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归家

同在一个宿舍，他的选择并不多，无外乎是与恶人同流合污或成为被恶人欺辱的对象。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所以他选择了前者。

但是，与恶人为伍不代表他完全丧失了道德底线。明哲保身的前提下，他还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在知道自己一行人将许跃逼往了绝路后，他怕了，怕自己的底线一步步后退，然后手上真的沾染了同类的血，到那时再后悔就晚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学期也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就过去了。

这两个月，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不似之前那般亲近了。他们下课回家后就各自将自己关在各自的放假，碰上了也只是点个头打声招呼。

许跃知道，程昭昭在躲他。

他想做点什么，但那晚的告白似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两个人自卑的人明明曾经差一点便能成为最亲近的人，如今确仿佛不识。

寒假很快到来，程昭昭的航班时间是考完试当天晚上。她提前收拾好东西，考完试就回来取行李箱要走。

在她关门前，许跃喊了一声：“姐姐。”

程昭昭顿住，温和地望着他。

他到底是没能说出口什么，讷讷道：“姐姐再见。”

“再见。”程昭昭笑了笑。

随着房门被关上，两人真正有了近两个月的分别。

许跃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体验，反正不好受就是了。

两个半小时的航程后，程昭昭站在了家乡的土地上。机场里，她打量着熟悉的景象，愉悦又怅然。

两个小时后，家门口响起了钥匙晃动的声音。门打开，程昭昭走了进来。

“妈妈，我回来了。”程昭昭进屋把行李箱放下，换鞋后往沙发一摊。

就一个字：累！

周容从主卧走出来，看见女儿也是高兴的：“回来了就好，晚饭吃了吗？今天下午包了饺子，要不要给你煮？”

“要要要。”程昭昭从小就喜欢吃饺子，一顿可以吃十多个。周容也是了解自己的女儿，才在她回家前包好饺子。

周容往厨房走：“行，我先去烧水。”

程昭昭跟进厨房，随口问道：“妈妈，我妹还没放假吗？”

“她初三，还早呢。”

这倒也是，马上要中考了，课程很紧张，这会儿应该在补课。她也就随口找话题聊，没想过妹妹能真放假。

“你呢？大二了，还能耍到男朋友？”话题突然转到她身上，令她猝不及防。

她脱口而出：“你不也没耍到男朋友？”

周容一脸傲娇与不屑：“切，那是我不想找。我要是想找，多的是男人追我。”

“哦，你开心就好。”程昭昭耸肩，倒是无所谓。

周容倒了半杯水喝，然后跟程昭昭说：“吃完饭记得把碗洗了，我去睡觉了。”

程昭昭应声说好。

确实天色比较晚了，她一边吃饺子，一边翻看同学朋友发来的消息。

大一要比大二晚一天考完试，许跃还留在学校那边复习。两人简单聊了两句，大概是让他别紧张，一般没那么容易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