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老的遗迹宫殿
在火星地下一座被风沙掩埋,古老而神秘的宫殿中,三名探险员无意中闯入了这里。
幽深空旷的地下宫殿给人一种神秘乃至恐怖的感觉,但更多的是无法言明的激动与狂喜。
宫殿宏伟巨大,可谓巧夺天工,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美丽光滑,花岗岩雕刻的精美石柱支撑着巨大的拱顶,四周墙壁上刻满了精美的图案以及神秘的文字。
三人行走在宫殿之中,用头盔上的探照灯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年龄最小的探险员林肯被宫殿的宏伟气势折服,不由发出一声声感慨:“看来传说中的火星文明果真存在。”
“我刚刚用探测仪测量了一下,这座宫殿大概有一千万年的历史了。”
林肯身后,一个清脆悦耳的美丽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探险员海瑞娜。
“这座火星遗迹恐怕是至今为止人类最伟大的发现,如果将其公之于众,必将引发史无前例的巨大轰动。”领队凯特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惊喜。
“然后凯特学长你从此就会威名远扬,名字足以和地球上那位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媲美。”林肯笑着调侃道。
“起止是哥伦布,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位伟大的探险家都无法与我凯特相提并论。”凯特笑着哼了一声,故作傲娇道。
面对凯特的幽默,林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就连矜持的海瑞娜也为之莞尔一笑。
自从人类殖民火星后,火星自此成为了人类第二家园,人类在火星上建立了无数适合居住的玻璃穹顶,人们每天隔着穹顶上的玻璃观看外面的火星世界,但仍然有许多冒险者走出了玻璃穹顶,选择成为一名探险员四处探索神秘的火星,他们三人就属于这一类人。
“你们看,前面是什么?”海瑞娜指着前面说道。
“走,过去看看。”凯特第一个走了过去。
在宫殿的尽头,坐落着一座三米高的巨大石台,石台之上耸立着一根通体黝黑的方尖碑石柱,在方尖碑石柱的正下方,则立着一座雕像。
三人沿着阶梯走上石台,在看清雕像的样貌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座雕像怎么看上去像一个人。”海瑞娜惊讶道。
雕像刻得惟妙惟肖,穿戴长袍,从兜帽下露出的部分面容可以看出,那是一张人脸。
“不仅仅像一个人,而且好像正在做着某种祷告。”凯特皱着眉头说道。
整座雕像的身体在方尖碑前面跪得直直的,双手交叉在胸前,脑袋朝斜上方微仰。
“这难道就是留下这座遗迹的远古火星人?”林肯吞了吞口水,不可思议道。
眼前的火星人与他脑海中想象的火星人完全不一样,他脑海中的火星人不是长有三头六臂的巨大生物,就应该是像水母那样,身上有无数根触须,从没想过火星人居然和地球人长得一模一样。
“真是无法想象,难道我们人类是火星人的后裔?”林肯猜测道。
“这实在有些天方夜谭。”头盔面罩中,海瑞娜美丽的脸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很有可能,毕竟一千万年的时间,有太多的可能性。”凯特说道。
“大家快看,方尖碑上好像有很多符号。”海瑞娜盯着方尖碑石柱说道。
三人围在方尖碑石柱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方尖碑石柱高约十米左右,一共有四个柱面,每一个柱面上都雕刻着形形色色的符号,那些神秘的符号基本上由直线,圆圈,三角形,长方形,四方形,或者菱形进行组合,宛如文字一样有序地排列在柱面上。
“这些符号应该就是火星文。”林肯断定道。
“如果能解开这些符号的含义,就能揭开火星文明曾经的神秘面纱。”凯特说道。
“说不定还能搞清楚我们人类是如何诞生的。”林肯说道。
“没错。”凯特点了点头,精神抖擞的他朝海瑞娜问道:“海瑞娜,你能解读这些文字吗?”
海瑞娜是三人中的神秘文字研究专家,会许多种古老文明的语言。
海瑞娜抚摸着方尖碑上的那些符号,眉头微蹙,这些符号既不像古埃及人或者古玛雅人留下的象形文字,也不像巴比伦人创造的楔形文字,它们完全由直线、圆圈、三角形、菱形组合在一起,实在难以解读。
“我得将曾经出现在地球上的那些古老文明发明的文字调出来,进行比对过后,才能尝试解读。”海瑞娜说道。
在他们穿戴的头盔中内置有人工智能以及扫描仪,海瑞娜开始使用扫描仪扫描方尖碑各个柱面,一道绿色光速从海瑞娜的头盔上射向方尖碑的柱面,一个又一个形形色色的符号开始出现在海瑞娜头盔面罩的屏幕上。
海瑞娜命令人工智能将火星符号按照形状进行分类整理,并调出地球上与之相近的文字系统作为参照,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海瑞娜开始对这些符号进行解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瑞娜全神贯注于符号的解读中,林肯与凯特静立一旁,等待着海瑞娜的结果。
就在三人全神贯注于解读火星符号时,他们的身后,方尖碑石柱上的符号宛如被激活了一般,开始无规则跳动起来,并散发出夺目的光亮。
林肯与凯特被身后的光亮吸引,纷纷转过头去,光亮越发刺眼,使人完全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
林肯面露惊骇,凯特眉头紧皱,两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就在这时,海瑞娜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随即昏厥了过去,摔倒在地。
事发突然,林肯正打算抱起昏迷的海瑞娜,但没想到方尖碑石柱突然散发出巨大的吸引力,宛如一块超级磁铁将三人全都吸附到了方尖碑石柱的柱面上。
林肯与凯特奋力挣扎,想要摆脱这股强大的吸力,但无论他们如何使力,都无济于事。
方尖碑石柱的吸力越来越大,紧贴着柱面的头盔在巨大的吸力下破裂开来,紧身服内的氧气开始向外扩散。
与此同时,方尖碑石柱开始变红变热,散发出剧烈的高温,整个柱体看上去就像一根烧红的铁柱,林肯他们身上的宇航服在高温下开始冒出滚滚浓烟,很快,他们每个人身上全都燃起熊熊大火。
“怎么可能?这可是用微纳米材料制成的衣服,即使在数万摄氏度的高温下也会完好无损。”
林肯惊骇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紧身服逐渐被燃烧殆尽,失去紧身服保护的身体裸露在外,血肉瞬间被高温融化,还未等他发出任何惨叫,整个身体已经被高温下的方尖碑化为灰烬。
而就在林肯死亡之前,他清晰地看见,那个在方尖碑石柱面前跪着的人形雕像,表皮石屑正在一层一层剥落,兜帽下,雕像咧嘴一笑,那一抹笑容邪恶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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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林肯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他好似做了一个非常冗长的噩梦,梦见自己跟随学长凯特,以及海瑞娜一起探访了一座古老的火星遗迹,最终在遗迹的地宫中,被一个方尖碑石柱烧为了灰烬。
“凯特学长。”
“海瑞娜。”
睁开双眼的第一时间,林肯失声呐喊,想起梦中那个可怕的场景,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都死了,而且死得惨不忍睹,林肯忍不住嘶声痛哭起来。
“孩子,别怕,奶奶在这儿。”
就在林肯伤心痛哭时,一个慈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紧接着一个柔弱的臂膀将他抱入怀中,亲切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奶奶?”
