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抢运
三天后早上，宋哲元手下找到陆遥住处，说宋ZX有请。两兄弟去宋公馆的路上也享受了把斯蒂庞克的待遇。
宋哲元的态度大变，与之前判若两人，皆因这几天他派出验证的人手反馈的信息让他有点吃惊。那陆家不显山不露水地，商号竟然开遍了周边数省；那陆家两兄弟，一个供职于阎锡山的兵工厂，一个在井岳秀手底下竟是做到了师长，照此看来这两兄弟怎么也不可能组队来消遣他。
“哎呀，上次不知贤昆仲当面，怠慢了，怠慢了。”宋哲元一边引两兄弟落座一边说道。
“不怕与二位实说，上次二位走后，我是派了人去调查的，毕竟陆小兄弟所说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宋ZX与我等相交甚少，知之不深，有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陆遥摆摆手说道。
“是的，是的，没想到陆小弟如此善解人意，鄙人汗颜啊。”宋哲元拱手赔个不是。
“客气了，宋ZX。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上次ZX给的清单，想必ZX也派人去各大洋行询过价，不知作价几何？”
宋哲元皱皱眉头，他不是很想现在就把底价说出“这个，不知陆......”
“既然ZX还有疑虑，这样吧，上次清单我作价510万，就当这次生意咱们交个朋友。说实话，这价钱我可是一分都没挣。”陆遥看出宋哲元的小九九。
“哎呀，陆小兄弟真是大气，鄙人就愿意与你这样的交朋友。”宋哲元抚掌高兴道。
这岂能不让他高兴，他询问的几家洋行，最低的价格都要690万，他这回可是占了大便宜。
“宋ZX，不瞒您说，我们兄弟二人从山西到北平奔的是这生意长久做下去的。因我兄弟二人佩服宋ZX的二十九军在喜峰口闯出的赫赫威名，所以这军火的价格才这么低。”
听到此话，宋哲元是满面笑容：“贤昆仲抬爱了，在喜峰口我军既是求生存也是为了保家国，这都是应该的。”
“说到生意”宋哲元话题一转，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小兄弟帮忙看下，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
陆遥接过纸张一看，哦吼，老宋还是有点追求的嘛：
枪管钢：20吨
枪件钢：25吨
熟铁：5吨
铜：8吨
铅：12吨
无烟药：4.2吨
“宋ZX这是打算自己造枪炮啊？”陆遥放下纸张说道。
“实不相瞒，小兄弟。”宋哲元凑近身子说道“我那新增的八个旅，还有冀北冀南两支保安支队还有几个月就要成军，现在我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筹集军械。可欧罗巴那边卖的太贵，校长那我使尽手段才求来2000条枪与8门炮，TNND，还不如我在长城战场上捡的多。”
宋哲元说得没错，他的二十九军从长城抗战的2万余人现在已扩充至超过10万，远远超出了编制。超编的部分GF不认，每月拨付的80万也只够养原本的2万8千余人，他派人去南京贿赂国府官员才讨来了2000支枪与8门炮。
而暗地里他派人做没本钱买卖——抢了日本人援助伪蒙德王的军火都有8门炮与2000支枪，另外在长城战场上还捡了各类型30多门炮。
“何梅协定”签订后，宋哲元本人任HEB省政府ZX，张自忠任察哈尔省政府ZX，秦德纯任北平市市长，原西北军总参议萧振瀛任TJ市市长。北平、天津都落入宋哲元手中，为了扩军，他开始扩大北平军工厂、天津军工厂与大沽造船所的产能，这些陆遥都知道，只是看纸张上的数据只是不到1万条枪的规模，觉得奇怪。
“可我看这上面的材料最多也是8000条枪，这可远远不够，为何不买多点？”陆遥问道。
“这已经是兵工厂生产的极限了，唉”宋哲元又何尝不想再购入多点，但加工设备数量与产能摆在那，他又能如何？
陆遥却有点看不上眼，单子上只是他厂里一周的产量，想了想说道“宋ZX，单子上的东西我能提供，而且可以翻5倍给你，但能不能换个方式？”
“你说。”
“我们把交易的原材料全部换成成品，比如说您这次买的材料可以做8000支步枪和150万发的子弹，那我直接提供8000支枪管与枪身配件给你组装，子弹也是一样，我提供无烟药与弹壳甚至是底火，您看成不成？”陆遥斟酌着说道。
“好，真是太好了，”宋哲元是喜出望外“小兄弟刚才说的番五倍可作数？”
“当然，不过……”
宋哲元的心又悬了起来“怎么？有困难？是运输问题吗？”
“都不是，是小子有一事想求下ZX？”
“快快说来。”宋哲元挺直腰杆。
