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答我
赵晓芸刚刚还在祈求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你想要坦诚吗，我怕你接受不了啊。”
众人皆是一愣，对这个出人意料的情绪转折很是诧异。
明澄却很镇定，淡然道：“你说吧。”
“你知道吗，米尔在霓尚大秀的曝光量最后很大一部分都转化为C3产品的销售额了，这是我在知道你们要参加霓尚大秀时就预知到的结果。”赵晓芸得意地笑着。
“所以那时候你就计划要抄袭米尔这次的设计了？”
“没错。”赵晓芸挑衅地看着明澄，“什么坚持原创，什么打造中国品牌，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就想让你知道你的那点坚持在现实面前毫无价值，你当初为所谓的原则让我离开就是最大的错误！”
她嘶吼着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只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大步冲向明澄。
明澄立刻站起来躲闪，下意识伸手挡开，只听砰-哗啦啦，赵晓芸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滚到了一边。
明澄顺着声响定睛看去，是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似有无色液体在晃动。
赵晓芸没有放弃，马上回身去捡，再次转身时瓶口已被打开，朝向明澄泼了过来。
“去死吧！”她歇斯底里地喊叫。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震惊得大脑空白，直到赵晓芸第二次发起攻击时才意识到危险降临，纷纷大叫着“住手”，可是已然来不及阻止了。
“啊！”明澄迅速抬臂挡脸，心里已陷入绝望的深渊。
那液体是不是洒到她的脸上了，她是不是已经被毁容了，是不是以后的生活被彻底摧毁再也回不去了？
明澄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最可怕的结果。她的身体仿佛沉入冰冷的湖底，五感被封了四感，只剩刺骨的寒意和肌肉不住的战栗。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隐约有声音敲打她的耳膜，闷闷的听不真切。
挡在面前的手臂被紧紧握住压了下来，力气有些大，明澄感到了疼痛。
“你没事吧？”一个颤抖的声音冲进了她的耳朵。
她像从溺水中醒转过来般大呼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眼。面前的光线有些暗，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随着狭长的视野缓缓张大，模糊间她看到了一个男人修长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震动出一个呼唤：“明澄，回答我！”
她抬起头，将视线上移，任朗惊惶失措的双眸闯入眼底。他死死地注视着她，好像这样就能透视进她的大脑找到想要的答案。
“我没事。”明澄调动起感觉神经，确认全身并无异样，小声答道，“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胳膊有点疼。”她动了动被紧握的手臂。
“哦。”任朗一下松开了手。
这时外界的嘈杂与混乱灌入了明澄的耳道，呼喊声，呵斥声，求助声，甚至还有报警的声音。
“任总，您没事吧？”
“明澄，你没事吧？”
吴铭和费杜呼哧带喘地跑了过来。
明澄这才注意到任朗正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站立着，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高举起过头顶，手中还抓着一件大衣。就像......一个旗杆。
任朗看到二人，立刻降了旗，敛起脸上的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道：“没事。”
明澄挤出一个微笑冲费杜摇了摇头。
“那就好。”费杜长出一口气，指了指后面，“赵晓芸已经被制住了，警察一会就到。”
明澄侧过身看向他身后，两个诚飞的男员工正把赵晓芸按在椅子上，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死不松手。
她的视线对上了明澄的，顿时更加疯狂，大声咒骂道：“明澄！你断送了我的前程，一定会遭报应的！”
明澄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赵晓芸，眉头紧锁，向前迈了一步道：“赵晓芸，你清醒一点，要不是你贪心想走捷径，又怎么会到如今的境地？”
“哈哈哈......”赵晓芸歇斯底里地大笑，“是谁让我在业内混不下去，被逼上这条路的，是你！”
明澄被她强硬的口气威慑到了，但很快意识到逻辑有问题，驳斥道：“抄袭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我有什么错的话，就是最开始轻易放走了你。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就是因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赵晓芸更加愤怒，大吼道：“你是放走了我，但你在背后捅刀！当初说得好听，只要我辞职抄袭的事不追究不宣扬，结果我找新工作时HR背景调查回来全是负面评价。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明澄一怔，疑惑地看着她。赵晓芸走后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她的错事，也没有接到过其他公司HR的问询，她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都这会儿了还想装好人吗？”赵晓芸怒视着她。
“和HR说你坏话的人是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琳达快步走进了会议室，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
小果紧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一个盆，满屋子扫视寻找着什么。
“又是你！”赵晓芸瞪着琳达，咬牙切齿地说。
琳达把回身把毛巾扔给小果，抬起下巴指向明澄的方向，小果立刻朝目标跑去。
“别忘了在诚飞我才是你的直属领导，怎么，你做错了事还不让说吗，还想瞒着去祸害其他公司吗？”琳达对她恶毒的眼神毫无畏惧，大步走到她面前，“当初因为你抄袭最后浪费了多少面料，耽误了大家多少时间，我们一季的产品都延后发布，这个损失没让你赔已经便宜你了。我可没有明总那么好脾气。”
“看来我今天找错了仇家，那瓶东西就应该泼到你脸上！”赵晓芸吼完又转看向明澄。
小果已经端着盆小跑到明澄面前，盆里的水因为跑动洒出了不少，她顾不得被溅湿的衣裤，快速放下盆浸湿毛巾，“明总，快告诉我泼到那儿了？”
“别担心，没泼到我。”明澄微笑着说，随后不好意思地看向任朗，“任总，刚才谢谢您。”
小果也看向他，意识到是面前这位帮了明澄，赶忙随着一同道谢。
她举起手里打湿的毛巾，小心地问他：“那个，您需不需要擦擦？”
“哈哈哈，你们一个两个不都挺厉害的吗，没想到我略施小计就吓成这样，真是太好笑了。”赵晓芸讥讽的声音传来。
“你什么意思？”费杜大声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