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午夜惊魂 之无知闹剧
在乡下,一个小孩子的失踪是常有的事,也是无比严重的事,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而今天这件事就差点捏碎黎婆婆和全家人的心脏。那时的农村,尽是些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一个不小心,㨄皮的小孩子就会因为各种意外遇险,什么摔倒受伤都是小事,如果遇到人贩子或者溺水,那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所以农村一旦有小孩失踪,八成都是凶多吉少!也许就是这个原因,黎婆婆时常采用强制措施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当时我很不理解这种行为,后来长大了,见惯了残酷的事实,也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我知道这是用下策来守护我的人生安全。试着反思一下,如果当初她的放纵,我或许会更自由自在,当然或许会怎么样!那就不可想象了!这也再次证明了生命的可贵,再次告诉诸君要珍爱生命,热爱生活!
那时的我,精力旺盛,总是做一些让黎婆婆心弦紧绷的事,比如:下雨天,冒雨在枯井里抢救被困的青蛙;大热天,蹲在草丛里观察各种昆虫;抓菜花蛇;爬树摘野果等等。总之,按黎婆婆的话说:特欠,特野,特不让人消停!没办法,打小我就有个叫野猴子的人送外号!因为这个,我没少给黎婆婆家添麻烦,当然也没少吃“竹抽肉丝“,所以每当惹黎婆婆生气了,一见她悄悄拿出了包浆的竹杈,我立马条件反射地撒丫子逃跑了!至于往哪跑,跑到哪,跑多久,我全不去管,只要远离拿着竹杈又急又气的黎婆婆就阿弥陀佛了!
刚开始没经验,总是被黎婆婆抓到,我这野猴子怎么会服气,几次被抓后,我渐渐学精了,不仅跑得更远,躲得更久,藏得更深!当然气得黎婆婆也更狠,她打人也越重,我对竹杈子的恐惧就愈深!有亲戚朋友来家里串门,黎婆婆总要拿我的逃跑诉苦,企图大伙出法子镇压住我这“野猴子“!
刚开始大伙也没太在意,只当是小孩子淘气,后来黎婆婆说得多了,也终于有人支招了,有的人较严厉,建议将我捆绑起来;而有的人较散漫,建议不要管,任我自己去吃亏,还有的人较中肯,就给出了中肯的建议,他们认为打是不能再打,教育还是要教育,比如,买些零食在家里,要是我听话,就给我吃,要是不听话,也不追着我打自然也不给我吃好吃的。
还真别说,前期挺管用的,但是时间久了,我又怎会甘心长期满足呢,仅管黎婆婆藏零食的地方很高明,但是在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小馋虫面前,都是徒劳无功的,因为我有的是时间掘地三尺,总能找到零食的藏身之所。我曾在谷仓里刨出饼干和面包;在谷席里摊出花生瓜子;在水罐里捞出水果;甚至在黎婆婆的枕头套里掏出来各种口味用会发光的纸包裹的糖果。在黎婆婆家找零食就是我当时最大的乐趣了,特别是那些闪闪发光的糖果,对于一个小屁孩而言,无疑是具有强烈的吸引力的,就好比哥伦比亚发现新大陆一样。
于是我找东西的本事就越发的熟练了,没想到因为这个后来惹祸了,黎婆婆见她藏的零食没几天就凭空消失了,刚开始还以为是老鼠偷吃了,她又不愿意问我,因为怕我知道了零食的藏身之所,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后来她越想越不对劲,终究是向我问起,那哪能承认呢?尤其是我这么小聪明的人,断然是不能承认的,所以只好将这口大黑锅丢给我的冤种朋友们一一老鼠!
黎婆婆见我支支吾吾的,心里已经是不信了大半,但本着讲证据的原则,她也不好无故发难。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不没多久,我就露出了猴子尾巴,被黎婆婆拽个正着。
这可把黎婆婆气得脑袋发热,朋友的告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先抽几竹杈为快!转身就操起了她惯用的法器!必须得给我点颜色瞧瞧。见势不妙,我哪敢迟疑,鞋都不穿了,夺后门而逃,也不辨什么方向了,顺着通往后山的路,一头就扎进了坟山。我前脚刚迈出门槛,黎婆婆的法器就长了眼晴似的,瞄着我的屁股蛋子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发出一声狼啸,惊起一群飞鸟,夸张一点,就是直接弹射起飞,不一会,直接把她远远甩没影,可是刚要休息会,隐约又听到了:“兔崽子,还跑?再跑就别回来了!”我也是真累了,可是一想到黎婆婆竹抽肉丝的味道,我就一个激灵,又是加快了脚步!又跑了十几分钟,听不见黎婆婆的声音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又继续往山上走了一段,这时候,太阳就要下山了,天空就是半边天的晚霞!说实话,还挺美的!
我腰酸腿疼地向山上爬去,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我又饥又渴,又疲又累,还泛困,迷糊中,走到一片松林,高大的松树下有层厚厚的针叶,既干燥又松软,更美妙的是有一块厚实的石碑,石碑上好像有字吧!我也没细看,只知道是有奇怪的凹陷,看样子是有些年代了!鬼使神差地我就有了靠着它睡一觉的想法,正好我已经累得走不动了!依昔记得当时做了一个梦,梦里从石碑下钻出一个黑影,他将我抱起去了另一个地方。
果然,第二天,我是从黎婆婆家的床上醒来的!神奇的是我竟然没有吃竹抽肉丝,反而吃了一大碗鸡蛋面条!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问,她也没说,主要是当时我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听父母回忆说起这段往事,皆是感慨!当时,黎婆婆见追不上我也就回去给我们准备晚饭了,她当时心想,以前只要我跑出去了,一旦肚子饿了自然会回来的。可是等到饭菜都凉了,也不见我的身影,黎婆婆顿时急了,可是天也快黑了,黎婆婆一个人也找不到我,所以立即打了我姑父的电话,姑父姑妈得知我那么晚还没回家也是着急,立马请求邻里乡亲朋友帮忙找人,这不,不一会一大群人兵分几路打着手电对村子展开地毯式搜索!足足找了三个小时,大姑父才在坟墓前找到我,姑父见我睡在这种地方,也是骇然不已!又好气又搞怪的是我竟然睡的很香甜,见我没有大碍,搜救队也撤了,大伙都悄悄的散了,不知是谁的好意,竟没有人弄醒我!
最让我过意不去的,是很久以后,我得知黎婆婆因为我的失踪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