“年底，我家有批货需从天津港卸货，因为数量有点大，还需宋ZX通融则个。”
'“哦？是大烟还是军火？“'
“是粮食与棉花等日用品，至于大烟的说法还请ZX下次莫要再讲，家父最恨大烟。”
“是，是，既是那粮食和棉花你兄弟担心什么？”宋哲元一边叨叨，一边暗呼好险，差点想与哥俩用烟土结账，看来是不行了。
“没奈何，一是这数量有点多；二是小子想把货运回山西，要走的可是宋ZX的防区，总归要知会一声。”
“小事，小事，这一路上可要我派兵护送？”
“这等小事就莫要劳烦宋ZX了，家中从商常年走北境，护卫队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这货物交割，咱们总要有个章程吧？”
“好说，好说，钱货两讫。只要货一到，咱们马上清账，汇丰的汇票可成？”
“还是现大洋吧，毕竟山西地处内陆，加了层手续麻烦。不知宋ZX你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不知何时能交易?我也好做准备。”
“就两个月后吧，”陆遥估算了下时间说道：“那时货物刚好到港。”
“那一言为定。”宋哲元摆手叫人马上拟定合同。
“二位看下，合同有问题吗？没问题咱们就签了吧。”
陆遥接过七折八面的合同，仔细看了下，觉得没问题，就在上面署上自己名字。
合同签订后，一时间宾主尽欢。谢绝宋哲元赴宴的邀请后，陆遥两个又回到了自家商号。
房中。陆远关上房门就问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给成品咱们还能拿洋行当借口，直接给半成品就不怕露了馅去？”
“莫怕，进口半成品的也不止咱们一个，你看巩县、金陵、上海哪家兵工厂现在不是进口半成品。再说你以为那么久了，别人就看不出来么？第一个怀疑咱们的就是阎老西。”
“不会吧，老阎不是还挺看重你的吗？”陆远大吃一惊。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从晋造手榴弹滞销时，他就开始怀疑了。而且杨虎城从咱们这拿军火也有几年了，人多口杂自然有风声传到他耳中。”
太原兵工厂经历张学良解散到阎锡山复出重整，各项军火的产能蹉跎至今都没恢复中原大战前的水平，当然这其中也有陆遥的一份功劳。
不过兵工厂产能经过陆遥与李蒙淑对设备汰旧留新与生产工艺提升后，在满足晋军自用的前提下，已可向外重新开始出售，然后兵工厂忽然发现以前的销冠晋造手榴弹滞销了，托人打听后发现原本的销售渠道被井岳秀占了，兵工厂把事情捅到阎锡山处就没了下文，所以陆遥才想到阎锡山这老狐狸肯定看出了什么。
而这一切陆远都不知道，所以他继续问道：“那他怎么还没动作？”
“那当然是不值当了，且不说我帮他筹建的150榴弹炮团，就说现在的晋造冲锋枪，还不是到处卖？何苦与我们认真？”
是的，老阎认为为了手榴弹这点蝇头小利与陆家翻脸不值当，特别是陆遥不仅为太原兵工厂解决了枪钢、炮钢的问题，还提高了太原兵工厂的生产工艺与生产流程，让太原兵工厂真正成了自己手中一张王牌。
原本时空中，生产工艺流程与机械加工设备落后的太原兵工厂让老阎萌生出以8000万出售的想法，结果GM政府派人来查看后认为该兵工厂太过老旧，并不值得购买。加上GM政府逐步收回关权，向外获取优良武器的渠道增多，此事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而现在，能生产150榴炮的太原兵工厂就是老阎的命根子。
“老阎那锱铢必较的主能忍下来？”陆远不信，作为一员曾今的晋军，对他老大是什么人还是清楚的。
“只要咱们不把冲锋枪全天下卖，老阎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
“那咱们“来料加工”的事老阎知道不？”陆远还是担心。
“呵呵，这回咱们就是要借给宋哲元买军火做实“来料加工”这事，我准备通过杜尔华在欧罗巴帮我订购一大批半成品，拉回来后既能作储备也能往外发卖。”
陆遥很清楚，这是最后向外大规模采购的最后机会了，全面抗战打响，中国对外联系通道很快会全部断绝。
“可是刚才咱们才和宋哲元说了到港的都是粮食与棉花啊？”
“那些半成品除了供应宋哲元的，其余的自然是走老路，这回咱们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让各方都看清楚了，咱们做的就是“来料加工”的活。”陆遥一笑。
既然是最后一次对外采购，陆遥觉得敞开给老阎等人看下，削减下大家的疑心也好。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这么办吧。”