林肯仰头看着这个将他搂入怀中的老妇人,老妇人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她的眼眸有些湿润,神色也有些憔悴,显然已经有好几个夜晚不曾入眠,而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正端着一个药碗。
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正为自己担忧不尽的老妇人,林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林肯出生没多久父母便去世了,他的父母都是火星考察员,在一次外出考察时意外身亡。
虽然他在火星联盟救助会的接济下活了下来,但自此也过上了无依无靠的生活。
从小到大,他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朋友,只是后来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他如愿以偿考上了火星联盟大学,而在大学读书期间,方才认识了学长凯特以及海瑞娜。
林肯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亲人的疼爱,然而老妇人眼神中流露出的牵挂与担忧,却不禁让林肯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温暖。
她是谁?
她为何会如此担忧我?
难道她是玻璃穹顶的护理工?
难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火星联盟,现在正躺在玻璃穹顶的病床中?而自己并没有死,遗迹地宫中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林肯心头千丝万缕,有无数的疑问,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屋中,房屋内陈设简陋,自己身下躺着的也不是柔软的病床,而是一张坚硬的木板床。
不对,这儿根本不是曾居住过的玻璃穹顶。
“我这是在哪儿?”林肯抬头问道。
“孩子,你现在正在自己的家中。”老妇人回道。
“我的家中?”
“对,位于哈迪村的家中。”
“哈迪村是个什么地方?”林肯从来没听说过火星上居然还有一个叫做哈迪村的地方。
听见自己询问哈迪村所在,老妇人眼中泛起泪花,浑浊的眼泪从她眼中流出。
“孩子,你一定是被高烧烧糊涂了,连自己的家都记不住了,来,赶快把药喝了。”老妇人留着眼泪说道。
林肯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现在浑身上下疼痛不已,甚至脑袋因为高烧有些胀痛难受,但至少自己还没有糊涂。
老妇人将药碗端到林肯嘴边,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林肯看着碗中漆黑的药汁,下意识地避了开去。
他从小生活在火星联盟建造的玻璃穹顶中,只要遇上生病,通常都是一剂针药立马见效,很少喝药,而且还是这么难闻的药。
老妇人见自己的‘孙儿’对汤药有些嫌弃,擦着眼泪说道:“孩子,咱们家穷,买不起附近镇上的名贵药材,这是奶奶去山里面挖来的草药,虽然苦了些,但对治疗高烧很有用。”
林肯听见是老妇人专门为‘他’去山里面挖的草药,心中顿生一股感动。
虽然他不认识眼前的老妇人,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处,但心地善良的他却不忍老妇人伤心,于是闭着眼睛准备喝下汤药,可刚喝上一口,瞬间就吐了出来,这药实在太苦了。
“苦!”林肯眼中泪花闪烁,他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药。
“奶奶知道苦,可奶奶没办法,谁叫你生在了这个贫穷的家庭中呢。”老妇人擦去林肯嘴角的药汁,眼中再次流出伤心的泪水。
“孩子,是奶奶没用,奶奶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村里的孩子欺负,却无能为力,你被他们欺负久了,邻村的几名人类孩子也跑来欺负你,每次看你鼻青脸肿的回家,奶奶除了伤心难过什么都做不了。”
“三天前,他们把你打成重伤丢在了河边,奶奶把你抱回家后,你躺在床上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奶奶以为你就要死了,每日每夜的守在你身边,现在你终于醒过来了。”
“如果你死了,留下奶奶一个人可怎么活呀。”老妇人越说越伤心,眼泪哗啦啦直流。
林肯听着老妇人诉说着自己孙子的遭遇,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也情不自禁泛起阵阵悲伤,眼中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虽然他此刻心中仍有万千疑问,可是看见老妇人如此伤心,他也不忍心继续问下去。
老妇人再一次将药碗端到林肯嘴边,林肯不忍老妇人再次伤心难过,闭着眼睛,一股脑将汤药全喝了下去。
喝完汤药的林肯在老妇人和蔼关切的目光注视下,躺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