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门口的垃圾
周玉把这件事前前后后讲的太详细了，何立和秦文茜二人请肖阳吃了晚饭，后又在酒店的咖啡厅喝了咖啡。
“三人一直坐到晚上12点才离开。”
特别强调了三人，是告诉唐佳怡，昨晚不光有肖阳和秦文茜，还有何立。
被唐佳怡和徐若琳发现时，何立刚好不在桌旁，也可能是方便去了。
“肖阳对我说狠狠宰了何立一回，吃饭喝咖啡都是在酒店，五星级酒店的消费，把何立身上带的现金都花光了。”
突然觉得周玉的智商也缩水了。
这解释简直是专门针对唐佳怡的每一个疑问要点作答的。
她在告诉唐佳怡，昨晚是何立个人掏腰包，没有花公款。
唐佳怡抬眼看了看徐若琳，她立刻把视线离开，不敢与唐佳怡对视。
周玉之所以跑到这里来替肖阳和何立解释，都是徐若琳这个内奸搞出来的。
刚才这一个多小时内发生了什么，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到。
徐若琳给自己煮完咖啡后可没闲着，迅速跑到周玉那里，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跟了唐佳怡好几年，自己心里想什么徐若琳也能猜个大概，说严重点，她就是唐佳怡肚里的一只蛔虫。
周玉听她汇报完立刻给肖阳打电话，把昨晚的事问清楚之后，然后来到这里做一个针对性解释。
这让唐佳怡也很恼火，要不是碍着周玉的面子，肯定得训徐若琳一顿。
自己要开掉秦文茜的事周玉却只字未提。
这是迂回战术，周玉的惯用手法。
周玉从办公桌前走到唐佳怡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俯下身，用极轻柔声音说：“佳怡，听姐的，休息一下，你得放松自己。”
唐佳怡没做回应，她明白周玉是在暗指自己的情绪状况不好。
周玉直接把半个屁股坐到了唐佳怡的办公桌上，一点总监该有的样子也没有。
“我让你姐夫联系了一只宁夏的滩羊，过两天咱们联络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租个农家院，架火烤羊肉！”
周玉知道唐佳怡喜欢吃羊肉。
父母和哥哥除了涮羊肉外，基本上是不吃羊肉的，偏偏唐佳怡喜欢，从小就喜欢。
炖着、烤着、炒着吃，都喜欢。
“我们家冰箱可没地方，咱们烤半只，另外半只放你家慢慢吃！”周玉又说。
唐佳怡的冰箱也放不下，但有大军给小区居民免费提供的大冰柜。
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周玉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羊肉的各种吃法，玉姐夫是北方人，也好这一口。
听周玉聊着，唐佳怡想起了往事，小时候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全家只有自己一个人爱吃羊肉。
母亲想了想后告诉她，怀她的时候听人说喝羊肉当归汤是大补，为了给肚子里的唐佳怡多些营养，尽管母亲不喜欢羊肉的膻味，还是强迫自己喝过几次。
唐佳怡喜欢羊肉是从娘胎开始的。
不光如此，唐佳怡对羊肉的品质还很敏感，喜欢吃内蒙、宁夏、甘肃等西北地区的羊肉，像大军卖的那些产自附近的羊肉她就不喜欢，膻。
不光是羊肉，对各种奶制品诸如奶酪、奶豆腐奶皮等零食，唐佳怡也表现出了比其他孩子更多的热衷。
唐佳怡还开玩笑对母亲说过，自己要是生活在牧区就好了。
听周玉聊了一通羊肉，想起了幸福的往事，心情好了许多。
周玉的关心和体贴又得逞了。
玉姐夫已经开始联系这件事，到时约几个朋友一起开车过了长江往北走，找个不下雨的地方弄个篝火晚宴。
“要不要把肖阳也带上？”周玉故意问。
“不带！”唐佳怡大声回答，脸上却有了笑容。
肖阳……我原谅你了，但还要看你下一步的认罪态度。
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秦文茜双手握住肖阳手的情景，笑容立刻凝固了。
毫无疑问，是秦文茜主动。
但你不会躲吗？
趁何立去卫生间的一小会功夫，你们就……
还有，何立真的也在咖啡厅吗？
存疑。
唐佳怡的脑子突然间又变得乱哄哄起来。
还是听了周玉的劝，中午在员工餐厅吃完饭就早早回了家，今天没下雨，没让徐若琳送自己。
打车回到小区外时，却发现门口站着三个人，老马、那位派出所的张警官，还有一位没见过的中年妇女。
唐佳怡让师傅把车停下，没有立刻下车。
这三人有说有笑，一看就是非常熟的样子。
唐佳怡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老马之所以跑到自己公司去闹、放狠话，是因为从张警官这里得到了是自己报警的实情！
对于一位警察来说，这一定是违反纪律的事。
为了老马不惜违反纪律，可见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如此，老马把轰他出小区的事怪罪到自己头上也就不难理解了。
从警察这里都可以打听到内幕，更不用说社区，自然而然把这事扣到了自己身上。
在他心里，侯奶奶是负责出面告状的，只是一名枪手，幕后的主谋是自己！
出租车的计价器跳了一个等时后，三人终于挥手告别了。
为了不和老马打照面发生尴尬，唐佳怡一拐弯先去了大军的肉食店。
店里只有嫂子在。
她非常热情地给唐佳怡搬了把椅子。
在唐佳怡有数的几次进店印象中，大军的妻子总是在收拾店里的几个大冰柜，把东西倒来倒去。
“军哥送货去了？”唐佳怡问。
大军的肉食店不光靠小区居民维持，还给附近几家饭店供货，唐佳怡刚才在门口没看到他。
嫂子反问了一句：“没有啊，不在门口吗？”
唐佳怡摇摇头。
大军在小区门口摆了个象棋摊子，是小区这帮闲人的聚集之地。
刚才看到有俩人在下棋，没有大军。
“找他有事？”嫂子问。
唐佳怡实话实说，刚才在门口遇到老马，自己不想见他，来这里躲几分钟。
大军妻子给唐佳怡沏了一杯茶，又提了个塑料凳子过来坐到唐佳怡对面。
“我听你军哥说，老马去你单位闹了？”嫂子一边把杯子递给唐佳怡一边说：“别理他，他不敢怎样！”
唐佳怡笑了笑。
自己这两天没回小区，发生的事还不少，第一次发现嫂子聊起来也很健谈，不少琐碎事唐佳怡都不感兴趣，但有一件事却是和自己有关的，而且非常恶劣。
是老胡告诉大军的，今天早上他下楼时发现唐佳怡的屋门口堆了不少垃圾，他帮着打扫干净了。
唐佳怡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杯中的水差点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