台。穿着高跟鞋的两位女学生并排站立，领奖的女生略高一截。
“真是不容易的自信感啊。”
盛励面带礼貌的微笑，一眼看穿女生们的心思实在很简单。反而自己偏爱那些尊重他，懂得如何妆扮外表的女孩子。
“我看了一星期的教科书，熬夜足足三天。第一名终归我！”
沈真忍不住用手遮住嘴角，仍然遮不住眼睛里的浓烈笑意。
“感谢同学们的踊跃参与。一周后将举办航空模型……”
几分钟后，人群缓慢散去。
盛励表示自己也要报名参与，就在花名册上填满了学号和姓名。
第一名？
她仍然坚持参与下一场比赛，应该耗费不少脑细胞吧。
“甄月没说过这种过分的要求，获奖者也可以参与。万一只得了一个参与奖，不就长记性了。凭她的智商，绝对会高于其他选手。”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允许你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便评价我的创作。”
“对不住啊，王雪琪同学。”
“还是算了，午后有课。就不打扰你们啦！”
扬长而去的背影，何咏威以严肃的目光相送。
“一个女孩子都如此认真严谨，作为甄薏的朋友，我送给你一句话。用心参赛，忽略意料之外的结果。”
“你才是我的好哥们啊！”
二位相视一笑的频率，那也太高了。南宇真正好从学校的咖啡厅走出，手中拿着一杯棕色饮料。他在喝咖啡，今天的天气令人感觉舒适。他身着休闲装，同学们也认不出实验室的专员，难得下楼走动。
“嗨，宇真。帮我拿一个架子吧！”
“欸，来了。”
大家的态度都是积极的，从而心情愉悦地接受请求。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我还以为比赛会延续至傍晚。”
“冠军是大二的一名女生，机械工程专业。”
这是一个极其普遍的本科专业。毕业后会成为建筑师或是工程师。这位女孩也是未来的建筑工程师，亲手将心中的月亮送上太空。多么渺小的愿望，在此刻看来是伟大的壮举。
“甄月说的，征月火箭的发射日期确定了吗？”
“正巧啊，和她的名字相似。说是明年六月份左右，大约是六月中旬了。”
真正的登月名单呢？
恐怕甄薏难以决定这份名单，现在这份决定以后的正式名单在许寒彬手上。
“我刚才跟师兄见面了，不是翟仇。而是许寒彬。”
另两个人都是十分惊讶的表情。
“他直接说了，我和师哥当中有一半的淘汰率。师兄选择的人是我，一年后将会登上太空。关于迟恒的去留，学校领导更希望他成为幕后人员，也就是替补。”
“你知道这个结果对你师哥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嘛，南宇真。”
他不敢直视身旁的同伴，感觉像做了一万件坏事。
“别说出去啊，沈真也是其中一员。”
至少有两名登月成员的名字被公布了。叶澜依的名字不快点出现，真的令人感觉诧异，难道是她抢先拒绝了许寒彬？
感觉上不太可能，她一向乐意参与实验室的各种选拔，一周后的比赛也会有她的参加。有了叶小姐的参与，下一场比赛必定是一场恶战。
“一定是叶澜依在背后搞的鬼，她想把所有人比下去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啊？”
盛励即便是喜欢她的人，也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将为迟恒打抱不平的伙伴也是他，出于公平公正的态度。
“主持这场比赛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
情况也是啊，他们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怎么能让迟恒做替补成员呢？”
“他有产业链。”
那倒也对了，斋藤天乙也有这项被除名的可能性。
“看来，翟仇必然出现在那份名单上面。”
“还有彩周，澜依。”
沈真背着沉重的包裹，里面装着比赛有关资料。
“你们在说什么呢！”
“啊，没有没有，大美女。”
“我来帮你吧。”
灵界，彩周先闻其味，再听其说。
如歌端着两盘香喷喷的菜肴，对她的方向缓缓走来了。
“饭点到了啊！”
直接掠过彩周的身旁，向身后的河先生走去。放下盘子，让它漂浮在半空中。
彩周感觉很饥饿的肠胃，开始慢慢地蠕动，发出一声呼救。
咕。
咕咕。
河秀没忍住笑，立刻破了功。
“能不能站得稳一点，吃饭时间还没到呀。”
“我也跟你一样，早餐只吃了人间的包子。不如吃几朵云填填肚子，也不至于会饿成这样。”
“哈哈。”
她明白这是一种望梅止渴的玩笑，也是恰当的比喻。
“糖醋排骨，西红柿炒鸡蛋，加两斤白米饭，香味还是升级版的。”
满城飘香，在极度的饥饿之中保持镇定才是修习的终极目标。思考片刻之后，彩周稳住了心神。她将喷香的饭菜置之度外，非常容易地成功了。
“林先生，徐子齐的隐身术到底怎么回事啊？”
“隐身药丸而已。”
河秀发出偷笑。
“怎么，你们在讨论我身上的技能。”
哎！说曹操到，他就到了事情发生的现场。
“不参与排名的家伙，背叛了我的家伙，怎么还会听见几句讨论的话。”
徐先生示意彩周保持淡定，从身后掏出一盘菜。
