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劝从命憨兄长不分黑白 赴奔袭强权无从追究
“我看月如就是听你教唆。”
“我是她师父,她自然得听我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在背后下的药。”
“齐大哥,您听我一句劝,这郭府去不得。”
“这是我们家家事,关你这南蛮子什么事。”
“随便你怎么说,好好的姑娘家怎么能给人做小。”
“不去攀高枝,跟着你唱一辈子戏,你做梦!”
“都是想着为月如好。”
“拉倒吧,你们这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就是想留棵摇钱树。”
“话不能这么讲。”还没等孟雅蕊说完,齐小爷跨了一步,走到月如跟前。
“哎,你就从了吧。听我一句,如今不比当初,没得我们挑三拣四。”齐小爷在厢房里大声说道。
月如坐在墙角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不行,你这是把月如往火坑里送。”孟雅蕊坚持道。
“什么火坑,那是好地方,送她去享福。我妹子从小娇生惯养,这之前她就没过过一天苦日子,现如今郭老爷年纪是大了些,但家里是积善的,又是我们旗下人,已经实属难得了。”齐小爷插着腰毫不示弱。
突然看见竹帘子探进三喜一个头,三喜一脸的烦闷:“倷吵吵死了,饭不吃啦,开饭啦,大家等着呢!”一旁的贯安三下五除二地进了房间,冲三喜使了个眼色,三喜做什么都不行,眼力见还是有的,于是架起孟雅蕊就跑。两个人挺懂手法,孟雅蕊挣扎无门,他刚要乱动,贯安捏了他一把,轻蔑地说:“别乱动,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不知道,别介,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打趴,到时候你受了伤,看你拿什么力气去替你那相好的说话。”孟雅蕊刚想动口,三喜软的就施上来:“我说孟爷,倷别闹叻,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讲,莫急,莫急。”只见乐队和戏班,摆了几张桌子在吃饭,永德开心地说:“你瞧瞧,还有酱肘子,我们都是托了月如的福。”“谁要吃那臭老头送的菜谁稀罕吃,我不食嗟来之食。”孟雅蕊拿把凳子没好气地坐在角落里,笛师绰号姚大个的火上浇油,夹枪带棒地说:“呦,小孟子出息啦,我跟你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过来人劝你,逢场做戏嘛,别太往那啥去了。”
孟雅蕊操起凳子就要跟他干架,贯安一把拉住,把他拽到厨房,见有一桶水,拿着水瓢盛了一瓢就往孟雅蕊头上浇。孟雅蕊没反抗,只是脸上挂不住,开始抽泣,也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贯安见了莫名就笑了,找了块不知谁洗好的手巾,孟雅蕊擦了擦脸,还是无声地抽泣。贯安这时也松泛了下来:“我说,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明知谁也干不过还整日里逞英雄。天塌了,大家跟你一起撑着,你这发驴脾气,这事也不了结不是?”说着看锅里还有蒸着的玉米面窝头,于是拿了两个,递给孟雅蕊。孟雅蕊不接,撅起了嘴。贯安装作生气:“嗨,你还有完没完了,几天没吃过好饭睡过好觉了,人不行了,怎么护着人家月如。”孟雅蕊点点头,接过窝头,风卷残云地狼吞虎咽起来,贯安弄了一大碗水:“别噎着。我倒是给你出个主意。”
孟雅蕊用袖子抹了抹嘴,眼睛巴巴地望着贯安。贯安也不说话,他用指头沾了沾水,在孟雅蕊的手上写了个字,孟雅蕊一看,是个“跑”字。贯安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往南边,找戏班就能活下去。”孟雅蕊心里一怔,心想这不禁是个好主意:“只是月如,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贯安用手顶了一下孟雅蕊的脑壳:“不愿意,不愿意能由着你跟他哥吵那么几天,摆明了不想去做小老婆,这你都看不出。”“行,我们晚上走,能走脱。”“我有个发小是做飞贼的,你们往城门逃,然后一路往南不要回头,坐上了船就安全了。对了,要乔装改扮,让三喜借衣服。”“行。”孟雅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人也精神起来。“这事要好好谋划。”“若是你俩跑了,郭府那边也好交代了。”“大恩来世再报。”“别跟我来这文的,等风头过了,赶紧想法子回来,你们两花旦都走了,大家怎么过日子。”“晓得了,可以让小文头顶一下,我们肯定会回来的。”贯安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雅蕊自己个像个孩子,自己都护不住自己,怎么去护月如呢?不由得摸到那屋去和班主商量,自己捎了几个窝头回房当饭吃。
他到了班主那屋,只见班主一个人落寞坐在屋里,他听见声响,喊了一声:“谁呀。”贯安自报了家门,班主招招手让他进来。贯安进来瞅瞅四下没人,就悄溜溜地进来,放低声音:“我让他们俩往南边走。”班主无奈地说:“还有什么办法呢?”“索性跑了,郭府也就追不到咱了。”“好好好,走了好。”“我让他们走,也是保全大家生路。”“哎,二十多口人能不仔细嘛。”“他俩戏唱得都没话说,有戏班怎么也饿不死。”“是这个理。”
晚上,三喜四处打探,把孟雅蕊和月如从后门放了,贯安和班主在门口候着,他们谁也没发现郭老爷派来请月如的刘总管正好角落里看的一清二楚,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