“这不是你爱吃的炒蟹嘛，手一痒便买回来了。想吃吗？”
如果不是徐子齐亲手端来，她的表情很快就要成了变形金刚。意思是说，彩周像一个不吃也不喝的机器人。
“嗯，我还是像几年前那样地嘴馋。”
“你们怎么在这里开小灶呢！”
他又是哪位？
既不是文徴明，也不是陈巍。
“啊！”
一阵强风袭来了，几盘菜被掀翻了。活生生掉入人间的土地，抓也抓不回来。
瞬间，她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如歌，林先生，如歌你在哪？”
他的声音早已没有了气息。看不见的彩周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只是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彩周。”
这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徐子齐。
“看见了吗？”
“看见了。”
即便有些模糊的暧昧，还是依旧记得这位熟悉的胡渣男。他是她的前男友。
“她不会失忆了吧？”
是河秀，可是女孩迟迟没认出他来。一直在脑海中寻找着可用的线索。
“道高一丈！”
林先生使用了难得的技能，想要马上打倒面前的男人。
“金哲，你别想跑。我等了你两年，就是为了打败你。两年以来，每天我都在想战胜你的办法！”
“呵，我不是金哲。”
黑色的幻影就像变戏法似的，参透了变脸戏法的规则。他正在炫耀自己刚学会的唬人把戏。
“看我的，放手。我知道你给她吃了失忆的药，我要在拿解药之前，击败你。”
如歌手里的风神棍，不停地在空中狂舞。从左边到右边，再从右边刁难到左边的那个幻影。
“从没有男人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你也是同样的结局。”
徐先生怎么看不见自己的困境呢？
彩周不仅耗尽了能量，也产生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你再打我，她就会死得很快。”
算了，不了。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林先生的脑中，终于停止了战斗。
“敢拿女人威胁我的人，你也是首位。看来你不是人，而是魔鬼的胚胎。”
“呵。”
那道黑影逃跑了。
“刚才要是使出水原形那一招式，她也就不会受伤了。两相其冲，黑魔影才有吸收能量的机会！”
魔影重尊。
他是魔道中唯一能够成仙的方法。魔道众人的必经之路。不是金哲，会是谁呢？
“你说的金哲，不早成仙了嘛。”
“所以，他被打败的那一刻就跟黑魔影彻底融合了。”
“啊？”
金哲这个名字他们从来不知道，或许是一位来自未来的贵客，也可能只是现实世界的一名普通人。
“彩周，你醒了吗？”
林先生从柳辛那儿拿来解药，亲手喂她喝下去。
黑魔影的毒性能吸附任何一个战士的能量体，遭遇不测的时候将会有被吞噬的可能。重尊的解释就是这么来的，吸收了几个人的能量，就有几层魔影。
与如歌战斗的那一道黑魔影少说也有二十几号人的修为。
“我饿了，想吃他给我的炒蟹。”
她的好福气一直都围绕在自己周围，也不害怕有谁会吸走谁的能量，初级修行者都是这样思考问题的。能量太弱，魔影重尊根本不需要三阶能量的加持，那些自以为强悍的修行人士，反而要小心了。
“金哲有一阶修为，他跟魔影有一场极其恶劣的斗争。不幸的是他被强大的黑魔旋风吸走了所有修为。”
“那他修炼了几年才达成灵界一阶的水准啊？”
十一年。
“好可惜，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被吸走呢？”
“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找到同等阶级的修行者，解救他的灵魂。成功的话会带走七层功力，林先生为此事战了一年多了。”
河秀的这几个小伎俩，根本不是黑魔影的对手，又何谈救人一命的事？
“水原形，这个技能的名字听上去就好厉害。肯定是高阶修为了。我好崇拜你，徐子齐先生。”
这男人的行径很可疑，先是询问了水原形的下落，知道了难道就能偷偷复制成功了嘛！
“我只是好奇，别放在心上。徐先生，以后你是我的老师。”
用一种改邪归正的口气，徐子齐体会得到。
“来，你的风味炒蟹。”
彩周大快朵颐地享受着一整盘，好久也没能吃到这一口怡人的饭菜了。
“确实很久都没吃到了，我买过很多复制品，都没有像这一盘的风味精湛。”
“我自己做的。”
他骗了彩周三年，也哄了她三年，最终这段缘分仍是散了。
“还是你做的手艺好吃啊。”
河秀借着东风拜师，又亲口品尝了师父做的风味小菜，他肯定愿意做徐先生的徒弟。
徐子齐拿出了一册天谏，认真地阅读着，小声核对竹简之上的记载。
“公元两千零二十二年，征月火箭发射的日期，金先生御己。剩下一年时间，他已经在魔影中修炼了两年了，该是时候杀掉那只恶魔。”
如歌点头认可了这段历史，现在它仍是一段无人能懂的预言。只有拿到天谏的有缘人能看见竹简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